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裏。
崔嵬坐在墊上不停咳嗽。
閻王站在下邊,滿臉愁容。
判帶著枷鎖跪在地上。
閻王是天子,是判的頂頭上司,下屬犯錯,他也逃不了幹係,更何況還是殺害公主的大事!
閻王道:“判知法犯法,膽大包天敢謀害公主,罪大惡極,本應押去十八層地獄永世折磨贖罪。但念在他千年來兢兢業業,為地府立馬汗馬功勞,懇請帝尊從輕發落。”
此時的崔嵬虛弱極了,他看著跪在地上的判無奈歎氣:“阿玨,你一世清明,怎麽這麽糊塗!”
崔玨雖為階下囚,但從不後悔:“帝尊,我這麽做一切都是為了您、為了地府。我無怨無悔!”
閻王一聽,氣急:“崔玨!你明知帝尊寵公主,你怎麽能傷害帝尊最在意的人呢!”
崔玨咬,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令帝尊失又痛苦。
閻王畢竟和判有千年的同僚誼,怎忍心看他到重罰。
他跪在地上,磕頭求饒:“判隻是一時糊塗,求帝尊網開一麵!”
“哎!”崔嵬長歎一聲,道:“崔玨,我今日收回你的生死簿和勾魂筆,貶你去閻王邊做一個侍奉小廝。希你靜思己過,不許再傷害我的聽荷,否則下次我定不輕饒!”
戕害公主罪無可赦,崔玨沒想到帝尊隻給了如此輕微的懲罰:“帝尊,下······”
崔嵬神哀愁:“阿玨,修築公主府和司街都是我的主意,和聽荷沒有半點關係。如果這地府容不下,我就帶著一起離開!”
閻王大驚:“帝尊,萬萬不可啊!您是幽冥之主,我們都是您的子民,您不能扔下我們不管啊!”
“幽冥之主?”崔嵬笑意慘淡,“我當這玩意兒已經萬年,實在無趣得很!還不若去人間做個閑王,逍遙快活!”
事到如今,不管是閻王也好,判也好,都更加清楚帝尊可以沒有地府,卻不能沒有公主。
此時判也不得不心生悔意,若不是他糊塗,也不會讓帝尊割相救。
閻王道:“帝尊,我等以後就是拚了命也要保護公主,且不敢傷一毫!”
說完,閻王又衝判使了一個眼。
判無可奈何道:“帝尊,下發誓,從此以後敬公主,護公主,絕不敢再有半點加害之意!”
崔嵬欣多了,擺擺手:“我要休息了,你們去吧!”
閻王和判不敢耽擱,匆匆退了出去。
小荷花這次傷的是心脈,哪怕是有崔嵬的心頭和一層神力也要七七十九天後才能醒來。
從寢殿看完兒出來,崔嵬又一個人坐在荷塘邊的涼亭裏,手裏拿著一朵荷花發呆。
侍們遠遠得著,卻不敢上前一步。
一個小丫頭道:“紅雲姐姐,自從小公主昏迷之後,帝尊就天坐在荷塘邊一句話也不說。”
另一個侍道:“你傻啊!帝尊那是想念小公主呢!”
小丫頭辯駁道:“我知道帝尊思念公主殿下,我是說帝尊的背影看起來好孤獨。”
紅雲歎了一口氣:“行了,都下去忙吧!別在帝尊背後說閑話!”
“是!”
侍們矮施禮後,紛紛離開。
紅雲煮了一壺茶送到涼亭裏:“帝尊,請喝茶!”
崔嵬看見茶杯又想起了兒,曾經小團子也給自己煮過茶呢!
飲下一杯,好似那滋味也沒變,又苦又甜。
紅雲安道:“帝尊,今日已經是第二十八日,不用多久小公主就會活蹦跳的出現在您麵前。”
崔嵬眼中蒙著一層蒼涼:“紅雲,你看這地府好安靜啊!聽不見鳥蟬鳴,聽不見風聲,看不見春日裏的柳綠花紅,也瞧不著冬雪枝頭的潔白。死氣沉沉毫無生機。”
地府隻有一種,那就是黑,不管是幽魂也好,差也罷,沒有心跳沒有呼吸,上也不會有溫度。
大家就連走路說話都小心翼翼,生怕了冥界的莊嚴神聖。
末了,他又自嘲似的笑起來:“我忘了,這裏是冥界,本就是一座巨大的幽魂墳墓。”
這二十八天比起崔嵬統治地府的幾萬年,還要讓他覺得漫長。
吃飯的時候沒有小團子在耳邊嘰嘰咕咕,連飯菜都不香了。
走到書房看到文房四寶,眼前總會浮現小團子撅著小不看書寫字的樣子。
從前他理公務總不清淨,兒老是闖禍,他不得不把公務丟在一邊趕去理。
現在他多麽想兒醒過來,哪怕是闖禍讓他頭疼也好啊!
紅雲歎道:“帝尊真是一位稱職的好爹爹!小公主這輩子的福氣是用不完的。我也和您一起等著、盼著公主殿下醒來的那一天。”
崔嵬問:“紅雲,你們是不是和判一樣,覺得聽荷是地府的災星?”
災星?
紅雲吃驚:“怎麽會?小公主是頑皮了一點,但是心腸可好了,對我們下人也好。寒煙和賈公子這對有人還是多虧小公主才能解除誤會,偶爾還能見見麵訴訴衷腸。
還有孟婆神,也說多謝公主讓恢複年輕容。就是我,我也喜歡伺候小公主呢!從前的日子日複一日太冷清了,自從跟著公主,開心的時候也多了起來。”
崔嵬安靜聽紅雲說著。
是啊!他也有這樣的覺。
或許他收養小團子就是天意的安排吧!
******
明明前四十八日,崔嵬每天都守在兒床前,可偏偏到了第四十九日他卻沒有出現。
因此,小荷花睜眼看見的就是一屋子的婢。
紅雲眼中含淚:“公主殿下,您終於醒啦!”
記憶蜂擁而來,記得判把勾魂筆進了的心髒啊!
那是勾魂筆,天地間難得的至寶,以現在的軀殼和神力本活不下來。
“紅雲姐姐,是誰救的我?”
墨寒煙幫忙回答:“公主殿下,您傷得很重,除了帝尊天下恐怕沒人能救您!”
是崔嵬那隻老鬼?
小荷花又問:“那他怎麽救我的?”
眾人搖頭。
帝尊如何救人們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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