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淵拿筆的手未停,像聽不見的話。
沈清煙站這麼一小會兒,就覺得累,小聲道,“表兄,我想坐下來……”
然而顧明淵仍不理。
沈清煙便不住癟,他又這樣折騰,明明沒做錯事,除了接徐世子,瞞的很,他不可能發現到。
指定是他脾氣上來了,就可著勁的磨。
沈清煙腳站酸了,他公文批閱了一張又一張,都沒準坐下來,沈清煙實在不想站了,趁他放下筆,要喝茶時,忒不要臉的著坐上了他的,小小的舒一口氣,抬眸正和他戾視線對上,沒忍住打了個寒噤,害怕的將臉到他頸上,膩膩的蹭他,纖手也主趴到他前,是一副極依賴他的姿態。
有那麼瞬間,很怕他把自己推到地上,但所幸他沒有扔,任坐在懷里,喝了口水繼續看公文。
這一上午,都這麼坐著,看他理完公文案卷,隨后他端起茶杯慢慢抿茶。
沈清煙了他一聲表兄,他還是沒應,沈清煙便起,想親他。
顧明淵突把茶杯遞到邊,乖順的去喝,還很合他心意的著他喝過的地方咕水,咕了好幾口,眼兒含潤的瞅著他,小舌出來了。
他倏地俯頭下來,掌住的臉,一口吻住那舌,那紅舌被迫他狎戲,他像是還不夠,撥開桌上的紙張筆硯,托著的背讓整個攤到在桌面上,褪了的靴子,拔了的發簪,含著淚他攥住了手,腳也被他按住,快不過氣時,他抑著聲,“踩。”
難得察覺到,他在生氣,這種氣和之前做錯事時的氣不同,是一種讓栗的氣。
可是不知道他氣什麼,只能討好的去踩,腳上沒力,越踩卻越覺著什麼繃起來了,不敢踩了,可他本不放,輕輕的哭出來,“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顧明淵定住,須臾有人來敲門,“顧卿,下有事稟報。”
沈清煙陡時慌了,哭都憋住,怯聲道,“表兄,你想我做什麼都可以的,別讓他進來好不好?”
可話剛落地,顧明淵就道一聲進來,外面人便在推門,沈清煙張大了眼,冠不整的躺在這張桌子上,只要有人進來,就能看見這副被糟踐的樣子。
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是他的臠,徐世子更不會喜歡了。
顧明淵冷冷的看著,有點力,好像認命了,淚水留了滿臉,他還是把抱下了桌子,放到后方的羅漢床上,才漸漸緩神,在他起時,摟住他的腰,吻他的薄,細著嗓音悄聲道,“喜歡表兄……”
可顧明淵并不領,拉開的手出去了。
屋門掩上,沈清煙呆坐在羅漢床,那門不隔音,聽得見外面人說話聲。
“永康伯府的三老爺沈鈺在考場作弊被抓了,蹊蹺的很,這考題不知是誰泄的,現今各個地方考場都在盤查,這案子原該吏部自己來查,但時值科考,吏部分不出人來管這事,才轉到咱們手里。”
沈清煙詫然,三叔竟然在考場作弊!這下不會牽連沈潯吧!
不由得可憐起沈潯來,他刻苦了這麼多年,就為的這次試,結果三叔惹出這麼大子,他估計也要牽連了。
外面歇了聲,穿好靴子想出去問問顧明淵,但頭發散,這會兒要是出去,再有個什麼人進來,見了又不好,只能窩在里邊兒。
好在沒一會兒,慶俞進來服侍梳頭,態度極恭順,都沒到頭皮,梳完頭就告訴,得出去給顧明淵謄抄資料,不能在這里躲懶。
沈清煙經過前面那一遭,自然不敢躲懶了,出來后坐到顧明淵下首的一張案桌前,認認真真抄寫,都是些無關要的地方人世故,沈清煙懷疑顧明淵故意讓抄這些東西懲罰,但也沒膽和他吵。
午時是在這廨房里用的膳,吃食上比不得靜水居細,沈清煙挑食的,勉強對付了兩口,又抄了一下午資料。
天黑時,顧明淵才放過了人,帶著乘馬車回府,沈清煙上了馬車就爬到他懷里,抱著他,外面黑了,馬車里點著一盞燈,隨著馬車晃搖曳,沈清煙仰起頭看顧明淵,他的繃直,側臉冷清,沈清煙低回去頭,在他上栗。
心下百轉千回,到底還是想出了一些可能讓他置氣的原因。
表姑娘進宮折磨,說起來是因他的緣故,他又是斷袖,表姑娘是被無辜牽連的,八公主真正恨得人也是這個被藏起來的臠寵,他有氣沒發,就對這副態度。
那也很慘啊,又沒做錯什麼,也同表姑娘,還不是他管不住自己斷袖的心,誠然也有點責任,不該引他斷袖,可也是他更過分,他玩的時候也沒見停過。
沈清煙眼眸紅紅,流下的淚全落在他ᴶˢᴳᴮᴮ襟上,委屈歸委屈,子還著他,一點兒也不想跟他分開。
若是以前,他一定會臉,給淚,現在他狠心了,只顧著發泄,本不管傷心難過。
本來就該清楚,他不是好東西,他又不喜歡,父親把送給他,他就收了,原本就不是什麼正經人,難道還指他會正經的對自己?
還是徐世子好呢。
哭了會兒,把臉靠著他的臉,一直喊著他表兄,他不應也沒關系,就這麼靠著他,疲憊的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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