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宅門被人敲了。

沈清煙笑嘻嘻道，“一定是表兄回來了。”

雪茗拿了繡鞋給穿好，兩人剛出里屋，院里的小丫頭去開了宅門，一下就聽到似有不人進來，倒有人在問，“這宅子是誰的？”

沈清煙和雪茗相互瞪著眼，沈清煙想出去，雪茗按住了，小聲告訴外頭還有掃墨在，不用怕。

可是外頭掃墨陪著笑手遞錢請那些差出去，可惜差不領，揚聲道，“大理寺的詔獄里跑了個罪犯，東城兵馬司搜人，哪家哪戶都要查！”

掃墨眼看這些差役直接往正屋去，一攥拳，沖小丫鬟遞眼，小丫鬟趁他們不注意跑出宅子，一路往大理寺署衙跑去。

雪茗讓沈清煙呆屋里別出來，原是要出去，沒想那些差役竟不顧掃墨阻攔，徑直將屋門踢開，就見十余個差役手持著刀進門。

沈清煙和雪茗登時被嚇得抖擻。

那些差役一，即見屋里站著個懵糜艷的人兒，差役們眼珠子都掛在臉上，連連吞著口水，這臉兒生的只那麼看一眼，子就化了，像是驚般的在婢后，那段那態恨不能當場摟懷里。

沈清煙被他們看的直哆嗦，他們手里拿著刀，真怕他們會砍人。

領頭的吏目看著們笑，“你們誰是這宅子的主人？”

這宅子是顧明淵買的，主人自然是顧明淵，可是顧明淵去署衙了。

雪茗強做穩持道，“我家主子出去了，只有姑娘在家，爺也看到了，我們這屋里沒旁的人，還請各位爺先退出去，我們姑娘膽兒小。”

吏目輕佻的看著沈清煙，看這年紀早及笄了，長這樣的人若是家清白干凈，應該早嫁人了，這家里總該有公婆丈夫，可這宅院里除了以外都是些奴婢，還怯怯的。

吏目也不是沒見識，這人不是別人養的外室，那就是暗娼了。

吏目擺出一副威，“這位姑娘是京里人？”

沈清煙慌忙道，“我是京里人。”

一開口就能聽出來，確實是燕京人，就是說話聲懦弱，像誰都能欺一下。

“京里人？戶帖拿來給本看看，”吏目厲聲說。

沈清煙沒有戶帖，被永康伯府除名了，趕出府后很多人都以為死了，現在對外是死人，這暗地里就沒了份，顧明淵又不在，什麼也拿不出來。

吏目笑出聲，“沒有戶帖算什麼京里人，我看你來路不明，甚是可疑，來人把抓起來帶回去審問。”

差役們著手咪咪的看著，就要上前來。

沈清煙急了，“我真是京里人……我沒騙你的。”

那些人也不會聽，都兒的要把這人帶回去好能沾手。

雪茗擋著往后退，眼朝外看，這掃墨怎麼回事，眼看著沈清煙真要被抓走了，他怎的也不進屋來擋一擋。

正急得冒火，那宅門火急火燎的進來慶俞，掃墨走過去與他竊竊私語一番，隨后他遞來戶帖被掃墨塞進袖子里。

慶俞站到屋前，手將門拍的啪啪響，吏目和差役們皆回頭，一看見慶俞頓時矮了一截，吏目忙到他跟前，沖他抱拳道，“這不是顧卿跟前慶俞小哥？”

慶俞笑道，“我們小公爺急著要犯人，您這是抓犯人呢，還是調戲良家？”

吏目立時一凜，指著沈清煙道，“這姑娘說自己是京人，又拿不出戶帖，本看形跡可疑，才想帶回去查問，慶俞小哥可別誤會。”

掃墨近前道，“戶帖在小的這兒，我們姑娘是被嚇著了，才說話不利索。”

他從袖里拿出戶帖給吏目，吏目把戶帖展開看，原來是個父母雙亡的孤。

掃墨補話說，“過些日子就有做的族親來接姑娘了。”

意思是沈清煙并非無人照看，想打主意趁早歇了。

吏目把戶帖還給他，又回頭看一眼沈清煙，但見側著，白臉孔還有余驚，仍舊心難耐。

掃墨道，“我們姑娘的這位族親是侍讀學士，是看著我們姑娘長大的。”

侍讀學士階五品，雖說人數多，可也比一個小小吏目強上百倍，他惹不起。

吏目訕笑兩聲，揮手讓差役們退出來，慶俞丟了句話，“別在這兒耽擱了，沒抓著犯人，吏目大人知道后果。”

說罷便轉出去，吏目極怵顧明淵，這位主兒自來是個說一不二的，他要是抓不到逃犯，免不得挨罰，不定職務都保不住，哪還有心思想人兒，匆匆帶著差役去下一家搜人。

沈清煙松了氣，掃墨把戶帖給雪茗保管，讓小丫鬟去關門，可忽見那外頭有個和沈清煙差不多歲數的婦人搭著丫鬟的手在探頭往里瞧，“我是來串門的。”

小丫鬟正想打發走。

沈清煙聽到聲出來，覺著人家來串門總得請進來，雪茗便讓人上茶，沈清煙和那婦人不認識，原本尋思說兩句話就走了，可這婦人竟是個自來的，拍拍沈清煙的手悄聲說，“妹妹，你就告訴姐姐，你是哪位老爺養的外面的？”

沈清煙張著眸，半晌急道，“沒、我不是……”

“瞧你張的，我就是問一句，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就是我自己也……”

婦人尚沒說完話，顧明淵帶著一冷氣進到了堂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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