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文杞才出生的時候,梁瓔誰也信不過,所以事事都得親力親為才行。如今倒是樂得清閑自在,每日專心調養自己的。
孩子剛出生,梁瓔的腹部留下了些丑陋的紋路,還有松弛的。也是的,看了肚子心就會差上許多。
周淮林不知是從哪里聽來的偏方,用蛋清涂抹腹部可以減輕那些痕跡,要來給梁瓔來做。
但是他一端著蛋清靠近,梁瓔聞著那腥味就有些不住地惡心想吐,手帕捂著鼻子揮手。
男人看難,轉頭就要走,梁瓔卻又扯住他。
算了吧,想著,腥就腥了點,總比每次看到自己上的丑東西就煩心來得好。
于是又點點頭。
周淮林看著明明難又不得不勉強自己的梁瓔,了想說什麼,可心疼又無法替承一切的自責讓他說不出半句話。
他想說沒有關系的。
可那不是長在自己上,他沒有辦法代替梁瓔說一聲沒關系。
于是他想了想,突然起去尋了一個香囊遞了過去:“你拿著這個。”
梁瓔眼睛一亮,誒,這主意好。
將香囊放在鼻子旁邊確實好了許多,再聞不到蛋的腥味了。
見神舒展了,周淮林才繼續下去。
梁瓔這會兒舒服了,便有心去看男人了,周淮林做得很認真,手法也很輕。面對著此刻自己難看的肚子,梁瓔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也沒見他出嫌棄或者不悅的神。
實在是好奇,了周淮林。
對方看過來時,問:“你都不覺著這很丑嗎?”
哪知剛說完,就見著平日里表都難得變一個的男人驀然眼眶微微泛紅,那表與自已當初生孩子時,床邊的他如出一轍,像是要落淚了。
嚇得梁瓔趕擺手:“我不說了,我不說了就是。”
周淮林低頭,繼續按著他學來的方子,用蛋清涂抹后,又用著溫熱的鹽水洗了幾遍。
“梁瓔。”
他突然開口,握著香囊的梁瓔原本就是在看他的,這會兒更是專心地聽他說話。
“我原本是覺著自己會這個孩子,像你一樣。”男人的聲音里帶著莫名的難過,“可是現在,我覺著,”他抬頭,對上了梁瓔的眼睛,“沒有什麼能比得過你。我甚至后悔……”
梁瓔不等他說完,一手把他拉過來堵住,攔住了后面的話,作為懲罰,還用牙齒不重不輕地在男人的上咬了一下才放開。
“不許說后悔這種話。”
看男人自責的表,梁瓔又笑了笑:“孩子會用一生來治愈母親這一時的傷痛的。”
“以后我許是會對你厭煩,但肯定不會厭煩的。”
完了,梁瓔好笑地看著周淮林苦著的臉。
他好像更難過了呢。
可是在結束了整理前,男人卻突然俯,在梁瓔腹部親了親。的傳來時,梁瓔下意識瑟了一下,只是本就是躺在床上的,避無可避。
被親過的地方傳來細小的戰栗,直到心底。
梁瓔讀懂了他的珍視和愧疚。
了男人的頭,那個問題,自己問得是太過多余了。
***
周淮林說歸說,對于孩子,他比任何人都要上心。
許是他面相兇的原因,歲暖每次見了他都要哭,哄也哄不住。
周淮林只好在抱之前,帶上可的面,小家伙這才愿意讓他抱。
梁瓔看著著實有趣,故意在周淮林抱的時候去摘男人的面,面一被打開,小家伙就哇哇大哭地向手要抱,梁瓔再把面放下,兇神惡煞的人變了每日哄睡的安全懷抱,歲暖轉哭為笑,眼角都還掛著淚珠。
梁瓔來來回回地遮拿,則反反復復地哭笑,把梁瓔逗得樂不可支。
周淮林無奈又好笑地看著鬧。
不過小家伙一直這麼怕他也不行,周淮林開始對著鏡子,練習著如何讓自己的表看上去和一些。
梁瓔一邊拿玩逗弄著搖籃里的兒,一邊看著不遠對著鏡子苦大仇深的男人。
看他憋了半天,最后勉強將角上揚,然后維持著那不倫不類的表,從鏡子里問梁瓔:“是不是好了一些?”
梁瓔也不直接回答,而是把搖籃里的兒抱起來面對那邊。
原本被母親逗得咯咯直笑的歲暖在看到鏡子里的父親后,一癟就開始哇哇大哭,一邊哭一邊四肢彈,扭著頭要去找母親。
那嘹亮的哭聲引得外面的丫鬟們直嘆氣,夫人又在逗小小姐了。
周淮林得到了答案,角垮了下去。
梁瓔被逗得笑得直不起腰,玩夠了,終于把孩子抱回了懷里,親親兒的額頭,自己弄哭的兒自己哄。
周淮林已經沒有去糾正自己的表了,只是從鏡子里,看著后的妻。
好像只要能一直這樣,他付出什麼代價都是值得的。
梁瓔說孩子會用一生來治愈母親的生育的痛,那屬于自己的虧欠呢?他亦會用一生來彌補。
他沒有發現,此刻鏡子里的男人,已經不自覺地出最溫的笑意。
***
因為才生了歲暖,梁瓔這年自然是又無法京。
魏琰也得到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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