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發現破綻般，應了聲繼續寫題。

今朝坐在對面，吃著漢堡，瞧一眼他手肘下的卷子，忍不住驚詫：“居然在寫高考真題卷，我們不是還沒學完嗎？”

奚行掀眼皮看：“你就當我閑得無聊。”

無聊寫著玩兒？

這好特別。

話題中止，今朝吃著漢堡，也翻出作業。開始寫基礎題鞏固，直到吃完漢堡薯條，寫擴展大題時，覷他一眼，他還在寫真題卷，已經翻到背面軸題。

今朝擱下筆，喝著可樂看他運算，簌簌如風筆尖都不帶停頓，等到他在求解最后一行寫完答案，才客客氣氣地問了句：“那你現在還無聊嗎？”

奚行掐停手表計時，莫名其妙看一眼，雙手抱往后靠到椅背，似是在說：有事？

今朝畢恭畢敬呈上卷子，指了指拓展題：“這里我不懂。”

奚行拿過卷子，看一眼題干，兩句點出對應公式，就又張新卷子開始刷題，再抬眼時，還咬著筆頭卡在原地，眉頭擰得像在解哥德赫猜想，全世界希都肩上了。

他停下筆，嘆了嘆，翻出張白紙甩過去，聲調不冷不淡：“解不出的題先記在紙上，去寫下一道，待會兒給你講。”

白紙落到面前，今朝睜圓眼看他，這座峭勁山脊也不是很難相嘛。

……

許多事都是從小契機開始的。

他講題時會先掃一眼紙上所有記錄，挑出有共的題型點撥，梳理完例題，再讓去做同類另幾題。

如此方式，比以前直接列過程的解答好太多，今朝偶爾抬頭，瞄一眼，他很快寫完卷子，靠著椅背，漫不經心翻漫畫書。

原來是海賊王啊。

今朝眉一揚：“我喜歡路飛。”

奚行從漫畫書中掀起眼皮，覷，又看一眼本子，手去敲題目：“專心點。”

“哦。”只好低頭寫題。

沒問他為什麼放學不回家吃飯。

就像他不會問一樣。

有了每天晚上的講題，今朝逐漸能跟上數理化課堂的擴展題型，遇到疑難點也不再就地徘徊，而是先記在本子上，等吃漢堡時再逐一請教。

這是對付牛角尖的好習慣，因為知道很快會獲得解答，所以能安心進攻下一題。

見效之快，連坐在前排的司予航都震驚，他傳卷子下來時瞥了眼分數，嘖嘖慨：“小今朝的化學進步很大啊。”

70分到85分，確實是一大步。

今朝嘻嘻笑著要拿卷子，奚行長臂一接了過去，像是檢驗果，前后翻了翻，點著幾個被老師紅叉的地方，淡淡嘆了句：“確實……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進步很大。

很大的進步空間。

中文算是被他玩明白了，詞組換序，表達的意思翻個天。

今朝笑容僵住，扯回自己的卷子，咬出最的語氣回他：“不要羨慕我，你沒什麼進步空間了。”

同桌倆在學校里的流并不多。

班里學霸都暗自較著勁，誰也不覺自己差別人一等，唯獨對奚行，他們是服的，課間時間有事沒事喜歡找他聊天，籃球賽況、漫畫連載、各類競賽信息什麼都聊。

今朝在邊上寫題，聽著他們聊天，發現他興趣好還廣泛，唯一苦惱是每次打水回來都得撥開兩層同學才能回到座位。

某節大課間，同學們四散活。今朝灌了杯熱水回座位，眉眼低垂，準備趴著休息會兒。

前面同學傳下理卷子，接過一看，竟然考了89分，是分班后最高的一次了。輕輕哇了聲，眉眼舒開笑彎彎。

“呵，有什麼了不起。”

說話的是前排遞卷子的朱凱莉，今朝奇怪地看了看四周，確定附近只有們兩個人，所以這話是說給聽的？

朱凱莉見不給反應，繼續放話：“不就是抱大了嗎，本不是憑自己本事。”

“如果不是有人幫你估考點，靠你自己也就及格邊緣。”

今朝聽懂了，瞥一眼前排同學的卷面分，懶得回計較，擰開水杯喝了點熱水，低頭趴桌上。

自從今朝在實驗樓“當眾表白”后，流言一直沒停，經朱凱莉提醒，才意識到，自己和奚行的關系，好像比之前緩和了一點點。

相下來，他是個不錯的同桌兼飯友。

那天放學，今朝收拾好課本裝書包，想邀請奚行一起走去M記，還沒開口，就見他拎起書包直接走了。

沒在意，之前兩人都是前后進的餐廳，收拾的東西多，走路也比他慢，總是后一個到M記，主抱餐盤坐在他對面。

但那天，他沒去M記。

今朝吃完晚餐，獨自做題待到十點。

他也沒出現。

后面幾天，他依然沒去M記。

教室課間，他像往常一樣和男生聊著籃球，今朝也懶得旁聽，自己戴上耳機寫題。

放學鈴響，今朝和思斯結伴走出后巷，思斯往左乘公，今朝往前走到下一個街口，站了會兒，決定換個陣地，去顧K記。

剛抬，書包就被人拎起扯了下，悉的笑聲響起，還是那不冷不淡的勁兒：“兩天沒監督，就想懶了？”

今朝眉一擰，側腦袋看他：“不是，我打算去寵寵K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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