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晚,我要休息了。”
‘嘟嘟嘟嘟——’
電話掛斷了。
幾人都看向賀佩玖跟燕薄詢,他倆這一刻都默不作聲,好似在思考什麼。
后來,后來事就回到賀佩玖跟燕薄詢爭吵起來。
賀佩玖要報警,把云喬和這一系列‘證據’給警方調查,而燕薄詢則不認同,柳溢以死也算贖罪何需再把陳年舊案翻出來。
一個執意,一個堅持最后起手來。
煙燒到手了,指尖被燙了下。
“七爺,很晚了。”武直提醒一句。
賀佩玖冷哂,指尖了玻璃,點著天幕邊,“是啊,看著天要亮了。”
……
翌日。
平京城的天氣沒有轉好,依舊大雪不斷還夾著小雨。
柳家的人照常來探云老從,除此之外也說了些云中的事,按照云喬說的那些,那個人給的線索和目前的況。
易平嫻決定,此事就此作罷。
曾舒過世十幾年,柳溢也‘畏罪自殺’,當時車禍被認定為意外,舊案再翻不過是把定案的事件重新定義為人為,給柳家添上一條謀殺的罪名。
兩權相害取其輕,兩權相利取其重,人之本。
可是云忠不答應,他只是想要一個公道,給往死妻一個公道為什麼這麼小的愿都不能滿足他,為此據理力爭,不惜用頭去撞墻以此來脅迫。
最后易平嫻做主,讓賀佩玖繼續調查,把當年在車上手腳的人揪出來,找出有力證據后在報警徹底解決這件事。
柳家……被迫答應了。
當天下午燕薄詢就帶著柳棠跟燕懷瀾回京,而同時京城里也傳出一些謠言,大抵是說在關外,四爺跟七爺因為云、柳兩家的事鬧了矛盾,甚至手。
在云老了手的第三天的晚上堪堪轉醒,但隨即的后癥也顯現,云老意識不清晰,角歪斜語言不清,記憶力下降。
一開始,云老一直在‘平嫻,平嫻’,云姥姥就在旁,云老就是認不清人,還會絮絮叨叨地說起往事,但又說不清楚顛三倒四。
這是開顱手所伴隨的風險,馮主任跟江見月已經把手傷害降到最低,可有些狀況依舊避免不了。
第四日,平京城里就有了一大波的輿論。
“云老手后意識不清,以后可能會偏癱,權利移易平嫻手中,大房二房坐不住開始各顯神通想要爭奪云家大權。”
“聽說,大房的兩口子在鬧離婚,云家那位大小姐本不是云家脈。”
“云老臥床之際,大房的二兒媳婦就忙著給自己兒子張羅婚事,或許是要借未來親家的權勢,在財產爭奪中一較高下。”
還有人說“如今是云老夫人掌權,大房的人怎麼討到便宜,何況還有賀七爺坐鎮,云家的大房是要徹底敗了。”
街頭巷尾,茶館酒樓的,對于云家的事眾說紛紜,傳得沸沸揚揚。
甚至,還有一些人不知道從哪兒了解到更為幕的消息。
“我聽說啊,云家早逝的兒媳婦本不是車禍,是柳家兩兄弟因為私仇戕害。燕四爺為保柳家,直接跟七爺大干戈!”
第六日一早,云孝就借律師之口發了離婚聲明,當日下午蘇靈就被云孝親自趕出云家,像扔垃圾一樣地扔出來,蘇靈被趕走,云喬倒是留了下來,這是云忠要求的,在當年車禍事件沒查清楚以前云喬不能離開。
云家是徹底了。
病房里,姜年刷著連續的不斷的新聞話題,看得心煩意,干脆把手機扔到一旁。
“要不要吃點水果,我去洗。”
抿抿,跟云暮姿嘀咕,“小姨,外面鬧得好難看,那邊捕風捉影說什麼的都有。”
“這些人就是天吃飽了沒事做,要真去計較哪里計較得過來了,咱們不去搭理過一段時間就自然淡了。”
以云暮姿的脾,很難想象能這樣心平氣和。
“聽說,公司那邊……”這幾日除了輿論外,自打云老醒來,馮主任說了后癥后,說不出云老完全恢復的時間。
大房的云孝,云悌兩兄弟獠牙就出來,明目張膽地跑去公司搶大權,甚至私下開始聯系東,要以易平嫻沒有治理公司的能力把趕下臺來!
