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以前怎麽沒見你膽子這麽大啊?”
一句話都不跟他說。
溫紓努努,沒法告訴他那是因為他不開口,就不敢主跟他說話,生麵對心上人膽子總是小的可憐。
尤其對是周景肆這種看起來散漫,實則骨子裏著疏離的男生。
“那是你本就沒注意過我,”溫紓垂了下眼睫,小聲說,“我一直都這樣。”
“哦,是嗎?”
溫紓看著他,認真點了點頭。
周景肆哭笑不得。
送你回過那麽多次家,連他自己家都讓你住過一晚上了,還敢說他沒注意過。
沒良心的小姑娘。
他懶懶抬眼皮,卻沒說什麽,點了點頭,認下了,輕笑,“那好吧,算你說的是。那我以後把注意力多分給你點。”
“溫同學說這樣行嗎?”
“……?”溫紓顯然沒想到話題會發展到這個程度,眨了眨眼,有點沒反應過來。
“嗯?”周景肆湊近看,“行嗎,溫同學?”
溫紓手指下意識筷子,往後靠,“你、你突然湊這麽近做什麽……”
這時,林佳儀和趙宇總算端著飯菜回來了,他們坐下,奇怪的看了兩人一眼。
周景肆慢悠悠坐了回去。
“你們聊什麽呢?”趙宇狐疑的看向周景肆,問,“好好的小人臉怎麽還紅了?老大,你又胡散發荷爾蒙了?”
聞言,林佳儀警惕的看向他。
之前沒往這方麵想過,完全是因為周景肆跟溫紓是八竿子打不著的格,溫紓是乖乖,不可能跟他扯上。
就沒防過。
然而今天周景肆那反常的行為,引起了的警惕心。這王八蛋不會連窩邊草都吃吧?
周景肆不耐的嘖了聲,意興闌珊的放鬆,“滾。”
“老子散發你大爺。”
“……”趙宇訕訕了鼻子,“還不讓人說了。”
周景肆似笑非笑。
溫紓看了看他們,窩鵪鶉,安靜的吃飯,誰的話也不搭,連林佳儀也不敢看。
說話的功夫幾人都低頭吃起飯來,吃到快一半秦驍才花蝴蝶似的意猶未盡的飛了回來。
林佳儀:“呦。”
溫紓好奇的瞄他。
“嘖,你們也不等等我。”秦驍風度翩翩坐下,先拿過飲料猛灌了幾口,隨後就麵不改的把自己的盤子扯了過來。
林佳儀嘲笑他,“誰知道你那妞得泡到什麽時候,萬一人家說請你吃呢。”
秦驍:“話可不能這麽說啊,總不能傷了人家小姑娘的心意。萬水千山總是,我隻是不辜負每個姑娘的真心罷了。”
趙宇:“驍哥,豔福不淺。”
“廢話,老老實實吃你的飯。”秦驍笑罵。
周景肆嗤笑。
秦驍不滿的踹了他一腳。
溫紓認真吃飯,不由心生歎,秦驍這萬年不變的渣男行為,果真是一如既往。
誰喜歡上他才是真自討苦吃。
不掉層皮都是不行的。
**
午休過得飛快,下午的軍訓兩點半開始,對比上午,訓練力度一下子就重了起來。到晚上結束,哀嚎聲都沒了。
隻剩下一群蔫兒了吧唧的缺水小白菜。
晚訓由於下雨,是在教室上的晚自習,給了學生們息的時間,吃完飯到教室都趴在桌子上,睡覺或者玩手機。
真·被生活彎了脊梁。
溫紓這時候才發覺,周景肆跟說墊鞋墊的那個叮囑是多麽的有用,雖然膝蓋和小依然會酸疼,至腳底是的。
跟喬欣去吃飯時候,看見好多生走路都是小步小步的,雖然不明顯,但能看出小打,腳下虛浮。
生本就要一點。京大這堪比部隊的訓練力度,加之膠底鞋底子薄又。
生們的腳底飽折磨,近四個小時的訓練中間隻休息了半小時,給去廁所用的,別說生,男生都吃不消。
中途有停不了的人,而趙宇這個教一下午慨良多:
“素質不行啊!”
“你們這一屆,素質真心令人堪憂。”
“這怎麽行,都給我打起神,往後的任務隻會越來越重,你們才第一天就不了??”
“……”
場上遍布哀嚎。
溫紓發誓,親眼看見趙宇角幸災樂禍的笑都快不住了。
晚自習周景肆沒出現過,溫紓蔫蔫的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的拉手機時才突然發現,好像還沒有他微信。
頓時就更無打采了。
彼時大家都在想怎麽才能逃避軍訓,卻沉浸在不得誌的煩惱中。
比較幸運的是,第二天上午才開始訓練沒多久,天上就飄起了小雨,早十圈的痛苦被一句原地解散瞬間平。
學生們火速拎起小馬紮和水杯就往外跑,生怕作慢一步,雨停了,打消這個決定。
不多時,人山人海的場就隻剩零星的十幾個人。
溫紓站在原地,往主席臺了一眼。
“看什麽呢?”喬欣也沒走,過來拍拍肩膀,胳膊搭在肩上,“想去找他?”
溫紓抿,沒說話。
“想去就去唄。”喬欣說。
溫紓幽幽的看了一眼,歎氣,“我不敢。”
膽小死了。
如果他不找,本不知道有什麽理由可以湊過去。
萬一他覺得煩呢……
喬欣語重心長,“姐妹,喜歡就要主出擊啊,那家夥那麽惹眼,你不去,指不定哪天說不準他就是別人的了。”
不知道是不是烏靈,這話剛說完沒五分鍾,主席臺那邊就出現了一個生。
穿軍訓服。看模樣是去找周景肆的。
溫紓沉默了。
看向喬欣,癟了癟,那雙大大的杏眼烏黑水潤,可憐的簡直讓人心。
男生抵不抵得住不知道,反正正常生是不了漂亮又可的小姑娘撒的。
“瞧瞧人家!”喬欣恨鐵不鋼臉,不由分說拉著朝主席臺那邊走。
“走,姐幫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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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訓的決定是周景肆下的。
而他之所以沒走,一是不喜歡淋雨。二是昨天晚上通宵,這會兒正困著,這軍訓他得來這邊看著,說白了就是坐職。
學生一散,場上就安靜下來。雨伴著風一起來的,天兒也不熱,還沒太。
他困勁兒徹底上來了,懶得,把棒球帽往臉上一遮,長搭上桌子,往椅子背上靠過去,想睡一覺再走。
剛要迷迷糊糊失去意識,就覺到眼前落下來一道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