不過一會兒,從殿出來個宮,那宮走過來,沖沈清煙福了福,“姑娘請先隨奴婢去蟾芙殿。”
沈清煙不敢挪腳,小聲道,“我還要等哥哥。”
宮笑道,“二皇子要與圣人徹夜長談,您總不能在這里等一宿,您怕是了,蟾芙殿早已備上晚膳,您的丫鬟也過去了,您先去休息,明個兒二皇子就會回去的。”
沈清煙便放心的隨去了蟾芙殿,果然雪茗也過來了,這座宮殿很大,隨可見宮太監候在角落里,仿佛只要喊一聲,就會有人上前來伺候,更不用說這殿富麗堂皇,金銀玉隨可見,就是地上都鋪著漢白玉磚,雕梁畫棟,貴氣人。
在這種地方,雪茗也不敢大聲說話了,扶著沈清煙上桌,侍奉吃飯。
桌上擺滿了宮廷膳,沈清煙在滄州吃了半個月苦,甚能吃到油水,眼下這麼多山珍海味,自是放開了肚子來吃,直吃的打嗝,便有兩個宮上前,一個手里捧著茶,一個捧著水盆,倒跟英國公府的規矩差不多,都是用過膳后要漱口潔面。
沈清煙很自如的做好,隨后搭著雪茗的手進了臥室,這臥室非常大,比顧明淵在靜水居的主臥大了不止一倍,東西都有閣房,緣著天兒冷,東暖閣有地龍,就熱烘烘的。
沈清煙奔波了幾日,洗漱后躺下,了個懶腰,明明困的很,又睡不著。
雪茗把裳掛到金鉤架上,轉頭看發呆,便搬了杌子坐到床旁邊,手拿著兩個□□給沈清煙捶,再與說道,“奴婢剛才尋了個好說話的宮打聽,這蟾芙殿以前是溫賢妃住的,這次二皇子回來,照著祖宗規矩,應住到十王府去,可圣人卻讓二皇子暫留在宮中,可見圣人對二皇子很是喜。”
沈清煙撇,圣人的喜也太玄乎了,不喜了就要趕走,喜了就是榮寵加,這誰得了。
雪茗便又和說了其他打聽到的,這太子殿下被貶一點也不冤,之前顧明淵帶去江南查的那個私鹽案,沒想到太子殿下在中間也摻和了一腳。
因著這次滄州旱災,戶部竟拿不出賑災款,圣人便令沈清煙那尚在丁憂的大表哥奪①,特遣他做巡鹽史,江都找當地鹽商總會捐輸,結果大表哥去了江都后,才發現那江都鹽院運司衙門ᴶˢᴳᴮᴮ的銀庫被挪用了三百萬兩帑銀,當時隨大表哥一起江都催款的還有一位錦衛僉事,他查出這三百萬兩帑銀是三皇子私吞的,這后頭就被他告到圣人面前,三皇子也因此徹底失了圣心,被圣人趕去封地,就是淑妃娘娘也被降了妃位,了昭儀,這之后東宮一度張狂,大表哥在暗中發現,錦衛僉事是皇后娘娘的人,這還了得,就是沈清煙都知曉,錦衛可是只聽命圣人的,這僉事暗中投向皇后娘娘,圣人自然饒不了他。
在圣人震怒之余,顧明淵又遞上了折子,直言十五年前圣人南巡遇刺,幕后真兇并非是溫賢妃和其母族,而是皇后娘娘策劃的,也不知道他從哪兒抓到了十五年前的刺客,那刺客供認不諱,還抖出錦衛都指揮使也是皇后娘娘的人,都指揮使可是錦衛最大的兒了,這不等于說,圣人的錦衛都是皇后娘娘的人,圣人當然是饒不了他們,直接將其盡數打大理寺詔獄,命顧明淵審訓清楚,可是這些人,咬死了是被冤枉的。
還是后來大表哥再去了趟江都,才查清,原來這錦衛和江南鹽院的陳肅勾結,陳家早已投誠在太子麾下,當初圣人江都住的就是陳二太爺府上,才差點被刺殺到。
一切都水落石出,那場十五年前的刺殺案確屬皇后娘娘謀的,是以該清算的清算,該平反的平反。
二皇子才得以再回京復寵。
雪茗還跟調笑道,“就這事兒,國公爺被圣人罵的狗淋頭,還是看在小公爺秉公大義的面兒上,才沒治國公爺的罪。”
沈清煙鼓了鼓腮,記得這個刺殺案,還是顧淮山出面給東宮做保,才讓東宮免除了刺殺圣人的嫌疑,反倒讓溫家滿門被抄,溫賢妃死了,二皇子也被逐出燕京,圣人罵他都算輕的了。
顧明淵有這麼個爹真是倒霉。
雪茗又給報喜,“這次東宮出事,朝里許多大臣都因與東宮私下來往被圣人罷了兒,姑娘,您不知道小公爺這回算升兒了,圣人讓他暫代了刑部尚書!”
作者有話說:
來個不算劇的劇,今天淵爹升,明天煙寶也要升發財!晚安!!!
第一百三十六章
刑部尚書!這都是二品了。
那也是暫代, 又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上任了,不定等圣人裁選出合適的員,顧明淵還得被打回大理寺做他的卿。
有什麼好樂的, 就是升兒了, 那也跟沒關系,不定是他要升兒, 怕被人發現他養了外室, 所以才把這個拖油瓶丟給二皇子,二皇子回京復寵,跟著沾點。
那也沒沾多, 顧明淵之前說的封賞,也沒見圣人賞, 沒罰就不錯了, 跟二皇子又不是真的兄妹, 能住到這麼大的宮殿里頭, 當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的福分, 用不著強求太多。
沈清煙打了兩個哈欠, 側睡過去。
——
翌日一早天才微微亮,沈清煙就被雪茗起來梳妝打扮, 這次穿的裳不同,是一件二金刺繡藤紋宮裝, 腰系金鑲紫玉帶,肩頭搭著鑲珠披帛,頭發也梳的極仔細,發間飾更是珠寶氣, 將整個人襯的矜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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