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有條小路直接出京,只是有些難走,夫人小心。”明鏡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提醒道。
衡月點頭,也明白現在他們的境不妙——
回來的時候,明鏡便提醒過,說后面有人跟著。
“今日寺中人多,總可拖延一時半會的。”明鏡又說道,隨后嘆了口氣。
他一邊嘆氣,一邊著懷里一個長長的包袱。
衡月知道那包袱里便是他專門包好的字畫,忍不住又覺得有趣。
明鏡,一個醫僧,功夫也不錯,竟是極這些字畫。
“啊啊。”小梅比畫著,提醒衡月小心腳下。
明鏡又開口了“小梅施主以后盡量講話,不清楚也可以,只要努力講,總會好一些。”
小梅點頭,努力開口“jie……”
衡月驚喜“對!就是這樣!小梅加油!”
小梅也出些不敢置信的表來。
一行三人有說有笑地沿著小路,左拐右拐就出了京。
同一時間,無垠寺。
人來人往的寺廟被銀甲軍圍得嚴嚴實實,原本上香拜佛的百姓被驅趕到一堆,卻都暫時不許離開,還要等看過明鏡的暗衛一一仔細瞧過才能走。
“明鏡?皇上,貧僧寺中確有一僧人法號如此,但他不是我無垠寺之人啊!”
無垠寺的住持只覺是飛來橫禍。
他收留明鏡,不過是看對方足夠虔誠,醫又好才答應的。
誰知道那明鏡,竟然給他惹出這麼大的簍子!竟是連皇上都驚了!
原本得見天是多麼榮耀的事,如果不是在這般況下的話。
看著因侍衛驅趕被嚇到瑟瑟發抖的百姓,住持心道以后這無垠寺,只怕無人再來了。
“朕不管他是哪里的和尚,朕現在要看到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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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今安怒道。
同時,他邊跟著到廖忠更是連忙問道“那位明鏡大師住在何?最近有沒有帶陌生子回來?”
“這……明鏡又不是我寺中弟子,住在哪里,也都隨他……”
住持話還沒說完,一個弟子小心地走出來“住持,明鏡師兄一直是住在后山的。他自己搭建了兩個院子,平常就住在那里。”
“后山?!”楚今安目一凌,手一揮,便要帶人往后山去。
可無垠寺獨占一座山,后山面積之大,若沒有悉的人帶領,再找到兩座小院子也實在不易。
還是廖忠細心,找到一條不易察覺的,被人走過幾次才能踩出的小路。
“你說,這是明鏡自己蓋起來的院子?”看著比之前衡月住的院子也不差什麼的地方,楚今安微微瞇起眼睛。
這明鏡,確實有幾分本事。
“回皇上,明鏡師兄手能力極強,又習慣獨來獨往,這院子確實是他自己搭建起來的。”之前說話的小和尚被拎出來回稟楚今安。
楚今安卻想到什麼,只覺得心下一沉。
而很快,去搜查的侍衛和宮人也給出了他最不想聽到的那個答案屋里沒人。
“這邊院子里有子居住過的痕跡,那邊院子更是簡單,看不出何人生活過。”李得勝一邊回稟,一邊小心地看著楚今安的臉。
其實也沒什麼可看的。
楚今安臉黑沉如鍋底,這種一次次差點就找到,卻又失之臂的覺,實在是要瘋他!
為什麼每次!每次衡月都能提前一點知道,然后跑掉!
為什麼,每次都要跑掉!
這回也很明顯,不管是謝瑯還是那明鏡,肯定是察覺到了什麼,衡月才會故布疑陣,提前離開!
為什麼,就非得要離開自己邊!
楚今安想不明白,周氣便更低了下去。
天子一怒,在場之人頓時連呼吸都屏住了去。
別說喧嘩,半晌,靜的連掉地上一針都能聽到。
最后還是楚今安默不作聲轉頭走了,眾人才漸漸恢復了呼吸,又面面相覷。
前面的人已經盤查了大半,只剩一點,楚今安卻看也不看這些人,直接翻上馬。
他這幾日接連遇到影響緒的事,又被刺殺,與前朝周旋,還要應對來自慈寧宮的種種試探,這會兒再連衡月最后一點痕跡都失去,便有些失控起來。
馬蹄聲越響越急,廖忠著急追不上,便知不妥。
他連忙吩咐心腹去請劉院正進宮,才要再勒馬韁追上去勸勸楚今安,卻見前方明黃的人影晃了一晃,忽然就從馬上跌了下來!
“皇上!”廖忠撕心裂肺大喊一聲,便是再著急再快,也已經來不及!
眾目睽睽之下,楚今安竟直接從馬上摔了下來!
他落在地上,甚至還彈起來一下,廖忠覺得重錘般的聲響就砸在自己心頭上。
廖忠連滾帶爬地跑過去,手到半空,卻又不知道能楚今安哪里,只能徒勞地喊著“皇上!皇上啊……”
李得勝也是差不多狼狽的模樣,他簡直不敢相信“怎會如此?皇上騎了的,怎會摔下馬?!”
他喊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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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馬上被了手腳?是不是又有人要害皇上!”
廖忠卻知道得比他多一點。
楚今安騎是沒問題的,但……
剛剛在后院,廖忠便瞧著楚今安緒不對,而經過之前被刺殺的事后,楚今安今日再出宮的時候已經知道讓侍衛走在前頭了。
但剛剛,就剛剛,楚今安卻像是完全忘記此事一般,急吼吼的上了馬便跑到了最前面。
廖忠不敢說皇上的馬一定有問題,但他覺得,或許,皇上的問題更大……
百姓中有些蠢蠢的聲音,廖忠推了李得勝一把“在這里瞎猜有什麼用?還不快去將人都扣下!皇上出事,誰也不許傳話!”
李得勝像是終于回過神來,他一把臉,將眼淚干,起時還習慣地懟了廖忠一句“你也是,該管好的人管管好!”
廖忠懶得搭理他,正好此時,楚今安緩緩睜開了眼睛。
“皇上!皇上您怎麼樣?”廖忠激的喊道。
楚今安還未說話,角便溢出一跡來。
他輕咳幾聲“朕無礙,扶朕起來……”
“皇上,您從疾馳的馬上摔下來,可不能掉以輕心……等劉院正來診過再說吧!”
廖忠擔心地建議道。
楚今安卻搖了搖頭。
他一邊輕咳著,一邊扶著廖忠的手站起來。
“朕不能在這里倒下,朕……還要重新上馬,離開,讓旁人都看到,朕無事。”
楚今安咽下涌到間的鮮,努力將話說的清楚。
他是大盛的皇,若是真的孱弱,也萬不可能被旁人知曉!
正如……衡月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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