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主子沒有在房間，暗一猜測他應該是見鍾小姐了，心裏麵也鬆了一口氣，主子最近事太多，每日裡都綳著臉。不過每次去過鍾小姐回來以後，心都是不錯的。

正想著，就見李書凡綳著個臉進門了，頓時一愣，難道不是去的鐘小姐？

暗一不敢問，隻讓人上早食，主子吃過還得去上朝。

李書凡喝了兩口粥，「昨兒鍾安塘下學回家的時候，被車夫出賣上了賊人想要殺他，就在嶽山邊上的山林子裡麵，讓人去查一查。」

「是！」暗一一聽，急忙應下。心裏麵驚訝，鍾家二爺遇刺了？

鍾德得了鍾安然的吩咐，就帶著幾個人到了山林子裡麵去查，隻是除了得了一些裳的碎布，什麼都沒有發現，他不死心，又去了附近檢視，可是這附近本就沒有什麼山賊之類的。如今看來，這些山賊很可能就是有人派來假扮的。

鍾安然得了信，說了一聲知道了，讓他繼續找那個車夫的下落，山賊就不用找了。然後隻去龐老姨娘請安。那個車夫本就是侯府的，隻是瞧他是孤一人，來侯府又不久，平常也是個老實的，所以鍾安然就定了他給鍾安塘趕馬車，不想還是大意了。

今日的曹氏，臉有些不好，侯爺一早就出門了。連個商議的人都沒有，因著昨兒大風大雨的，天氣不好。鍾安然一行人是從旁邊小門進來的，所以直到今日早上，曹氏才得知，鍾安塘沒有死，自己的計劃落空了。

「那些人呢？」曹氏一邊走著，一邊低聲音問邊的於媽媽，於媽媽自然明白說的是誰，「夫人放心，那些人乾的就是殺人越貨的勾當，昨日沒有得手，都沒有敢上門要那剩下的銀子，老奴已經打發人去找他們了，這會兒都沒有靜，估計是已經跑了。」

「訊息可靠嗎？」

「這些人是老奴轉了兩道手才找來的，就算是他們真的被抓了，也隻能招出去跟他們見麵的人，扯不到咱們上，夫人放心。」

曹氏心中稍安，那邊於媽媽又開口，「那車夫好賭輸了銀子才會幫我們做事，事發的時候他害怕逃走了，後來被我們的人找到了，如今他的被藏在賭坊後麵的暗巷裡麵，怎麼看都像是欠人銀子被殺了的，夫人放心！」

兩大麻煩都解決了，曹氏心中大定，整了整裳，進了龐老姨孃的院子。

一進門，正要給自己的婆婆請安，卻見鍾安然已經坐在那邊，見進門，就笑的看著。曹氏心裡一咯噔，被看得心裏麵發，又怕自己出破綻，隻得直了背脊，「給母親請安！母親今兒可還好？！」

原也就是例行的一句問候，不想卻得了龐老姨娘一句，「我歲數大了，也就這樣，有什麼好不好的！」口氣生，讓曹氏起的作一頓，死老婆子大清早的又甩什麼臉子！

其實龐老姨娘這句話也不是沖著曹氏去的，而是才剛起不久，鍾安然就第一個來給請安。龐老姨娘本就看來氣，三言兩語就想打發走，不想今兒居然就不走了，還自顧自的坐下，甚至截胡了丫鬟端給自己的茶水，讓大清早就氣飽了肚子。

隻是不管怎麼冷言冷語，這小賤人居然好似沒聽懂似的，還對著自己笑瞇瞇的，讓覺得肝疼。

「二嬸今兒倒是來得有些晚了，可是被什麼事耽擱了？」鍾安然笑盈盈的，主跟曹氏拉起了家常。

曹氏扯手絹的手一抖，這小賤人是知道了什麼？還是單單想在老婆子麵前給自己上眼藥？

「我管著偌大的一個侯府，被事拖著是常有的事，不過你今兒是怎麼回事？來得這樣早，也不怕打擾了老夫人休息。」

「老姨娘你聽出來了嘛？！二嬸這是在跟你訴苦呢！想是一個人管著侯府太累了，還請老姨娘派人替分擔一些纔好。」

見自己的話居然被鍾安然曲解這樣，又想起前幾日西院那兩個狐貍攛掇著侯爺想染指油水厚的大廚房，曹氏急了，「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說過說過累了？」

「剛不是二嬸親口說的嘛！被事拖著是常有的事，我這也是為了二嬸著想，讓下麵的人替你分擔一些，也是為了二嬸著想，二嬸怎麼還不領啊？！」

「你，母親~」曹氏急了，這要是自己突然被分了權力，下麵的人會怎麼想自己？自己以後在侯府還能有威信？

「好了！」龐老姨娘不傻，瞪了低頭喝茶的鐘安然一眼，就說呢這小賤人怎麼在這裡打罵不走的，原來就是為了跟曹氏做對！這曹氏也是個傻的，你堂堂侯府主母，還能被這個小賤人搶了管家權不？

