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清風拂過琴嶽樓的庭院,不遠桂花樹的枝葉一陣沙沙作響。不知為何,阿音打了個哆嗦,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慕遠征看了雲墨一陣,似乎在思考什麽,良久才道:“誠然,眼下並沒有更適合做我妻子的人選。”
“……”
阿音回首,隔著雪白的緞子默默的瞪著慕遠征,最討厭此人這一點,明明不喜歡卻又一副這貨價比最高,我願意為掏錢的態度。
我又不是他鋪子裏的商品,這人算計上癮了是吧。
“可是慕大哥過,不喜歡。”
顯然,雲墨也不是吃素的。可是他話音剛落便看見慕遠征忽然長臂一,將坐在那兒的阿音一把拉了起來,稍稍用力便拉到了前。
白公子眸子驟然一,看了阿音一眼,終究一未。
“多日不見,長大了,是個大姑娘了。”慕遠征看著前的,由衷的道。
“……”
阿音看不見,卻下意識的向雲墨出了一隻手,並沒有到雲墨,隻是在空中虛無的撈了一把……
這一撈,雲墨再也忍不住了,手接住了落下的手心,微微用力,將阿音從慕遠征的前拉了出來。
阿音沒想到雲墨真的出手,愣了一下才站穩。
“雖然慕大哥出爾反爾,可是我卻還是那句話,舍妹還,我要多留兩年才是。”
慕遠征鬆開了阿音,緩緩收回目,抬眸間依舊含著穩重有禮的笑容:“如果此次無塵去京都不順利呢。”
阿音聞言,剛站穩又差點兒一個趔趄:什麽意思!
慕遠征看著一同沉默的兄妹二人,輕輕一笑,語氣誠懇:“曆來長兄不婚,底下的弟弟妹妹都不好婚,若是無塵婚事急切,我也無法推父母之命。”
雲墨臉冷了冷,握著阿音的手驟然一:“那便請慕大哥加尋覓其他人選。”
“哈哈。”慕遠征搖搖頭,笑道,“我盡力。”
阿音不管這兩人怎麽鬥皮子,腦海裏隻有慕無塵臨行前的那句“等我”,雖然當時並沒有等的打算,但是種種過去,轉眼都已經冬了,卻還停在這裏。
其實心裏還是想,如果他提前回來了,我便不走了吧……
哎……阿音又在心裏狠狠的鄙視了自己一把。
紅禍水阿。
所以剛才,雲墨收到的飛鴿傳書,究竟寫了什麽呢?
“我還有事,先走了。”慕遠征看了一眼阿音,“你的禮隨後便人送來,你還有什麽缺的,可以一並告訴我。”
“多謝……”
“有有櫻”阿音很不識趣的打斷了雲墨的話,無視那快要刺穿自己的目,對著慕遠征道,“我要幾味藥材,你有空親自送來麽。”
“藥材?直接找孫伯伯要不就行了,他那裏什麽都櫻”
“不用勞煩他老人家,勞煩你就行了。”阿音鬆開了雲墨,索著喊道:“雀,扶我進屋。”
開玩笑,要是告訴孫先生,不定他就什麽都知道了,雲墨非氣炸了不可。
“是。”
阿音轉進屋,把兩個男子扔在了外麵,約聽見慕遠征:“早晚要嫁饒,你如此舍不得怎好。”
“屆時再吧。”
“不知道的還以為……”慕遠征看了看消失在門口的影,沒有下去。
雲墨袖中的指尖輕輕的挲,心中默默地告訴自己:秦氏唯一的嫡了,怎的可以隨意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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