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今安帶了些微訝的看向聶常琪“為何這般問?”
聶常琪抿了下,還是勇敢說道“臣聽說,皇上……是因為喜歡臣,想常常見到臣,才將臣留在宮中讀書。”
楚今安難得有些無語“……留在宮中的不止你一個。”
“是,所以臣不敢信。”聶常琪說完,便拱手行了一禮離開了。
楚今安一挑眉,卻是這時候才明白,這小孩兒不是真的來問他,而是來告狀的。
“倒是個機靈的。”楚今安笑嘆一句,抬頭對上衡月有些怔愣的目,他又笑起,“這是怎麼了?”
衡月搖搖頭。
前一刻還在為楚今安對聶常琪的回答到高興,下一刻卻又因楚今安的一句喟嘆又陷懷疑。
衡月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可是……好像有些控制不住。
“怎麼了?”楚今安瞧不像是沒事的樣子,便又問了一次。
衡月咬住,心中蠢蠢想將自己的想法說給楚今安聽。
可……可這般,卻又讓覺得,自己實在像是在搖尾乞憐一般,請求對方給自己一個不可能的答案。
到底是一句話沒說出來,只搖頭“奴婢……無事。”
楚今安看了片刻,也沒再說什麼。進門去看過知柏和康寧,楚今安便徑直離開了。
或許,他是生氣了?
衡月心中惴惴,卻又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
絞著手指,想再去看看楚今安,但見了面,又能說什麼?
而且自己剛剛在門口聽楚今安與鎮北王妃說話,若楚今安問起,又該如何解釋?
何其可笑,難道要說自己上了楚今安,很介意他的過去,也介意他和別的人親嗎?
那還不如殺了來得痛快。
衡月低著頭,回到了側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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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兩個孩子正好到了用飯的時間,有宮人伺候著他們吃著。
康寧向來用飯極香,這會兒甚至等不及宮人來問,自己搶過勺子就往里送。
相比較,知柏則是一口一口,吃的謹慎又規矩。
衡月站在門口看了片刻,臉上便忍不住浮現出笑意來。
抬手上小腹,衡月目從游移變的堅定。
轉,舉步往正殿走去。
楚今安正在看折子,聽到腳步聲也未抬頭。
廖忠看到來人是衡月,便躬往后退了半步,給讓出位置來。
衡月走近,幫楚今安倒了一杯熱茶,之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廖忠。
廖忠明白過來,再看楚今安一眼,見對方并沒有反對的意思,便彎腰退了出去。
“皇上……”
衡月猶豫著,有些磕的開口,“奴婢,并未故意聽,只是……只是正好那會兒瞧見廖公公出去,想著皇上邊不能沒有伺候的人。”
“但是走到門口,正好聽到鎮北王妃在說一些……私事,不好直接進來打擾,便有些進退為難……”
“哦?進退為難地站在那里聽了片刻。”楚今安抬眸,話說得略有些刻薄,眼中卻是帶著實實在在的笑意的。
衡月看出來他的笑意,心中微微安定。
果然沒有做錯。
楚今安已經問過兩次,都含糊了過去,但……有些事,卻是躲不過的。
頓了一下,小小聲道“奴婢……奴婢就是不愿意見皇
上與鎮北王妃單獨在一起……”
“哦?你竟存了這般心思?”
楚今安這次卻是連語氣都溫了幾分,甚至帶了些調侃,“還有什麼想法,一起說出來。”
“皇上,奴婢……”
“皇上,安王和明親王求見。”廖忠不合時宜的出現,打斷了衡月將要出口的話。
眼看著好不容易勇敢一次袒心意的衡月馬上閉了,楚今安頓時火就“蹭”的一下起來了。
“這麼會挑時間,想來他們死的時候定也是極好的日子。”
楚今安淡聲道。
廖忠險些被這句話逗笑,他忍了忍,又道“二位王爺說是來給皇上和衡月姑娘送賀禮。”
“讓他們進來吧。”
楚今安也恰好有事要說。
畢竟蘇太后的生辰已經過完,藩王們也該離京了。
在他們走之前,楚今安自然要將世子都留在京中讀書的事敲定。
楚今的長子如今還小,也一直在京中,倒是無妨;安王此次卻是孤一人來的,雖然之前得了楚今安的明旨,但他卻似乎沒有要去封地接人的意思。
瞧一眼衡月那恨不得將頭埋起來的模樣,楚今安也知今日對方估計是再說不出什麼了。
他嘆了口氣,招手讓衡月再走近一步,然后拉住的手道“晚上再來,將你想說的話,都盡數說與朕聽。”
“皇上……”
衡月有些不好意思,將頭微微撇向一旁,臉頰微紅,“皇上不會覺得,奴婢實在有些奇怪嗎?”
“朕倒是覺得你的奇怪蠻好。”
楚今安輕輕拍了拍的手,“先回去休息吧,晚上一起來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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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是。”衡月倒是真的驚喜,沒想到楚今安會這般說。
帶了些雀躍的出門,正好見安王和明親王進來。
一個是瞧著便不喜歡的,一個是自來都懼怕的。
衡月只看了一眼,稍稍行了一禮便準備直接離開,卻不想被明親王住。
明親王戲謔地說道“如今份確實是不同了,越發沒個奴婢的樣子了。”
“三弟。”安王溫和開口,“衡月姑娘原就不是普通奴婢,三弟又何必這般說。”
“哼,那這般說來,以后做了貴妃你還得謝本王呢。”
明親王說著上前一步,欺近衡月跟前,看著的臉,仿佛是帶著調侃,卻又格外認真,“那一晚,若不是本王將你帶到大明宮,你如何能有今日呢?”
衡月猛然抬頭,含了些薄怒的看向他。
此時再說這些東西不是想要的,便實在矯了。
但若能選擇,衡月還是想選曾經。
那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宮婢生活,而到了今年年底,便可以徹底出宮,回到那普普通通的家中。
而不是如今,看似將要風無限,但長子病弱,未來迷茫,自己又……只是一個替而已。
還要笑著接這般的事實,實在是,連鬧一場的資格都沒有。
眨掉眼中泛起的淚花,衡月又看了楚今一眼,什麼都沒說,直接轉離開。
如今有了兩個孩子,還有府中的骨,可以說一聲不悔。
但若可以重來,……并不想選這條路。
楚今安自也聽到了門口的對話。
他放下手中的折子,一雙上揚的丹眼不帶毫地看向楚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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