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麽說定了。”陸楓趕確認,不想再給任何反悔的機會,“你說過,這本書至一百萬字。”
目前已經寫了二十萬字,按照每天更新一萬字的進度,差不多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可以留在品悅文化。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非要留下,還不自覺地開始計算能留下的時間……
談妥之後,厲悅詩離開了品悅文化總部,回到了自己家裏,剛準備地睡上一覺,就接到了刑邵打來的電話:“事談得怎麽樣了,功辭職了嗎?”
厲悅詩掀開被子,把自己丟在床上,一隻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抱著一個白長絨抱枕,慵懶地打了個嗬欠,說道:“算是功了吧,隻不過陸楓提出一個要求,讓我把手頭上這本新書寫完再辭職,我想想也有道理,就同意了。”
刑邵這個家夥,要不要催得這麽。
小時候就是這樣,跟個小老師似的,天天督促做這個做那個,害都沒辦法懶。
此刻竟然生出了一種學生向老師匯報作業完進度的既視。
因為完度不夠高,還有一點小小的心虛。
雖然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心虛。
“你怎麽就這麽好說話,就不能態度強一點?”果然,刑邵的語氣極為不悅,“難道你還對他抱有幻想,還喜歡他,所以舍不得離開?”
“沒有的事,我已經想清楚了,我跟他不合適,就算喜歡也不合適,更何況因為何小仙那件事,我對他的好已經消磨殆盡了。”厲悅詩趕解釋道。
這可是關乎的麵子問題,被一個男人如此對待,要是還繼續喜歡他,那就是犯賤了。
“好,你說的,不喜歡他了,我剛剛錄音存證了,你可別自己打臉。”刑邵的口氣這才緩和了一些。
“不是……你這人很奇怪,這麽大火氣做什麽?”厲悅詩覺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刑邵口口聲聲說自己有了喜歡的人,為什麽對和陸楓之間的牽扯還是這麽關注?
“我當然火氣大了。”刑邵先是怔愣了一會,隨後理所當然地說道,“因為你本來是馬上要到我公司來的,現在要拖延兩個多月,我能不生氣嗎?”
“哦,原來是這樣啊。”厲悅詩小聲嘟囔了一句。
“好了,不說這個了,今晚記得跟我一起吃飯、挑禮,我下班後直接開車到你家,大概六點半左右。”刑邵匆匆代完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因為他怕自己再說下去,會不小心餡。
諾大的辦公室裏,他坐在皮質辦公椅上,輕飄飄地轉了一個圈,從麵對辦公桌變了麵對一大片落地窗。
這裏是公司大樓最高層22樓,從這裏可以看到整個帝都的風景。
他把玩著指尖的手機,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
他一直在等,等到不再喜歡陸楓的那一天。
如今,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現在他可以慢慢地、不聲地接近,布下一片天羅地網,讓無可逃。
……
下午睡覺起來,厲悅詩閑來無事,便化了個淡妝,又換了一看著還比較端莊淑的洋裝。
因為大部分時間都在家裏碼字,一般都穿得比較休閑;雖然每天也會去健房打卡,但去健房也都是穿得比較運,更不可能化妝。
所以很會去心打扮自己。
過去每次去見刑邵,都穿得很隨意,本沒有打扮的念頭。
畢竟他們認識這麽多年,他見過幾天都沒洗過頭的樣子,甚至還幫嬰兒時期的換過尿布,所以覺得在他麵前自己大概已經毫無形象可言了吧,所以就也不需要維持形象了。
今天真的隻是心來而已,不過也有一點點是因為,之前他用很不屑的口氣說,他現在喜歡的人當然比漂亮。
任何一個人,就算長得再怎麽磕磣,也不會喜歡聽到這樣的一句評價。
所以今天必須為自己找回場子。
就算刑邵不喜歡了,那也應該紳士一點說——你很好,也很,但我不喜歡你了。
這樣的話,心裏應該會好一點……吧。
厲悅詩化了一個偏韓係的妝容,韓式平眉,下垂眼線勾勒出無辜的眼神,桃腮紅加桃眼影,俏麗中帶著一嫵。
出門前,還又照了照鏡子,整理了一下劉海,這才踩著一雙白綁帶高跟鞋出了門。
刑邵已經在家樓下等著了,見到出來,下意識地看了過來。
眸微微了,像是一潭深水,在月下閃著一道道,薄也隨之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為了跟他見麵,這麽正兒八經地打扮。
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一個好現象。
厲悅詩遠遠地看到車窗旁男人高大帥氣的影。
他穿著一淺灰商務西裝,裏麵是淺藍襯衫,一條銀灰領帶將領口束出了一的氣息。
黑短發像是特意打理過,劉海看似有些淩,但卻別有一番造型。
厲悅詩暗想,這男人看起來也像是打扮過才來見的,可他又不是跟心上人吃飯,打扮得這麽好看做什麽?
沒想到,刑邵還先發製人了,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挑眸看向,似笑非笑道:“你今天打扮得這麽漂亮來見我?可真是難得。”
厲悅詩有些心虛,心跳得也有點快,然後提高音量矢口否認:“你……你自作多了,我今天就是閑著沒事打扮一下,跟你可沒有半點關係。”
“哦。”刑邵的目落在微微泛紅的耳上,從嚨間含糊地應了一聲,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上車吧。”
……
晚上吃的是日本料理,厲悅詩又被剝奪了吃刺的資格,隻能吃著日式拉麵,看對麵的刑邵吃刺。
“看什麽?再看……”刑邵挑挑眉,輕笑一聲道,“再看我也不會給你吃。”
厲悅詩:“……”
這個老男人,怎麽越來越稚了。
“那邊那張桌子上,坐著的人很像……你的老板陸總。”刑邵朝著的方向俯,低聲音道。
因為這家店生意太好,所以從來不接預定,他們來的時候隻找到了一個兩人的靠窗位置。
桌子並不大,他俯過來的時候,上好聞的薄荷香氣充盈在的鼻端。
腦子裏有個聲音在說,這就是男人味啊。
而厲悅詩,生來隻能聞到他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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