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云鼎。

姜年拒絕跟賀佩玖睡一起，回房洗漱，喝了兩杯水才心累得爬上床。

一次復一次，一次何其多。

忽然有點不敢想象，以后到了那一步，賀佩玖怎麼怎麼折磨自己。

手酸得快抬不起來，臉頰兩邊的也是酸的不行，本來還想給親哥去個電話，哪兒知躺在床上沒幾分鐘就睡過去。

后來，睡得迷迷糊糊時，好像有人進了被窩，把抱在懷里，下抵在肩窩……

渾滾燙，像發燒著了火一樣。

但那時已經困得不行，也實在分不太清楚是夢境還是賀佩玖夜爬閨床。

翌日。

國慶第一天姜年睡了個舒服的懶覺。

在四季云鼎，同賀佩玖吃了午餐，下午兩點多就讓姜夙接走。

郁佼人回寧城了，他就形單影只來折磨妹妹。

“你現在偏心的很，佼人沒時間才來找我。”

去修復所接姜老的時候，困倦的跟姜夙抱怨，也是閑著沒事說些玩笑話。

隨口一句，姜夙卻放在心上，真覺得自從就有些冷落妹妹。

“以后我會多注意。”

姜年打了個哈欠，渾不在意說了句，戴上耳機，一邊聽歌一邊打瞌睡。

這次國慶，賀佩玖推薦了一京城近郊度假區。

海拔略高，溫度比城里涼爽。

一家四個人都到了，設施，環境都是一流。

度假村行的第一晚，姜年來了興趣約著爺爺，爸爸，哥哥麻將。

小新手被得無完。

睡覺前發了個朋友圈。

麻將大神救命，一家人凈欺負我一個，家底都要輸沒了。

這一次賀佩玖沒點贊，轉了一筆巨款。

有七哥在，明天在戰。

度假區休閑前三晚，姜年都在找。

捧著錢，自發主往外送。

第四晚姜年打死不上牌桌，就在一旁看他們三個斗地主。

在姜老出牌時，姜年佯裝輕咳聲。

姜老也很懂，立馬換了張牌打出去。

“姜年，你看我牌在去跟爺爺說，這樣做厚道嗎？”姜夙斜眼看，明顯在抱怨多。

“我就嗓子了咳一下怎麼了。”

說完，規矩的退到沙發，百無聊賴的翻著電視。

覺得實在無趣，翻閱起朋友圈。

哪個人不是比過得更恣意？

郁佼人全家出國旅游，蘇一家也離了京城回老家，喬希接了兩個商務活不再京城也算旅游了。

趙蕊回了老家，朋友圈里也是愉快，約見了閨。

世歡跟明新歲也出國，同行的有古老板，燕懷瀾，打卡多個國家。

最慘的要屬于江醫生……

國慶長假，好多人驅車來家掛他的專家號，朋友圈里除了病例，開會，手就是會診。

燕家兩兄弟去了一趟關外，順便去云家小住兩天。

云慕姿也回了關外，好似云老太太抱恙，想帶姜年一起，可不愿意，暫時還沒接云家的打算。

肖姥姥原本說好來京的，只是海城有個老年舞蹈隊要參賽，肖姥姥忙著作指導去了。

施詩的事件過后，最近真的在霓導蹉商一部電視劇，老板之一的傅云諫要擴展業務也是整日跟著在忙。

至于家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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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每日行程報備。

除四季云鼎，就是去老宅陪父母，或者接待放假來京的親戚，又或者無聊的要死帶著小時移去逛夜市，當然會拉著同是單狗的大侄子。

也會在想起有江醫生這號人時，送些心宵夜。

韓晚渝也不知是什麼瘋，最近瓷頻繁，但凡賀佩玖外出保準能‘偶遇’韓晚渝。

也不像之前那樣謹小慎微，不在忍，明著追求賀佩玖。

姜年不曉得，否則小醋壇要打翻咯。

朋友圈刷完更覺得無聊，撈過平板想找什麼綜藝看看。

嗡嗡嗡——

來電顯示家七哥。

抿著的不自覺的牽開，拿著手機佯裝困了。

“我回房了，你們早點休息。”

度假區嘛，都在同一屋檐下也不會管太嚴。

帶上門出來急忙接通，“七哥——”