“你小舅在,怕什麼。”
大房在手的權不多,一是只有兩兄弟,二是云老曉得這倆兒子什麼貨完全沒有寄予厚,如今在云家權最多的是易平嫻,其余的就是二房的三兄妹加起來的最多,姜年手里也有,還有位云家養的云姨手中也有一些。
易平嫻早就跟云姨通了氣,讓不要回關外,更不要搭理任何人。
最近賀佩玖也沒閑著,車禍發生在十幾年前,要找當年在會所的工作人員難上加難,整日都在外奔波也消停不下來。
第七日的下午,謝之枕帶著徐秋一同來了關外,云暮姿是研究室主任,一離開所有的工作就落到謝之枕頭上,徐秋剛剛參加完幾個流會,應該回在國外的工作室,臨時被謝之枕征召從國外的研究室調回來。
“好久不見,徐先生。”
徐秋客氣地接了熱茶,“謝謝,真的好久不見。”他環視圈,呷了口熱茶,“怎麼不見賀先生。”
“七哥在外有些事,晚點過來。”
徐秋點著頭,放下茶杯時打量了一下姜年,笑道,“姜小姐瘦了。”
醫院這個地方在奢華都不能睡得踏實,從云喬的事發生起來了平京城就一直住的醫院,吃不好,睡不好哪里能不瘦。
“就當減減咯,上次遇見沒聽徐先生說要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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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徐秋嗯了聲,“是學姐這邊有事,國研究室缺人臨時調回國,等學姐忙完我還是要回自己研究室的。”
正聊著,謝之枕見了易平嫻出來,路過時了下姜年的頭。
“聽你小姨說,這次的事年年長不,你小姨心里很替你高興。”
“姨父。”姜年起打招呼,朝屋看了眼,“小姨跟您夸我了。”
“夸得可不。”謝之枕說得煞有介事,眉眼之間贊賞之意明顯,“你跟賀很久沒回去休息,這兩日我留在醫院,今晚你倆回去休息吧。”
“你小姨說,賀忙前忙后都病了。”
沒錯,姜年的冒好了,賀佩玖冒了,不嚴重就是渾疲乏,神頭不太好。
公司那邊一出事,云若海要回去坐鎮,已經鬧得爭搶公司的地步,大房如今唯一的兒媳婦自然不會來醫院照料。
云璃也在公司攪合,云琛倒是會空來但不會陪床。
笑盈盈地點頭,“那就辛苦您跟小姨了。”
“一家人說什麼謝謝,這段時間還多虧你跟賀好好照顧你小姨。等爸爸病好轉,事都過去,回了京姨父好好謝謝你們來。”
云暮姿跟謝之枕都結過婚,但都沒孩子,如今云暮姿年齡也大了,醫生說懷上的機會不大,他跟云暮姿是覺得惋惜,不過有姜年這麼個侄在也算填補了一些憾。
下午五點多時,賀佩玖來了醫院,穿著很保暖的羽絨服,戴著口罩,可能冒了吧眼神不似往日那般犀利。
謝之枕跟徐秋來平京城,這麼多日頭一次下了館子,走得不遠就在醫院旁兩條街的位置弄了鍋羊湯鍋。
席間,賀佩玖跟徐秋一起喝了一瓶白酒。
夜里十點多,到了非陪床家屬離開的時間,賀莊駕車把徐秋送去酒店,武直做司機把兩人送回云家。
“對了,車上還有些東西麻煩你拿上去一下,這些洗漱用品,巾都是干凈的,剛剛給忘了。”
武直點頭,拎著兩大包,“你跟七爺就在這兒等,我拿上去就下來。”
“好。”
賀佩玖酒量很好,小半斤白酒不至于醉,可能是冒的原因,把東西給了武直才去攙電梯邊頭暈的賀佩玖。
“七哥,沒事吧,要不要去拿點藥。”
停車場里的空氣不好,還特別寒,賀佩玖解了外套把姜年裹在懷里,抱著埋首在脖頸。
“徐秋怎麼來了。”
姜年悶笑,抱著他的腰,“就是跟小姨父一起來探姥爺的,小姨父多留幾天,徐先生可能明天就要回京。”
“七哥,你吃醋了啊。”
“嗯。”
“為什麼吃醋啊?”
賀佩玖了發干的,嗓子被白酒燒過有些沙啞,“他看你的眼神讓我不喜歡。”
“我不知道噯。”還在笑,笑得在微微地抖,“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帶點醉意的賀佩玖好乖啊,像個鬧別扭的孩子似的。
“因為我一直在看你啊。”
從懷里出腦袋,隔著口罩親他,“除了七哥,我眼里沒有別人啊。”
賀佩玖就笑了,眼神好暖,“你在哄我啊。”
“對啊,哄一個吃醋的人呢。七哥,這邊風大,我們先上車好不好。”
“那你攙著我。”
“好,攙著攙攙著。”
他有點像耍賴,里多數的重量靠姜年這邊,有些怨念在耳邊嘀咕,“年年,我想親你,可我冒了會傳染給你。”
“你說得很對,所以上次我冒的時候就不該親我。”
“要親。我病了沒事,你不能病。”
他又往前湊了下,熏燒的熱意噴散在耳骨,燙得一哆嗦。
“你病了,七哥會心疼。”
姜年笑著,認真看著腳下的路,停車場里的燈太暗,摟著賀佩玖走得不太穩,很怕腳下被什麼東西給絆倒。
車庫里偶爾有汽車離開,發出的尾氣散在空氣里實在不好聞。
快到車邊時,背后傳來一道刺耳的聲響,就是胎地面那種刺激的聲響,特別刺激耳,姜年回頭看了眼,就見車道中一輛打著遠的車很快的速度駛來。
“好沒素質,車庫里開遠。”嘀咕句,攙著賀佩玖往車隙之間避讓,按理說見到車庫有人都會遠近,放緩車速以防撞到人,掛什麼的。
單這輛車沒有,很詭異的反而好像速度更快了。
冥冥之中好像有應似的,姜年耳垂猛得有種被灼燙的覺,賀佩玖現在因為有點犯惡心扶著一輛車尾在緩口那很不舒適的覺。
倏地,肩上就被姜年用力一推搡——
“七哥,你小心。”
賀佩玖的往后趔趄,從車尾過,撞到另一輛車后座的車門,而眼前一道刺眼的遠閃過,那輛車從他剛才的站的位置呼嘯而過。
那輛打著遠,加速的車是來撞他的。
“年年——”
‘吱呀’一聲,行兇的車停下,駕駛位玻璃降下許,很低沉的一聲。
“算你命大賀佩玖,想要活命,管閑事!”
賀佩玖被撞擊的力道撞了七葷八素,從他此時的視野看過去,只能見到遠去的車尾和躺在地上姜年的一點擺。
他睜大了眼,重重地咽了口口水,的力量無助的往外傾瀉。
“年,年年,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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