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兩步，第一句問的就是：“太子的事，跟你有關系嗎？”

薛敏像是已經神志不清了，一開始還繼續重復著帶離開這種話，見薛敏毫無反應，才終于回答的話。

“姐，我是為了你！我是為了你啊！只有太子出事了，你才能有機會！”

薛凝抓著牢柱的手一點點收。

“皇上重薛家。”

“皇上對向來縱容。”

“朝中都是一群見風使舵的。”

母親的話不斷地回響在薛凝的耳邊，某一刻，薛凝好像終于想明白了什麼。

完了！一切都完了！的心中，慢慢浮現出這個認知。

理從龍之功的薛家，會讓魏琰名聲損。

但理的若是一個惡貫滿盈、毒害皇嗣的人呢？只會像蕭家那樣，人人拍手好。

薛凝得有些站立不住。所以魏琰從一開始就是這樣想的嗎？只是為了這一天嗎？再也顧不上還在著的薛敏，轉跌跌撞撞離開。

***

梁瓔收到了周淮林的信。

容很短，只有幾個字。

“好好吃飯，按時睡覺。”他好像猜到了梁瓔現在的況。

看到他的字時，在魏文杞床前守了幾日的梁瓔才覺著疲憊襲來。終于愿意去偏殿休息了。

魏琰也知道。

他看到了周淮林的信。

明明就是生得仿佛毫無的話語，卻讓梁瓔乖乖聽了話。

可他連嫉妒的資格都沒有，讓梁瓔這麼勞累的罪魁禍首是自己，讓愿意注意的卻是另一個人。

魏琰甚至只能謝，他也怕梁瓔真的累垮了。

薛凝去了地牢的事，他已經知道了，也在當天就將人在了宮里。

如今已經是時候該鏟除這最后的釘子了。

***

東宮又翻了天，因為太子失蹤了。

梁瓔這覺睡得并不踏實，也就一柱香的功夫，莫名驚醒的便下床往文杞的寢宮去了，在得到太子失蹤的消息時，差點沒有站穩。

魏琰也已經到了。

向來很對下人發火的他第一次了怒：“你們都是廢嗎？怎麼看的人？”

梁瓔沒理會他的怒斥，此刻的心里充滿了自責。

文杞還昏迷著，失蹤了只會是被人帶走了。帶走他的人想做什麼？

怎麼能離開呢？明明有過那麼多年守護經驗的怎麼還能犯這種錯誤？

就該一步不離的。

一步也不能離的。

“梁瓔，”魏琰住了，“別想了，那不是你的錯。”

他看出了梁瓔的自責，焦急憤怒與對的心疼織在一起，魏琰轉對著眾人下令：“給我找！”

不是東宮，整個皇宮都了套，可直到夜幕降臨，燭火點燃，火把升起，也沒能在宮里找到太子。

跪在地上伺候的下人們抹著眼淚，他們心知找不到太子自己也要沒命了，可又實在是委屈。

“我們一直守在屋外，確實沒有看到屋里有人出來過。”

這話讓梁瓔突然間一愣，想起文杞那一模一樣的書房布局，想起他放在桌上的筆。突然起就往屋里走去。

魏琰雖然不解其意，卻也跟著進去了。

東宮近年翻修過，很多地方，都是按照太子的要求，仿照先前宸妃的長寧宮建造的。

梁瓔沒有費什麼功夫就找到了大殿暗格，與當年長寧宮一模一樣的位置和設計。

暗格的門打開時，在里面的小小影，讓場上不下人都難以置信地捂住了，以免驚呼出聲。

梁瓔更是一瞬間便紅了眼眶，慌地蹲下子去看文杞，手剛上去，文杞的眼睛了。

年睜開眼睛時，正對上母親的目。

他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就像是迷迷糊糊醒來不見邊有人時，以為母親守著自己的覺也是夢境。

他在夢境里又回到了那天。

回到了看著母親傷而無能為力的那天。

“母妃，”尚且不清醒的年抬手上母親的臉，“疼不疼？”

定然是疼的，他們傷了母親的，讓母親說不得話，父皇傷了母親的心，讓母親不得不遠走他鄉。

看到文杞醒來的喜悅還未升起，梁瓔卻在聽到他問話時一瞬間淚如雨下。

抱住了文杞，渾都在抖。想要說話，可不能開口的嗓子卻只能發出哽咽的聲音。

并不好聽卻滿是悲傷的嗚咽聲，在殿中回響。

“我怕你會后悔。”周淮林總是這麼對說，可梁瓔直至此刻才真正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從沒有像現在這般后悔這些年對文杞的不聞不問。

從來沒有這樣清晰地認識到：

在借著周淮林的中走出傷痛之時。

的孩子卻始終沒能走出親眼目睹母親傷的那一天。

第23章 悔恨

法源寺是京城附近香火最為旺盛的寺廟。平日里來上香的人便不, 臨近年關，人便更多了，都來求來年的平安順遂。

周淮林來了京城幾次了, 卻是第一次上這廟里來。

他隨著熙熙攘攘的人群, 往功德箱里投了幾張銀票, 拿過一邊的煙點燃。

皇宮里的事, 他縱使有些門路, 也不能輕易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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