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蹙了蹙眉。
刪了短信沒有理會。
回到家,他走到衛生間門口,屈起修長的食指,輕叩了叩門。
江晚念從裏麵探出腦袋,眸底迸出一抹驚喜的亮:“你這麽快就回來了?”
沈妄翻出一包衛生巾遞過去:“這個可以嗎?還有其他的。”
江晚念連忙接過來:“可以可以!都可以!”
等整理好從衛生間出來,發現沈妄站在盥洗臺前,水龍頭裏流出清澈明的水,他低著頭,襯衫袖口挽起,修長白淨且骨分明的手指,正在認真地洗……新買的士?
那塊小小的薄薄的布料,在他大掌中若若現……
江晚念耳垂一下燒了起來,又紅又燙。
沈妄聽見靜,知道從衛生間出來了,手上的作微微一頓。
狹小的空間裏,空氣莫名變得曖昧黏熱起來。
沈妄回過眸看,本想說點什麽正經的話,結果瞥見泛紅的耳垂,不由得挑了挑眉:“害了?”
江晚念驀然瞪圓了眼,一生要強:“你才害!”
男人輕笑:“是,我害了。那等我洗幹淨了,寶寶再換上,好不好?”
江晚念眼眸瞪得更大了。
他怎麽好意思說出來的!
沈妄看著這副雙眸瞪得圓滾滾的可模樣,忍不住低笑了聲,把洗好的小服用烘幹機烘幹,然後遞給。
“去換上吧,這樣也能舒服點,嗯?”
江晚念眼皮子狠狠一跳,隻覺得那塊布料燙手。
過了好大一會兒。
抿了抿,又抿了抿,才猛地出手,做賊心虛似的,飛快從他手裏接過來,蹦躂著一條傷的,逃命一般飛快地躲進衛生間。
江晚念換服的時候,腦海裏不由自主浮現出剛才的畫麵,沈妄是怎麽用雙手這塊小小的布料……
霎時間,耳垂紅得能滴。
與此同時。
沈妄等在洗手間外麵,頎長的軀散漫倚著牆,準備等出來,扶著回客廳。
他想,換下來的那件沾了的小服,等下也給洗了。
不想讓冷水。
然後再給煮一杯紅糖薑茶,喝了應該可以舒服點。
還有江晚念今晚想跟他說的事還沒說,應該是要跟他說公開的事。
沈妄忍不住勾了勾角,等到公開後,他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在所有人麵前擁抱……他真的被最大的幸運砸中了……
沈妄正沉浸在此刻的好中,手機忽然震了一下。
又是那個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
他沒有留過紀雪晴的手機號,怎麽接二連三發來短信。
對於除了江晚念以外的人,沈妄向來沒什麽耐。
蹙著眉點開,準備拉黑時,紀雪晴發來的信息映眼簾。
【沈妄,你想知道江晚念為什麽追求你嗎?不是真的喜歡你!隻是故意勾引你,讓你公開!讓你被罵!】
【這是我親耳聽到的!你們明天就要公開了對不對?我現在就在藍溪岸附近,你若是不信,我這裏有錄音!】
那一行行黑的字刺眼球,沈妄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嚨仿佛被遏住,呼吸都變得艱困難。
故意勾引……
被罵……
錄音……
這個紀雪晴,編造這些荒誕離譜的信息……是想幹什麽……
江晚念跟他表白的時候,明明說了很喜歡他,明明在看見他手臂傷的時候很擔心,明明那麽認真地構想他們的第一次約會……
怎麽可能會想害他……
不對。
沈妄瞳孔一,凜冽如霜的黑眸,沉沉地盯著那句“你們明天就要公開了對不對?”
這是他和江晚念的約定。
別人都不知道。
紀雪晴是怎麽知道的?
還是說……紀雪晴真的聽到了什麽……
沈妄想起一個一直被他刻意忽略掉的信息,那次聽江晚念打電話,聽提到塌房。
本以為是在擔心自己塌房,但後來很想立刻公開,所以,一直想要塌房的人……真的是他……
就在這時,衛生間的門打開。
江晚念從裏麵出來。
見沈妄低頭盯著手機,神似乎有些不對,不由問道:“怎麽了?你看什麽呢?”
沈妄緩緩按滅了手機,下頜明顯繃,冷黑幽沉的眸子朝看去。
那目好似沒什麽力道,卻裹挾著令人窒息的沉寂的迫。
江晚念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睫慌抖了兩下,說話都變得結起來:“怎……怎麽了?”
男人沒有說話,一不地直勾勾盯著他。
江晚念張到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就在忐忑不安的時候,沈妄終於開口。
“江晚念……”
他喊的名字,竟有一咬牙切齒的狠勁,還有幾脆弱的令人心悸的抖。
江晚念嚨發,更加不安:“你……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男人似是在失控的邊緣,那雙黑眸異常幽深,眼尾泛著猩紅。
他用力闔了闔眼,再開口時,聲音沉到了極致,像是在極力克製著什麽:“我出去一趟,你等我回來。”
“你幹什麽去?”江晚念忙問。
他竟諷笑了一聲,極沉極暗的字眼從嚨裏滾出來,像是從砂紙上碾磨過一樣霾:“你應該不關心我吧。”
江晚念聞言,不自覺掐了掌心。
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剛才,沈妄臨走前看的那一眼……
他還從未用那麽深沉晦暗、抑破碎的眼神看過……
……
沈妄給袁旦打了通電話,吩咐了一些事,隨後去了紀雪晴約定的地方。
咖啡廳的門口。
夜晚的路邊沒什麽行人,紀雪晴張地等待著,時不時地咬下瓣,眸中滿是即將要見到心上人的和欣喜。
這還是沈妄……第一次回應的邀約……
不知焦灼地等了多久,終於,一輛黑汽車嗤的一聲停靠過來。
男人傾從車上下來,雙修長,白襯衫紮進西服裏,勾勒出清雋窄瘦的腰線,他垂眸理了理袖扣,神淡漠疏離,卻渾上下都著蘇。
“沈妄……”
紀雪晴臉頰爬上的紅暈,快步迎過去。
然而下一秒,男人嗓音冷得沒有一,又戾又躁:“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