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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好》578.第572章 這得是什麼關系?

驅車的士兵見狀停下馬車,而那馬背上的人已開口道:“程副使。”

聽得這道未加掩飾的子聲調,程副使怔然回神,下得馬車,向常歲寧抬手一禮:“下程傲林,見過常節使。”

常歲寧看著這位依稀有些眼的老人,向他點了點頭。

程副使未敢在此逗留,且他此時也尚不知該以何種態度對待這位突然率重兵境的淮南道節度使,再行一禮后,便繼續往軍營中趕去。

坐回馬車的程副使眼中殘余的震依舊難消,蒼老的聲音喃喃著道:“怎會如此相似……”

子坐在馬上,風帽掩去了大半張臉,僅出的那雙眉眼,其間顯的骨相與神態……竟讓他生出了再次見到了先太子殿下的錯覺。

多年前,先太子抗擊北狄時,他作為關道的一名普通校尉,曾有幸與玄策軍一同作戰。

這一刻,程副使覺得自己大抵真的老了糊涂了,也或許是他心間太過盼上天能再次賜下一個如當年的太子效一般的救世者,來收攏這即將支離破碎的山河局面。

雪雖已停,然風未止,空中仍有細碎的雪屑被寒風攜掠著飛舞。

薛服答應了師大雄的提議和條件。

師大雄提議要與薛服單獨過招,而條件是無論勝負,事后薛服皆不可傷他后心腹命,即便流放至前線抗擊北狄也好,只要給他們一條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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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服側的士兵皆不贊,無論勝負都要給他的部下留活路,那這樣做,對薛將軍又有什麼益

師大雄并不在意那些人的聲音,只是看著薛服。

在今日之變發生之前,他師大雄乃是如今軍中威最甚的武將,而這份威是靠他在戰場上殺出來的。

再如何軍紀嚴明的軍中,最能使人打從骨子里生出敬畏的,仍是最野蠻的力量。

若薛服有野心,便不會拒絕這個可以當眾立威的提議。

薛服答應的那一刻,師大雄掀起了半邊角。

看來野心的確是有了,那麼他便替朔方軍試一試,這小子有沒有本領承接這份野心!

二人在馬背上先以長槍手,二三十個會合間,薛服手中長槍率先斷裂。

師大雄那桿槍曾是岳所賜,槍材質異常堅韌,槍頭也尤為鋒利,且他招式間的老練殺氣遠甚薛服。

薛服沒了長槍,師大雄仍未停下攻殺,數招之間,便將不停閃躲的薛服落馬下。

“薛將軍!”

有士兵驚呼出聲,當即便要沖上前去相助,卻被已經趕到的程副使抬手攔下。

“副使,薛將軍他……”

程副使一手拄著拐撐在雪地里,打斷那士兵的話:“勿要阻撓他。”

士兵不解這“阻撓”二字是何意,只能焦急地看向在雪地里翻滾了好幾圈的薛服。

師大雄驅馬而至,手中長槍調轉方向,向薛服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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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服側閃躲,卻只挪了堪堪一寸距離,師大雄的槍頭扎了雪地之中,正要收回之際,卻被薛服以雙手迅速抓握住了槍

薛服雙手猛地用力,師大雄猝不及防之下,在這道力氣的左右下,被迫翻躍下馬。

薛服已松開了他的槍,定定地看著他,出了腰后的長刀。

師大雄眼睛瞇起,猛地將長槍扎在側的雪地中,跟著拔刀。

四目相視間,薛服腳下疾行,騰起一陣雪霧,揮刀向師大雄殺去。

師大雄抬刀相迎,二人形與刀織,漸有不知是誰的鮮雪中。

師大雄自詡刀法老練渾厚,在軍中沒有對手,在此之前,他竟不知朔方軍中有一個年輕小將竟也這般擅長使刀。

那年輕小將的刀法力道綿長,極耐力,雖起初多是防,但隨著師大雄的力氣消耗,薛服竟開始占據了上風。

意識到自己的力量優勢開始流失,也并非只有蠻力的師大雄手中逐漸調整戰,再出招間,多有聲東擊西之舉。

然而他意外的是,薛服竟全然不為所

那年輕小將專注到仿佛這天地間只剩下他和他面前的對手,以及他們手中的刀。

時間,場景,外界的人和聲音,在他眼中好似都不存在了。

他眼底只有一個信念,那便是贏。

上的傷口越來越多,腳下的雪越來越紅,呼吸聲越來越重,但眼底沒有半分退卻,依舊能夠清醒地分析對手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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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又一次預判了已顯吃力的師大雄的招式后,薛服更快一步揮刀,生生削去了師大雄持刀的手腕。

師大雄踉蹌倒地之際,薛服快步上前,單膝將人跪住的同時,雙手握刀,向師大雄的膛刺去。

師大雄用完好的那只手生生抓握住了薛服的刀刃。

對上師大雄的眼睛,薛服手下力氣稍頓,未有持續發力。

師大雄不停涌出鮮的口中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小子,記著,你答應過的話……”

總是很難一概而論,師大雄縱然心狠手辣敢殺同袍,但對待自己的心腹親兵卻并非沒有

正如他雖然敬重岳,卻能輕而易舉地決定殺掉岳春言——若岳在,他大約永遠不會反,但能夠讓自己敬重的人不在了,一切便另當別論。

師大雄并不后悔自己的決定,若重來一次,他只會更加謹慎行事。

但此時如此死法,他也并無不甘——能死在對手的真本領之下,于武者而言,不為不幸。

薛服:“會的。”

得了這二字回答,師大雄握刀的手慢慢松開,繃的也完全落回了雪中。

薛服將刀送他的膛,鮮在他下化開積雪。

片刻,薛服將刀出,形幾分搖晃地站起,面向眾人。

他已經沒太多力氣了,手中的刀提起來后又控制不住地拄雪中。

但此時此刻,從今以后,注定無人再敢輕視這個薛服的年輕人。

短暫的寂靜后,有士兵舉臂高呼:“叛賊師大雄已死!”

這句話如投石水,讓四下立即轟喧嘩起來。

高呼聲此起彼伏間,那些已被拿住的師大雄的親兵們,先后屈膝跪了下去,他們眼中只有悲涼,而無掙扎。

他們既是在跪師大雄,也是在跪那個已足以讓朔方軍生出敬畏之心的年輕將軍。

程副使看著拄刀站在雪中的薛服,長長地吁了口氣,微紅的眼底有著欣與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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