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司年想,姐姐嫁到了謝家去,是謝延舟的嫂子,他雖然是姐姐所托,才對謝延舟說了這麽些話,但他發現,這種當哥又當爹的覺並不賴,他宣布,這一刻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就是當他好兄弟的爹。
“就像很多人說的那樣,婚姻不單單是兩個人的事,不像談,你好,我好就行了,你既然打著要跟聞律師結婚的心思,你們也有了小驚蟄,就是家人了,豪門聯姻常被人詬病,但打的就是兩家人互相幫助的念頭,普通人結婚也同樣是如此。你從前都知道要幫助溫歲,親近溫元厚,那你現在肯定要幫你的準丈母娘的。”
“你最近也是忙得夠嗆,又當爹,又當媽,還要當心男友,現在工作也堆積了那麽多。”
盛司年換了個站姿,回頭斜了好兄弟一眼:“放下溫歲了吧?”
謝延舟也抬眼:“不然呢?”
盛司年笑:“其實你對溫歲就真的像對妹妹一樣,談,你也不過就是覺得找對象太過隨意,沒有半點吃醋,可聞律師跟徐寧桁一旦有點親,你就像瘋了一樣。”
謝延舟聽到他的這句話,下意識地就手了口,好像又到了那種不控的緒,不甘、疼痛和嫉妒。
盛司年掀了掀眼瞼,嘖嘖兩聲:“都是自作孽的。”
他話音落下,就察覺到對麵男人上傳來的冷氣,別人不敢說,但他沒什麽好怕的,左右說的也是實話。
“你這是自己給自己找綠帽戴,不對。”盛司年笑,“人家是跟你提了分手,很長時間之後,才嫁給了徐寧桁,說來還是你走了徐寧桁的,聞律師格固執、認死理,人當年一味地想嫁給你,最終沒嫁,就死心了。”
“你當初說要娶溫歲,那現在呢?”
“溫歲除了被你和舅舅寵壞了,對舞蹈也是熱的,能取得現在的就也是付出了許多努力的果,如果沒有聞律師,或許你們也是……適合的?時機不對?”
最後一句話,盛司年說的有些猶豫。
“得了,你和,我就沒看好過,雖然邊的許多人都覺得你和溫歲更適合,更般配,覺得你和聞律師就隻是玩玩。”
謝延舟臉淡淡,垂下的睫遮住了眼底的嘲諷,是對他自己的嘲諷。
往事不可追。
他早就接,和徐寧桁結婚,曾經喜歡過徐寧桁。
至於溫歲。
“也已經過去了。”他不否認他曾經想娶,因為那是溫阿姨的願,他也不否認,他現在得違背那個願了,他很早就不會再娶溫歲了。
溫歲被寵壞,他有責任。
盛司年也明白:“其實你要娶溫歲早就娶了,哪會拖這麽多年,謝家本無法掌控你。”
同理,他當初和聞柚白那個荒謬的婚禮……x33xs.
“是你自願的,延舟,你當年就是願意娶聞律師,正如你在被溫歲設計之後,就和聞律師在一起一樣,你本就不在乎有沒有人你、威脅你,你隻是需要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然後,順理章地留在邊。”
虛偽。
盛司年了鼻子,自我反省,他這個當“爹”的,怎麽能這麽說自己的好兒子呢?
謝延舟喝完手中的那杯冰水後,就和盛司年告別,他回家的路上,路過了夜市街,下了車給聞柚白帶了些小吃,這條街上有小時候吃的零,比如豆糯米,糯嘰嘰的手打米糕,麥芽糖葫蘆。
他來了幾回之後,打糕的阿姨就記住他了。
“一弟,今天帶點糯米糕不?阿姨剛做的,熱乎乎,剛出爐的。”
謝延舟已經買好了兩串糖葫蘆,又點了點頭,買了糯米糕。
助理說過可以幫買的,他來買的時候,助理還有點惴惴不安,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麽,但他來買,隻是為了心的丁點兒滿足,近來都會吃他買的這些小零食。
他一想到,在家裏等著他,他眼底浮現笑意。
更何況……
阿姨又道:“阿姨活到這個年紀,做了這麽久生意,隻見過你這麽個又帥又顧家的好男人,你老婆可太幸福了,對老婆這麽好哦,你兒呢?今天沒來哦?”
阿姨朝他後看了眼。
謝延舟微微笑:“今天跟媽媽在家。”他上回帶小驚蟄來買過。
阿姨手上的作麻利,沒一會就打好了糕,遞給他,蒸鍋裏熱氣蒸騰,阿姨又開始接待下一個顧客了。
“……給朋友買啊?”
謝延舟往停在路旁的車子走,後的煙火氣漸漸遙遠,他畔的笑意卻沒有消失,在這一瞬間,他好像真的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會在下班時給老婆帶一份夜宵的丈夫。
他的生活就被這樣的、和有關的細節填充了起來。
他給聞柚白發了一條信息:“十五分鍾後,我就到家了,我買了糖葫蘆。”
應該在忙工作,沒有回複他,剛從現場值班回來,晚上還要趕著一份底稿,是元宇宙相關的法律話題。
兩旁的燈連模糊的線,他想,平行宇宙裏的他們是什麽樣的?他笑意冷漠,最大的可能是沒有集,會和他在一起,並有了小驚蟄,隻是因為一個短暫的契機。
坦誠自己的薄弱點,並不恥,承認自己很在乎意,也不令人難過。
男人嘛,也是會胡思想,如果當初他沒對聞柚白冷漠折騰,如果當初溫歲沒有設計他們,如果他們的相遇再晚一點,如果他沒撒謊信是他的,是不是就不會和他在一起?
命定的、對的人不是他,他隻是撞在了對的時間。
太在乎,就會患得患失。
*
謝延舟對許茵其實沒什麽特殊的,多數的時候,都顯得很冷漠,但這種冷漠不是輕視,而是那種不在乎。
他父母的婚姻就是一團混和虛偽,那兩人也不是什麽好父母,如果不是過於在意聞柚白,他也沒把許茵放在眼裏,回想年時,不過是為了氣聞柚白,這才反複地提起母親所造的傷害,仿佛這樣,就會讓有愧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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