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字打破了魏琰一早上的虛假幻想,如此明明白白地提醒著他,那個人現在是別人妻子。
他們才是夫妻。
魏琰在那一刻終于承認了,薛凝是對的,為什麼過去的五年,他明明有無數次機會,卻一次也不敢同周淮林見面。
的本能,在幫他規避危險,陷這般嫉妒到想要發狂的危險。
魏琰一把將信紙合上了:“送走吧。”
“是。”
“以后,這種信就不用拿給我看了。”
“是。”
走了兩步,魏琰卻又停下來,轉頭把他住:“等等。”
宮人趕轉。
“以后,還是記得拿給我過目。”
雖然不知道皇上為何這樣反復無常,宮人還是馬上再次應下。
***
梁瓔在床前時,想了許多事。
小時候的文杞其實是喜歡撒的,總是依偎著自己打商量。
“娘親,我今日不想讀書好不好?”
“娘親,我想多睡一會兒好不好?”
梁瓔說好,他卻還是會乖乖起床,乖乖讀書,仿佛只是想借著理由向自己撒罷了。
可那樣的孩子,現在會藏起心中的希冀,面對自己時總是小心翼翼。
想著文杞桌上的那筆,該是自己留在宮里的。
孩子像個寶貝似的,擺在日日能看的地方,卻又不舍得用。
梁瓔長長地呼出口的那口郁氣,心中的疼痛才能稍稍減輕一些。
哪怕是可以原諒魏琰對自己的那些欺騙,可是孩子呢?孩子如今不得不承的這些,又該怎麼算?
“梁瓔。”
聽到魏琰的聲音的時候,梁瓔的胃里就仿佛在翻江倒海地翻涌。
對他平復下來的恨意,又被傷的文杞重新勾起,好像又回到了最恨魏琰的時候。
床邊的人哪怕是沒有回頭,魏琰也能輕而易舉地到的憤怒與憎恨。
就像是當年一樣。
他知道,如果文杞真的出什麼事,他們之間就徹底完了。
雖然現在也是僵持到冰點。
“下人說你一直沒有進食和休息,你這樣會把自己的拖垮。”
無論他說什麼,那邊的人都沒有理會。的冷漠宛若一把把劍,刺在魏琰的上。
很疼,可他還是近乎貪婪地看著梁瓔的背影。飾太平的自我麻痹破碎后,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的。
文杞,他只能祈求著,他們的孩子,一定不能有事。
***
薛凝見到了自己的母親。
薛夫人來是傳達薛丞相的意思的,大概就是因為早朝中被人提起的“皇后無子”,讓他覺得丟人,特意讓薛夫人來提點皇后。
“皇上都能有太子,怎麼你們就遲遲生不出孩子呢?”
薛凝沒有言語,近來神都不怎麼好。對魏琰若說還是得多深嗎?那可能也不至于。
昔日的意,早在這些年的磋磨中消耗得所剩無幾了。
但那不甘心的心怎麼也無法平息。
梁瓔就住在東宮里,這個念頭一直折磨著。
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時候,看著魏琰對百般維護,看著他們三人其樂融融,看著梁瓔上帶著的幸福的笑,看著他們一次次生死與共。
可卻什麼也做不了。
明明那是的人,明明那個男人口口聲聲說的喜歡的都是。
在這樣的煎熬中日復一日。
如何能不嫉妒呢?
“太子如今病了,哪個男人能忍自己有著斷后的風險?更何況是皇帝,這可正是你的好機會。”
薛夫人的聲音還在響著,薛凝突然打斷:“既然父親知道太子病了,這個時候提什麼選秀,是跟皇上篤定了太子不會好嗎?父親就不怕皇上心有芥嗎?”
薛夫人被說得愣了愣,但又像是并沒有在意:“皇上重薛家,怎麼會這麼容易心生芥?倒是朝中人,都是一群見風使舵的,現在都攀著太子這高枝。你趕生下皇子,剩下的事,就給你爹。”
“阿敏還沒回家嗎?”薛凝不與爭辯,轉而問起。
說到這個,薛夫人有些頭疼:“沒。閑著沒事,非要去跟蹤太子做什麼?偏偏太子又出了這種事。不過皇上對向來縱容,估計也就是嚇唬嚇唬。”
薛凝未再多言了。在母親走了以后,也離開了儀宮。
知道薛敏被關在地牢里了,現在那個男人估計本分不出心思來。上下打點了一番,很輕松地進地牢里。
看到妹妹的那一刻,薛凝愣在了原地。
就像是被潑了一盆冰水,從頭冷到腳。那邊地上蓬頭垢面的子,要不是正拼命地朝著自己爬過來,里著“姐姐,救我”,薛凝幾乎要認不出來那是自己的妹妹。
的上不知道是哪里的傷,全跡斑斑。臉已經臟得看不清模樣,靠近時,更是一惡臭襲來。
可那確實是薛敏的聲音。
“姐!姐!”薛敏看到,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姐,你快救救我!快帶我離開這個鬼地方!”
聲音到了后面的時候,已經尖銳得有崩潰之意。
薛凝想著那個男人一邊手,一邊說“只是問幾句話”的溫和模樣,只覺得遍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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