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早晨8點多。

姜年也不是個貪睡的人，加上翻腰際都會疼，醒得就早了。

云慕姿已經到醫院，換了服，白黑，頭發還是綁著，看著特颯爽利落。

姜年低著頭在吃早餐，眼神在小姨和姜夙臉上來回，反應力再慢也覺到氣氛不太對。

“用餐就用餐，怎麼老玩兒手機。”

“……在回復世歡姐消息，想來醫院探。”悻悻收好，生怕小姨撲過來，檢查什麼的。

云慕姿也沒問世歡是誰，端著熱水拿著藥過來，“我已經讓姜夙定餐廳，會請那幾位京城來的人吃個便飯。”

“你的事昨晚跟你姥姥提了下，心里記掛著你，問你幾時過去。”

小姨心不好，也不敢說什麼，接過水杯特爽快的吃了藥，“您安排就行，我這傷小事，下午去海城都沒問題。”

“那就明天走，我陪你過去。”

“……”

“咳咳。”給愣著，一刻藥卡在嗓子眼，苦味瞬間蔓延上來，讓一直干嘔難。

云慕姿幫拍背，夾了點小菜喂，“還是這樣不懂得照顧自己，畢竟有些人心思也沒分出，不像以前照顧得那麼周全。”

姜年嚼著小菜，細細的品著這話，又看了姜夙眼。

意味深長啊。

早餐吃完沒多久，姜懷遠就帶著兩兄妹換洗服過來，四人同行，除了云慕姿跟姜年在談，另外倆父子說什麼都不搭理。

近郊，墓園。

看見墓碑上的照片，姜年心中悲痛的哭了一場，有半小時才從墓園離開。

中途，姜老來了電話，與姜年講著，隔著電話倆祖孫又掉了場眼淚，在電話里一個勁兒的說‘委屈’‘對不起’。

祭拜完時間尚早，云慕姿陪姜年去換藥就回了姜家。

今早姜懷遠醒得早，發了瘋的，指揮傭人把梅若華的母的東西全部打包直接扔垃圾箱旁，更是把家里的吃食，餐，水杯全部扔了，以至于眾人回家連喝水的東西都沒有。

10點左右，秦隊長來了趟姜家，大抵是說明梅若華母的案子，梅若華已經砧板上的魚翻不，謀殺肖士，多次意圖謀殺姜年，與公司高管侵吞公司財務，數罪并罰量刑不輕，至于姜瑟瑟的量刑還有爭論。

案件做了說明，也是告知姜年，對于姜瑟瑟上庭審判一事是害者還得出庭，等時間出來會在另外通知。

姜夙很激這位秦隊長，想在午餐時間親吃頓便飯，但最后被婉拒，畢竟是公職人員還是要避諱很多。

送走秦隊長，一家人就趕往餐廳，薄酒微菜的招待賀佩玖一行人。

飯局很愉快，賓主盡歡。

就是云慕姿盯姜年盯得，去洗手間都陪著，賀佩玖半點機會找不到，最后不得不在餐廳外分手。

回了酒店沒什麼消遣，傅云諫就攛局在明新歲夫妻房間里斗地主。

兩夫妻逗他一個，能贏才有鬼。

見不到姜年，兩人只能以微信的放肆緩解相思苦。

“賀，你那小姨不簡單。如果我沒認錯，可是位地質學界的教授專家，這種親屬可難纏。”

世歡點頭表示認同，“可我聽佼人提過，姜年的母親沒有姐妹的。母親是孤兒，是被收養，忽然冒出個小姨，姜家對還敬畏。”

“七爺，有姜夙這塊絆腳石還不夠，現在又多了塊，你心里就不著急？”

賀佩玖不作聲，專心跟姜年微信。

其實不用他們提，云慕姿的份當晚就送到他郵箱里，云姓不是大姓，但姓云的也不，云慕姿的份干凈得有點讓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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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也是個孤兒，憑空鉆出來就了姜年小姨。

他問了姜年，連小姑娘自己都解釋不清，就說有一日云慕姿拿著nda檢測報告找上，簡單干脆的說是姜年小姨。

姜家人肯定不信，帶著云慕姿找郁閱川做的檢測，接過還真是姜年親人，他們也打探過云慕姿份，什麼都沒查出。

“你們誰要去海城。”賀佩玖掀起眼皮，淡淡瞥過幾人。

“我九州清宴就能避暑，為什麼要去海城？”明新歲講的渾不在意，沒有t到話里重點。

世歡出對王，炸了傅云諫的牌。

“總是我們出面不太合適，換個人當工人吧。”

