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了幾下,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是過來拿東西的。”
李麗從櫃臺底下將我的包包外套和購袋全都拿出來遞給我,上下打量了我兩眼,“小徐,你還好嗎?”
我接過東西,輕聲說:“我還好。”
李麗卻不相信我的話,甚至有些急了,從收銀臺後走出來,拉起我的手握在手心裏,“你看你,手這麽冷,怎麽不穿服呢。”
我搖了搖頭,沒有解釋,輕輕的回手,“小麗,謝謝。”
李麗麵無奈,“好吧,你趕上去吧,洗個溫水澡,別把傷口弄了。”
我再次道過謝,拿著東西離開了便利店。
回到公寓,我手一鬆,手裏的東西全都掉在了客廳的地上,包括袁阿姨的那件外套。
我走到電視機櫃前,從屜裏翻了消炎藥出來,沒有水,就這麽幹吃了兩顆下去。
重重的呼出一口氣,了凍得幾乎沒知覺的雙臂,走回臥室,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蜷著窩在被子裏許久,上才漸漸回暖。
暖意襲來的那刻,困意也隨之而來。
我沒有抗拒,任由自己進夢鄉。㊣ωWW.メ伍2⓪メS.С○м҈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手機鈴聲遠遠的傳來。
我了太,從床上爬了起來,腳步不太穩的走出了房間。
手機在包包裏,包包被我丟在了地上。
我蹲下,從包包裏拿出手機,幹脆一屁坐在地上,按下接聽鍵:“喂——”
悉的男聲從聽筒裏傳來,語氣焦急擔憂,“安安,你怎麽樣了?”
我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電話那頭的人是袁皓後,我下意識說:“沒事了。”
袁皓的語氣聽起來又急又惱,“安安,媽著涼生病了,我現在正在回家的路上,隻能明天早上過去看你了。”
我握著手機的手了,忽然覺得嚨有些幹啞。
我說:“好。”
袁皓說:“安安,對不起。”
我輕輕的嗯了聲,隻是說:“路上注意安全,我先掛了。”
“那你有事千萬記得給我打電話。”
“好。”
沒等袁皓再說什麽,我迅速按下了掛斷鍵。
隨手將手機丟到一邊,我屈起雙,雙手抱著膝蓋,將半張臉埋進臂彎裏。
一剎間,心比夜更冷。
最先開始的時候,我是因為貪袁皓的溫暖,才會和他在一起。
那麽現在,我又在眷著什麽。
因為彼此工作原因,我無法盡到做朋友的職責,他也做不到男朋友該做的,我們十天半個月不聯係更是常事。
我和他的現狀,無非比普通朋友更親,又比親人更疏遠。
再這樣下去,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寧澤言讓我不要為難自己。
是啊,人生在世難得自在,我為什麽要為難自己呢。
我了發麻的雙,扶著旁邊的茶幾站起。
緩了好一會兒,回房間拿了服,又去廚房裏撕了幾張保鮮出來,一頭紮進了衛生間。
第二天,我毫無意外的再次冒了。
額頭有些發熱,頭暈乎乎的,嗓子裏像是有一把火。
在回醫院上班的路上,我接到了袁皓的來電。
他說袁阿姨還是沒有好轉,他請假在家陪著,暫時不能過來看我。
從未抱過希,所以我也沒有半點失。
好聲安他幾句,才收了線。
走進醫院門口,那輛悉的路虎攬勝恰好從我邊經過,車子碾過地麵上的水窪,水花四濺。
我慌忙倒退幾步,躲開那飄來的水花。
這幕似曾相識,多個月以前,也在同樣的地方,發生的同樣的形。
隻不過那時,我還不知道寧澤言也在這家醫院工作。
回到急診科辦公室,我剛坐下,就看到寧澤言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手裏拿著一個消毒方盤,在我旁邊杜醫生的位置坐下。
辦公室裏的其他醫生竊笑起來,陸陸續續的起離開。
寧澤言目平靜的看著我,“服。”
我愣了愣,“啊?”
寧澤言挑著眉,眼底瀲灩著笑意,“不怎麽給你換藥。”
我有些鬱悶的瞅了他一眼,下外套放在桌上,不用他再提醒,自自覺的高右邊的袖子。
幸好我今天穿的是一件袖子比較鬆闊的上,倒也好起來。
寧澤言神專注的替我解開繃帶,重新清洗傷口,重新上藥,重新包紮。
理好手上的傷口後,他又接著替我理脖子上的。
這次他離我很近,近到我可以去數他眼睛上細的睫。
呼吸若有若無的鋪灑在我的脖子上,惹得我心中一陣栗。
寧澤言忽然抬眸,我猝不及防的對上他含笑的雙眼,臉皮不爭氣的開始發燙。
他靜靜的看了我半響,突然抬起手,掌心覆上我的額頭,好看的眉頭蹙起,“有點燙。怎麽不早說?”
我揮開寧澤言的手,沒有吭聲。
有什麽好說的,三天兩頭不是冒就是發燒,我都已經習慣了。
況且又不是什麽滴滴的人,回頭吃點藥就沒什麽事了。
寧澤言丟掉鑷夾上的棉球,聲音淡淡:“總逞強,給誰看。”
我撇過頭去,依舊沒有吭聲。
寧澤言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沒再說什麽。
迅速幫我理完脖子上的傷口,收拾好東西,捧著消毒方盤站起,一聲不吭的離開了辦公室。
我穿好外套,去隔壁更間套上白大褂,出去巡查病房。
再回到辦公室時,寧澤言已經回來了,上穿著白大褂,正坐在位置上翻閱著病曆。
聽到靜,他抬起頭看著我,用病曆本指了指我的辦公桌,“把藥吃掉。”
我站在原地看了他好一會兒,回到自己辦公桌前坐下,看見了桌麵上安安靜靜放著幾顆藥。
藥旁邊,我的杯子裏不知道什麽時候盛上了溫水,嫋嫋的溫煙從杯口飄出。
我回頭看了寧澤言一眼,他注意力又重新落回在手中的病曆本上,像是剛才讓我吃藥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再看冒著輕煙的杯子和藥,我心底某不控製的了下來。
說來諷刺,我男朋友沒有做過的事,別的男人做了。
袁皓給不了我的照顧,寧澤言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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