“出來，讓我見見。”

“噯！你在度假區？”

“剛到。”

手機，小跑著到門口，躡手躡腳的開了門。

在別墅外一茂的樹林停著一亮打著雙閃的車，度假區別墅挨得近，忽然有車到也不會惹人懷疑。

跑出院子，偏頭朝二樓看了眼，沖著停車的位置一路小跑。

賀佩玖是忍不住了，才會半夜驅車前來，三個多小時車程一個人開過來。

此時倚在車邊，見到個影子飛奔而來，轉掐了煙，曲指彈進附近的垃圾桶，回時小姑娘已經到眼前。

踮著腳，直接跳他懷里，把他抱了個滿懷。

“七哥，我好想你。”

他眉眼俱是笑意，開口就是蘇音，“真巧，七哥也很想你。”

姜年就跟個樹袋熊似的掛在他上。

“你煙了啊？”

煙剛剛才掐掉，煙草氣息濃烈，幾乎掩蓋著他上的冷香。

“剛剛了半支，是不是不喜歡這個味？”

對于某些不煙的人來講，煙草味太難聞，非常刺鼻。

懷里的小姑娘仰頭，漂亮的眸子意濃稠的盯著他。

“還好，哥經常煙我不反，就是很想看你煙的樣子……”

“一定很好看。”

賀佩玖啞然失笑，俯又狠狠啄了口。

“確實煙癮有點犯了。”

在京城，他剛結束一個老宅的飯局。

親戚來探兩位老人，在桌上都在聊孩子，誰家的親戚結婚了，誰家的孩子了，找到媳婦兒很漂亮，誰家生了二胎諸如此類。

話題到這兒就會引到他上，問他喜歡什麼樣兒的姑娘，需不需要介紹。

飯局結束，那一刻就特別想姜年。

想到骨子里每一寸都跟螞蟻在啃食一樣的難。

小酌兩杯的他，是自己開車，耗費三個多小時趕來。

賀庒相親去了，武直給他放了假。

賀燃帶著小時移在老宅樂呵，難得來這麼多親戚和小孩，他自然是高興的。

賀川知怕被念叨

，自己把自己灌醉，也是一種高招。

另外兩個侄子，就國慶前兩天回來看過后，就繼續出去野了。

姜年立在一旁，瞅著賀佩玖瞇眼點煙，深吸一口在慢慢吐出來……

“怎麼樣，好……”

賀佩玖偏頭時，襟就被姜年拽住。

淡薄昏黃的燈暈下，眸子明亮的出奇，踮著腳來親他。

“七哥……”

“你這樣，好啊。”

其實，見過很多人煙，就說姜夙煙的作也尤為吸引人。

這麼多人，沒有一個比賀佩玖煙更好看。

很邪，很，很野。

道不盡的風流寫意，恣意慵懶都在他上。

加上他今日穿了件黑襯，夜里行車戴著眼鏡，見親戚頭發有微微打理，沐浴在冷月之中。

襯修，肩寬腰窄，勁瘦有力。

倚靠著車，暖風吹來，氤氳白霧肆，微瞇著眸子，隔著鏡片眼神宛如漩渦將魂兒都裹了進去。

“喜歡？”

姜年點頭，在他懷里，笨拙青的咬含他的結，毫無章法，卻讓他子僵，尾脊骨麻。

聲音甜膩，輕，子如水，呼吸噴散在管附近。

刺撓麻，過電般的全是刺激。

“非常喜歡。”如實應來。

……

姜年回屋時，撞到從廚房出來的姜懷遠。

嬉笑的臉頓時僵直，心臟停滯，機械的指著屋外，“出去轉了轉。”

“怎麼不多穿些，夜里降溫，外面涼。”姜懷遠沒有多想，姜年的確有時候會在晚上出去轉轉。

不遠，頂多在院子里，斜靠在秋千上。

“呵呵，是有點冷。”了胳膊，小跑過來挽著姜懷遠手臂，“爸，今晚誰贏了。”

“你哥。”

“他太欺負人了，不孝順，罵他。”

這個國慶長假，最好的地方就是拉近跟父親的關系。

梅若華事件后，姜懷遠于面對，一直躲著，這次度假若不是姜老執意他還躲著。

姜懷遠是自己過不了心里那關。

姜懷遠呵呵笑著，扯出手臂把抱懷里，糙的手掌蹭著冰涼的胳膊。

“聽你的，一會兒就去訓他。”