“好像古原白在籌備夏季新品發布會，海城那地方也不錯，換換場地也不錯。”

“小叔，你去海城干嘛啊。”

賀佩玖沒回到，拿著手機去臥室，轉頭就撥給古原白。

晚上，6點多。

姜夙開車送姜年到就酒樓，在路邊接了郁佼人車子才繞去停車場。

今晚寧城高中在這兒定了謝師宴。

云慕姿私心是不讓出門，畢竟有傷在，但能跑，能跳只是表皮組織傷并不影響什麼，姜年又一再央求云慕姿才答應。

車子停好，就自覺下車，“我去電梯口等，麻煩兩位迅速點，我好歹也是個病人不適合久站。”

從車里出來，隔了段距離就給賀佩玖打電話。

“你還出門參加謝師宴？”

“我就是來吃個便飯。”

賀佩玖挑著眉梢，不爽的著指腹，“傷口不疼了？”

“一點點。”

“昨晚親你的時候跟我哼哼唧唧，現在出門吃飯就不疼？七哥還沒一頓謝師宴重要？”

姜年自閉的著墻壁，要不是昨晚親的太狠，也沒必要找這些接口。

“……不是，只是有位老師很照顧我，老師親自給我打電話推不了。還有，我找借口出來還不是想……”

“見見你。”

“為什麼想見我。”他勾著角，能想象到小姑娘的模樣。

害又別扭，明明隔著電話，也被鬧的心里小鹿奔騰，鬧哄哄的，心跳快，臉頰也燒。

一想到明天就要去海城，怕是很長一段時間不見。

“七哥，我想你了。”泠泠細音，黏糊甜膩，聽得他心尖跟著加速。

“會撒了？”

“真乖，七哥很喜歡。”

“晚餐后有什麼安排。”

“應該要去唱歌吧。”想，都畢業了，這些同學肯定要瘋狂一番，不會吃頓飯就草草了事。

“安排到盡歡，七哥做東，我來見你。”

特霸道總裁，沒幾個姑娘抵抗得了，姜年也是如此，都沒猶豫下就答應了。

郁佼人也是跟姜夙膩歪了好一會兒才跑來，小臉紅，也紅。

“嘖嘖，你們倆……”姜年搖頭晃腦，一點沒考慮自己跟賀佩玖在一起時，比這還要夸張。

郁佼人臉臊，輕輕推下，“小姨沒跟你說什麼吧。”

“說什麼。”

“就沒評價一下我？”

今早還沒到早餐店門口，兩

人說這話，說著說著就膩歪起來，七點多路上行人不算多，郁佼人得要死又抵不住姜夙磨人，心臟砰砰跳就這樣跟他在路邊接吻。

是一聲喇叭把他們倆驚嚇到，最詭異的，一扭頭云慕姿坐出租車上，就問了句。

“你們在？”

當時察覺到，姜夙背脊繃，手心都是冷汗。

他說，“是的小姨，我們在。”

云慕姿也沒講什麼，下了車，把空車讓暗示應該回家了，郁佼人沒辦法搭車回家。

回去的路上心里一直惴惴不安，跟云慕姿接的，完全不知道什麼路數，擔心怕，就算姜夙發了消息說‘沒事’也沒停止過胡思想。

“小姨知道你們？”

“嗯。”

“有沒有為難姜夙。”

姜年皺著眉，回憶了會兒，“為難倒沒有，總是沒冷嘲熱諷的。”

“是不是對我不滿意，還是對我家里不滿意。”

“小姨是對我哥不滿意。”如實講來，梅若華母一事云慕姿被瞞著，姜夙又是哥哥，挨罵背鍋自然是他扛了去。

一聽這，郁佼人更急了，指著自己，“以為你我？”

“不是，是姜家的事兒。你可以放心，小姨不會干涉我哥的，你跟他放心就是。”

“小姨也只是自個氣一段時間，真不用擔心。”

電梯到，姜年牽著出來，與在門口接待的班長點頭打招呼。

謝師宴訂了個大包廂，里面可以坐三桌，也不是每個學生都會來，畢竟有些調皮，績又不好的不想來摻合。

“姜年，郁佼人。”們倆進屋，龐老師就出聲名字，頻頻示意自己旁。

龐老師也是五十多歲的人，在做幾年就要退休，是一頭很利索的短發，穿著襯方便的闊，一雙發舊的運鞋，眼睛邊緣有很多磨損。

龐老師自己有孩子，很有出息在京城大學里任職，早年喪夫，生活很節儉，私下還資助不學生。

高中里師生對都是敬重欽佩。

“龐老師好。”姜年跟打招呼，難得笑著。

牽著姜年坐下，拖著的手細細挲，看時眼眶有點紅，“難為你了孩子，好在雨過天晴，你也會否極泰來，諸事順利。”

