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要求畫紙必須開始泛黃……
他哪來的這種畫!
陸勁覺得林如昭現在不是想架個柴火把他燒了,這個小家伙心眼壞得很,不肯給他這麼痛快的死法,分明是還要在上頭架著個油鍋,讓他日日煎熬。
還沒見到畫影都能把氣哭,若是真見了畫,豈不是要直接抱著孩子回娘家?
陸勁沒法想象林如昭扔下他,獨自抱著孩子回林府的場景,他一想就心痛無比。
但陸勁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謊都扯出去了,再解釋,林如昭也不知肯不肯信他。
就算肯信他,他又要怎麼解釋呢?離奇夢這事也只存在話本里,他又不是柳夢梅。
別到時候適得其反,反而讓林如昭覺得他是個撒謊的人。
別看陸勁轉過千萬念頭,急得不得了的樣子,其實也不過是瞬間的事,他心還在猶疑,可是看著林如昭似笑非笑的臉,膝蓋比他腦子的反應更快,嘭地就跪下了。
他傻了,林如昭既然能提出這樣刁鉆的要求,肯定已經知道了些什麼。
甭管從哪里知道,又知道了多,反正現在已經知道他扯了謊,沒人會喜歡一個會撒謊的夫君,陸勁現在滿腦子都是北風瀟瀟,雪花飄飄,林如昭背著他離去的背影,他再不認錯,就要沒媳婦了。
“,先說好,我不是誠心要騙你,只是有些苦衷,說起來怕你不信,又怕你多想,因此才瞞你。”陸勁道,“你要打要罰,我但憑置,只是一件,你千萬不要離我而去。”
他話說得可憐,兩條長臂卻直了,將床沿都擋住,徹底截住了林如昭的去路,大有林如昭生了氣要離開,他便將熊抱回床上的氣勢。
可真有誠意啊。
但既然陸勁在夢境里作出用銀鏈將鎖住的事,好像他能這麼做也沒有任何意外了。
林如昭道:“你且說。”
陸勁道:“我現在立刻去信,讓北境快馬加鞭將我畫的畫卷拿來,你比著畫中人的背影你便能發現,那人與你像極。因為
我畫的就是你,雖然這樣說起來非常離奇,你或許以為是我話本子看多了的緣故,但事實就是如此,我很早之前便夢到過你,在夢中我對你一見鐘,并且發誓此生非你不娶,這也是為何直到二十八歲,遇上你之前,我不曾娶妻納妾的緣故。”
陸勁將長長的一段話,一口氣說完,中間都沒有毫停頓,好像很害怕林如昭出言將他打斷,讓他立刻失去宣誓清白的機會。
他舉起手指,對天發誓:“日月天地可鑒,我陸勁的初,初吻,初夜,初婚都屬于林如昭,再沒有旁的不相干的人。”
陸勁鄭重其事得小心翼翼,林如昭哪里不相信,在夢中都看過了自然會信他。
可正是因為信他,因此聽到陸勁這話,雖然也不覺意外,但仍舊免不了要呆愣住。
陸勁說那是他的夢,且不論這究竟是誰的夢,總而言之,那些都是真真切切在世上發生過的事,不是的臆想?
林如昭為了進一步證實,于是問了些細節:“你都畫了哪些圖?”
陸勁道:“有你騎著駿馬挽弓涉獵,倚駐在庭前看風卷落花,依偎在我的懷里陪我看煙花守歲,搶我碗里的湯圓,陪我看書練字耍花槍……”
總而言之,因林如昭只是夢中人,陸勁夜晚有陪伴雖可心滿意足,但日升時見旁人雙對,總免不了到孤苦難排遣,于是瘋狂作畫,營造出林如昭陪在他邊的假象。
陸勁說起這個倒是得意:“其實不單有這些,還有一本春宮圖,是以你我為主角,記的都是你當時最真切的反應,我還在底下標注你喜歡哪個,無哪個,所以我們才能這般契合,否則我一個初哥怎麼可能在頭夜就輕易讓你獲得快樂。”
林如昭聞言扶額,倒是把這茬給忘了。
陸勁確實畫了這麼本東西,那時候還單純得很,見他提筆作畫還興致地湊了上去。
林如昭其實很喜歡看陸勁畫,與宮廷畫師的板板正正的畫法不同,陸勁筆下的更為靈和飄逸,即使他畫不出的五,也能讓每個觀畫人看出畫中人的姣。
林如昭愿意看陸勁將畫得的,能從他的筆里到意。
于是那天一如既往地湊了上去,看他落筆。
往常的陸勁筆細膩,就是連一道褶子都不肯馬虎,可是那日不知怎麼回事,他畫完了形,卻不去畫,反而添筆畫了其他人。
陸勁的畫上從來都只有林如昭,沒有出現過別人,林如昭先是一愣,繼而看到那截初的手高高揚起,仿佛要落到握住的部上,倒吸一口氣,猛然后退,不敢置信。
陸勁,他他他竟然畫春宮!
他肯真是不知廉恥,沒沒臊,沒皮沒臉,厚無恥,寡廉鮮恥,恬不知恥。
林如昭聲罵了一通,仍舊無法阻止陸勁落此畫,他頗為耐心地將畫放到窗口,守著它晾干,再將它夾進那堆機要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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