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宋惜惜沒睡著。
來前線這麼多天,除了第一天和今天是吃飽肚子的,其他時候基本都是半睡覺,也能睡得死沉死沉的。
但今晚吃飽,反而睡不著了。
前線真是好艱苦,難為父親和兄長這麼多年堅持下來。
自也是能堅持下來的,只是和戰北的事一直沒跟元帥和諸位將軍叔叔們說清楚,實在不妥。
可怎麼說呢?說母親為挑的這個人,剛立了戰功便嫌棄了,要娶易昉那樣的將軍麼?
大家大概會以為,來南疆上戰場,是因為不甘心想要證明自己比易昉出。
京城里的人,說什麼閑言碎語都不在乎。
但這里是戰場,是父兄犧牲的戰場,不想自己繼承父親志的忠義之心被誤會為爭風吃醋的手段。
可他們遲早會知道,戰北和易昉一來到,這事就瞞不住了。
坐了起,耳邊的打呼聲也停止了。
大家睡得沉,但也警惕,宋惜惜一起他們就都醒來了。
兒沒聽到號角聲,便隔著簾子問道:“惜惜,你睡不著嗎?”
“心里頭有事。”宋惜惜雙手抱著膝頭,郁悶地說了句。
大家都坐了起來,辰辰挨著的肩膀,雙眼閉著問道:“有什麼心事啊?”
宋惜惜問道:“我想跟元帥他們說我和戰北的事……你們覺得如果我直接說了,元帥會不會認為我上戰場是為了和易昉比啊?”
兒啊了一聲,“你上戰場不是為了把比下去嗎?我以為你是要晉升,力一頭呢。”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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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惜翻翻白眼,“連你都這麼認為,那麼他們肯定會這樣想的。”
沈萬紫撓了一下頭皮,頭好啊,像是有蟲子在咬,“就跟比怎麼了?難道你不比出嗎?你現在是宋千戶,宋千戶啊,你知道千戶是幾品嗎?如果朝廷定品,那你是正五品的將軍了,只不過現在陣前升你,兵部還不知道罷了。”
宋惜惜躺下,雙手枕在腦后,“我不是為了跟比,我父兄是犧牲在南疆的,我想助元帥收回南疆,也是完了我父兄的愿。”
兒道:“對啊,我記得惜惜以前說過,要像父親和哥哥那樣,為最出的武將,不是為了跟易昉比。”
“我們信,但外邊誰信?”沈萬紫素來一針見,“他們肯定會想,如果要為最出的武將,為什麼要選擇嫁人進宅侍奉公婆打理家務?卻在被拋棄之后才想起上戰場?”
饅頭說:“其實他們信不信都無所謂,關鍵是皇上和北冥王信不信,他們才能決定惜惜的去留和升遷。”
大家都沉默了,可不是嗎?什麼閑言碎語不得呢?那都不要,要的是,皇上和北冥王是否會認為把戰場當做了宅的競爭。
辰辰睜大眼睛,“那又怎麼樣?咱們惜惜是實打實地立下戰功,第一戰第二戰,說首功絕不為過。”
兒拍著被褥,氣憤地說:“對,惜惜,管別人說什麼呢,再說也不是你的錯,是男賤人和賤人的錯,咱們不用解釋什麼,等那對賤人來了自然會解釋,他要是敢把罪名往你上扣,哪怕他是將軍,我以下犯上也要扭了他的腦袋。”
宋惜惜吸吸鼻子,“他們大抵,會說我母親眼不好。”
沈萬紫說:“宋夫人眼確實不好,回京了我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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