昨晚姜家的事雖然沒有直播，但記者多，證據多，今早好多報社都在報道姜家的事，把梅若華母做過的行徑本不用再添油加醋，已經是眾矢之的，人神共憤。

“傷口怎麼樣，聽說你傷了。我本不該讓你出來，但想到這是最后一次見面，我這心里就想見見你。”

“我很好，一點皮外傷不影響。”乖巧得很，從包里拿出兩份禮，沒等龐老師開口拒絕已經放在手里。

“高中幾年您對我多加照顧，我心里激，一番心意老師您不該推辭。真不是什麼貴重的，就是定制了一支鋼筆，希能夠您用得上。”

送點別的龐老師肯定不收，不過聽說是鋼筆，推拒的表一變半點不在拒絕就收下。

的鋼筆正好壞了需要換一支，學生的心意也就收下。

“至于這個……”姜年挲著盒子，的放在龐老師手心，“這是月石做的項鏈，龐老師，我希您健康長壽，安寧長樂。”

“這不會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只有您什麼時候想見我，不管多遠我都會來。這是作為學生的我衷心的祝愿，好人長命百歲，愿您余生無恙。”

“龐老師，這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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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送您的，按照您度數配的新眼鏡，終保修。”郁佼人也送上自己的禮。

好好地就惹來龐老師掉眼淚。

這人要強心善一輩子，把學生都看做自己孩子，如今孩子長大即將遠行或高飛，心里自然是喜憂參半。

謝師宴舉行得很順利，龐老師也是不止一次抹眼淚。

特別是一群人在包廂里合唱《送別》的時候，這好像為畢業季用的一首歌。

晚餐后，龐老師沒有去唱歌，年紀大經不住折騰就先回家，倒是另外幾個老師聽說姜年在盡歡訂了包廂，忍不住想去湊熱鬧。

姜年和郁佼人自己搭車過去，兩姐妹散步了會兒，去的稍晚，特別方的喝了半杯香檳就坐在一旁。

郁佼人嗨了兩首歌，跑過來跟耳語就溜掉。

郁佼人離開不到10分鐘，也到微信。

出來，左轉。

包廂大，人多，沒人注意到幾時離開，反正今晚有人請客他們盡管嗨皮就是。

姜年出了包廂，朝左邊看去，沒見到人，還想著是哪個包廂，隔壁的門忽然打開，出一只手快速將扯進去。

像在之前那個晚上，沒開燈的包廂里，賀佩玖將抵在墻壁，而一口一個罵著渣男……

“七哥——”

“我好像做過這個夢，就在遇見燕懷瀾那天。”

他裹著熱氣的子上來，嚴合的相，瓣在耳畔輕啄逗弄，卷來火燒火燎的熱氣。

“夢見什麼？”他嗓音太沉，蘇勾人，讓頭皮發麻。

“我夢見……我們在接吻。”

昏暗的燈里，他勾起角，手臂纏繞在腰肢上，擒著下，“是這樣嗎？”

“喝酒了？”他剛吻上，就嘗到點角的香檳味。

“半杯。”

“沒醉？”

“沒。”

“知道我是誰嗎。”

溫的點頭，墊腳主的輕啄，“七哥。”

賀佩玖沉聲悶笑，“不是渣男？”

舊事重提，有些難為，想躲避，下卻被擒著，聲音悶悶的，“不是渣男。”

他啄了兩口又分開，“里很甜。”

“你別……”

“下次穿高跟鞋給我看。”

“為什麼啊。”

他輕蹭逗弄，“這樣跟你幻想時看見的才一樣。你不是說我在洗手間里跟一個很漂亮的人熱吻嗎？高挑，長白皙，腰細，若無骨，有頭長發，穿這雙漂亮的高跟鞋……”

“除了沒穿高跟鞋，哪點不是你？”

之前的記憶被勾起，一個晃神，就聽他蠱道，“那不是夢，只是七哥趁你喝多了在親你。”

“很早很早以前七哥就想這樣，把你抱著在懷里肆無忌憚的親吻。”

“之前有些唐突，但那是七哥每日會在心里幻想無數次的事。”

“七哥跟你講過……”

“我喜歡慘了你，年年。”

“畢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為你瘋狂，為你著魔。”

“大千世界，只求一個你。”

雙臂纏上來，帶著輕微的抖，捧著他的臉，囁嚅著，“七哥，你能親親我嗎。”

“像你無數次幻想的那樣……”

他聽話的吻上來，用最擅長的方式要命的廝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