姜年就樂呵了，上樓時瞥了眼窗外，才見賀佩玖的車離開。

“你剛好一些，跳舞不要太累，京城溫差大自己要注意保暖。”姜懷遠絮絮叨叨的說著些為父親老生常談的東西。

姜年偏頭看來，燈暈下，他兩鬢已經有顯而易見的白發。

梅若華事件前，他還是很英俊倜儻的。

倏地，鼻子一陣發酸。

“您一個人在寧城還好嗎。”

“怎麼會不好。”姜懷遠笑道，渾不在意，“我跟你哥商量了，也跟東商議過，打算請個職業經理人，我這年紀應該淡出公司。”

“你爺爺一個人在修復所總歸不是辦法，等公司理好我來京城照顧他……”

“也照顧你。小七，爸爸這些年——”

姜懷遠忽然的哽咽，讓姜年眼睛，鼻子，嚨都像被灼熱的高溫刺燙了下。

小時候，最喜歡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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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騎在他脖頸，摟著父親，帶著在老宅四閑逛。

會在姜懷遠回家時，小音著‘爸爸，爸爸’撲倒他懷里。

會拿著父親親手做的手工件拿去學校炫耀。

轉眼之間，那已經是好多好多年以前的事了。

姜年笑著點了下頭，“嗯，在家里陪爺爺也好，等兩年我賺錢，就該我養你們了。”

“哈哈哈哈，好，等我兒賺錢養我。”姜懷遠大笑，趁機揩了下眼角，把摟得更。

“咱們年年比哥哥還要孝順，真是我的心小棉襖。”

……

凌晨兩點多，賀佩玖回四季云鼎。

躲來這邊的賀川知，戴著眼鏡，抱著電腦在沙發里工作。

“回來了？”

“嗯，裝醉？”

賀川知抬了抬眼鏡，“太熱，招架不住。”

“時移已經睡了，在那邊，跟一個遠方表弟玩瘋了。”

踱步過來，在沙發坐下，取下眼鏡拋桌上，有些疲乏的了眉心，就著賀川知面前的茶杯喝了些。

“國慶，不出去轉轉？”賀佩玖起眼簾，眸子潤了酒意深邃無比。

“就上次出差的地方。”

賀川知出差回來就沒再離京，但有請燕薄詢幫著打聽。

的消息不多，是個人，憑著他記憶讓人畫了素描，不知道是不是不像，燕四爺那邊一直沒傳回消息。

電腦屏幕，冷白的切割在他臉上。

薄抿了抿，眼底劃過一抹冷。

“或許人家不想見我。”

“你真做了提起子不認人的事兒？”剛見了姜年心不錯，口吻懶懶的打趣句。

賀川知比他還年長，有些事本不需要做小叔的心。

但他若是真有心儀的人，賀佩玖很愿意樂見其。

“您還是心自己事吧。”

“姜小姐沒告訴你，紐扣了顆，鎖骨上的牙印看得出，姜小姐咬得很狠。”

賀佩玖勾，又呷了兩口熱茶。

“早點休息。”

賀川知俯，拿著水壺添熱水，幽幽的飄了句過去，“燕懷瀾說，比起你，在云家做客的燕薄詢，好像更得云家人喜歡。”

“還有人，想給燕薄詢說一下姻緣，對方就是姜小姐。”

“一直做個沒名分的野男人，小叔真的一點不擔心？”

已經上樓梯的某人腳步微頓，片刻后拾起腳步，著指尖，步子都快了些。

“川知。”

“嗯？”大侄子扭頭，以為有什麼指示。

“渣男，很適合你。”

賀川知……

“野男……”

“練練？”

二樓的賀佩玖睥睨著樓下，角邊笑紋淺淺。

上次差點斷掉的肩胛骨忽然作疼。

乖慫的扭回頭，拾起電腦。

“我還有公事要忙，小叔晚安。”

不是他慫，是有個暴戾因子，不拿侄子當靶子練的小叔，作為弱勢力真沒辦法。

打不過，罵不得，輩分又低，他能怎麼辦？

抱小嬸嬸大？

噯，打不過就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