「我累了，你們退下吧！」龐老姨娘懶得看曹氏這個蠢貨。

二人退了出來，曹氏瞪了鍾安然一眼，剛要走，卻被鍾安然攔住，「不知子懷弟弟起了沒有，昨兒風大雨大的，我二弟又了驚嚇，這會兒還睡著呢！」

曹氏強作鎮定，「我兒向來用功，今日雖不用去書院，也早就起讀書了。」

青嬤嬤等人冷冷一憋，鍾子懷用功，也就你說得出來。

「那可是好事，隻是可憐我二弟，昨兒發了高燒，到如今還起不來。」

曹氏拿手絹按了按自己的角，以掩蓋自己忍不住出的笑。心裏麵卻在暗罵，這小野種就是命，這麼多人都殺不死你。就讓你病著吧！病死了最好。

「小姐。」回去的路上，青嬤嬤一臉的氣憤，從剛剛小姐說起二爺開始，曹氏是連一句都沒有搭腔，這很明顯就是做賊心虛。

「西院那兩個如今如何了？」

提起這個，月季就來了神，「聽說這兩人很是了得，才進府沒幾個月，就哄著侯爺要把油水最多的大廚房給們管，惹得曹氏跟侯爺大吵了好幾天。」

「嗯？」

「後來還是龐老姨娘出麵，才讓侯爺歇了這個心思，不過他私自拿出了兩個小鋪子補了那兩人，更是一個月有半個月的時間宿在兩人房裡。」

「二人如此寵，怎的肚子到現在都沒有一點靜？」

鍾安然也隻是隨口一問，青嬤嬤倒是一愣，覺著小姐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說這些給聽總是不好，又想著小姐自來就苦，一切都要靠自己，如今讓見識一些也應該不會有錯，於是近鍾安然一些低聲音，「這件事是瞞著眾人的，還是我們塞進西院的人遞出來的訊息。說是曹氏說的，讓二人每次伺候了以後就飲下避子湯。」

鍾安然回了自己院子，下麪人就遞進來鍾叔傳進來的訊息車夫死在賭坊後麵的暗巷子裡，雖是做了欠錢被打死的樣子，想來應該是被滅了口。而那些賊人，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很可能已經逃走了。

鍾安然靜坐了半晌，「嬤嬤？」

「小姐？！」青嬤嬤一聽，急忙靠近，鍾叔遞進來那些訊息說明要想抓住曹氏們的證據，隻怕是難了。

「府中藥房可有我們的人？」

青嬤嬤想了想，「有的，不過就是平常幫師傅抓個葯，沒有什麼權利。」

鍾安然一笑，「這就足夠了。」

鍾柏生一直都有吃補藥的習慣，如今府中多了兩個年輕漂亮又得他心的姨娘，他吃的就更多了，不久前下麪人送上了一劑補藥，說比以前的還要好，他才喝了兩次，就覺得渾充滿了用不完的力氣。每每就讓那些個姨娘吃不消，這使他作為男人的尊嚴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每日裡走路都是虎虎生風的。

而且曹氏最近也不知道怎麼的，子差了一些，大夫說是勞累過度，讓注意休息。開的方子吃著，隻是好得很慢，臉也差了很多。鍾柏生也來過房裡兩次，隻是瞧著那宛如黃臉婆的麵就一陣嫌棄，所以這兩個月一次都未留下過。

時間一晃進了悶熱的六月底，曹氏本就子有些不好，換了個大夫也沒有瞧出什麼來，隻讓不要勞，要靜養。而在力不從心期間，府中出了幾件小事，被鍾柏生斥責了兩次，「子不行就把事放下去讓下麵的人做，你始終是這侯府主母，難道還能有人越過了你去不？！」

話雖說得好聽，可是卻把曹氏氣了個半死，「老爺這話說的，是為西院那兩個小賤人出頭不？！」

鍾柏生被駁了麵子，當即就跟曹氏大吵，正巧這會兒西院伺候二人的一個小丫鬟喜氣洋洋的進來稟報，「啟稟侯爺，兩位姨娘剛剛子偶不適，就讓去請了大夫來看，大夫說兩位姨娘有喜了，還請侯爺過去看看。」

「有喜了？」自鍾子懷出生之後的十來年，這府中再沒有人有過孕，鍾柏生也不是沒有懷疑過曹氏，隻是如果真的要做手腳，那幾個庶就不會出生了。如今想來，是不是時機沒有到，所以鍾柏生這十年來一直都很有信心的耕耘著。隻是一直沒有得償所願。

不想今日，居然就傳來了這樣的喜訊，而且一下還來了兩個，「兩個都有了？」

「是！」小丫頭一臉的笑容，報這一趟喜，兩位姨娘肯定會打賞自己的，「大夫如今還在西院，侯爺要不去瞧瞧？」

「好好好！走~」鍾柏生抬腳就往外麵去，沒有留意曹氏慘白的臉。

「夫人！」於媽媽見曹氏好似了打擊，急忙過來扶住的手。

「不是一直都給那兩個賤人喝湯藥的嗎？怎麼會有了孕？」

於媽媽皺了皺眉，「每次侯爺走後，我們的人都是親自盯著們喝下去的，不可能有錯啊！」

「那葯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方子是一般避子用的，跟別府用的都是一樣的，隻是老奴按照夫人的吩咐，把其中兩味葯讓大夫加重了分量，那大夫還說這長久吃的壞會壞了子，以後很可能一輩子都不能有孩子的。」於媽媽也很是不解，這沒吃壞就已經很好的，怎麼突然還有了孕了？

曹氏氣得脯起伏，於媽媽想了想，「莫不是那兩個賤人故意耍手段欺騙侯爺？」

曹氏想了想，「你去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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