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樣。

那不就是…雙胞胎？

顧崢有雙胞胎兄弟嗎？

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安雯不又去看其他照片，大多是顧崢爺爺尚算年輕時候的合照。

但有一張全家福。

全家福里，顧崢的爺爺坐在太師椅上，他們后站著兩男一，其中一對男頭依在一起，笑得很幸福。

男人是顧淵，所以安雯推斷那個漂亮的人就是顧崢的媽媽。

另一個男人獨而站，安雯雖沒見過顧崢的叔叔，但推斷就是他了。

太師椅左邊站著戴眼鏡的‘顧崢’，小手被長輩牽著，笑看鏡頭。

太師椅右邊是沒戴眼鏡的‘顧崢’，蹲在地上，手上拿了一個小汽車玩耍，本不管鏡頭。

安雯不想起小時候自家去拍全家福的場景，也是引導姐姐到抓跑的和安霽，用各種招引他們看鏡頭。

小時候，也沒覺得拍全家福有什麼必要，但安雯現在看著這張略帶年代的全家福，突然覺得，如果幸福有肖像，那麼就是這張全家福的模樣。

大概，這就是定格的意義。

安雯正看著，后傳來年邁的聲音“這是我還算年輕的時候，怎麼樣？”

安雯回神，轉，站直“漂亮，年輕時候好漂亮！”

老人家拿起其中一張相框，手指輕輕拂過。

安雯抿了抿，指著全家福上那個沒戴眼鏡的小孩，側頭問“，這個是？”

老人家瞄了一眼，笑意融融“那是我孫子阿崢，在外面玩，還沒回來。”

阿崢？

阿峣？

安雯拼湊著零碎的信息，又抬手指著戴眼鏡的小孩“，這又是？”

老人家把手上的相框放下，細致擺放端正“這是我孫子阿峣啊，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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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閉上眼睛想了幾秒，笑道“他去給我拿工了，我要裱畫，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安雯秀眉微微擰著“阿崢和阿峣，是雙胞胎嗎？”

“是呀。”老人家看著顧崢和顧峣兩個人勾著肩的照片，笑得慈，“上天給了一對一模一樣的禮。”

還真是雙胞胎！

安雯大眼睛撲閃，看看照片，又看看老人家，一副緩不過神的樣子。

老人家微微躬背，指著沒戴眼鏡的男孩，手指搖晃，滿眼寵溺“你是不知道阿崢有多調皮，他倆過生日，他把那個蛋糕啊…”

老人家舉起雙手抹臉，演示著“全抹在我的臉上。”

說著，老人家笑起來“哈哈哈哈，每個人都遭殃，皮得很，調皮得很！”

安雯跟著笑起來，抬手指了一下沒戴眼鏡的男孩，維護自己的男朋友“，你認錯了，這是阿峣，不是阿崢，阿崢戴著眼鏡呢，才不調皮。”

老人家立刻冷臉“胡說！我的孫子，我還不認識了？阿峣戴眼鏡，阿崢不戴，我還能記錯了？”

安雯看老人激了，趕順的意“是是是，您沒認錯。”

老人家這才滿意，又笑著去看照片。

安雯悄悄嘟，明明從今天一進門就認錯了，把顧崢作‘阿峣’。

不過生病了，忘記那麼多事，弄錯了倒也不稀奇。

而且看顧崢的態度，都習以為常了。

老人家嘛，高興就好。

安雯彎著腰，看小時候的顧

崢。

他看上去好乖啊。

那麼小就戴眼鏡啊？

也是，那可是六點就要保持清醒的顧總的習慣啊。

突然，安雯覺手腕被大力抓住，抖著。

安雯一愣，順著看過去，老人家滿臉驚恐之。

安雯趕扶著老人家“，你怎麼了？你不舒服嗎？”

老人家緩緩轉頭，一雙眼睛混濁得看不清東西，里喃喃“我的阿峣…我的阿峣沒了…”

安雯沒反應過來“什、什麼？”

老人家沒力氣的一，哭嚷“我的阿峣沒了…啊…阿峣沒了…阿峣……”

“！！”安雯大聲呼，吃力地接住老人家的子，卻承托不起，跟著墜到地上，當了墊，安雯大聲朝門外呼，“來人啊！有沒有人？！”

很快就進來兩個人，著‘老夫人，您冷靜點…’，把人從安雯上托起，很有經驗地應對。

這時，顧崢也拿著工回來。

他見狀，趕上前把安雯從地上摟起來“你沒事吧？”

安雯搖頭，焦心老人家的況“——”

“我們先出去。”顧崢打斷。

站在門外，安雯很揪心。

雙手在一起，飽含晶瑩地給顧崢道歉“對不起顧崢，我不應該去看照片，如果我不看照片，不會說著說著就想起傷心事。”

顧崢聽老人家里念叨的詞就大概猜到了。

但這不是安雯的錯。

顧崢沉了口氣，雙手握著安雯肩膀，面對“這不怪你。”

安雯咬著，很愧疚，本憋不住，眨一下眼睛，眼淚就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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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要是出事了可怎麼辦？

顧崢抬手，指腹抹去臉頰上的潤，細聲“我時常會想起我哥的事，想起來就會緒激，不是因為你來了才導致突然想起，知道嗎？”

安雯垂著頭，不吭聲。

覺得多多，至這次，跟也是有些關系的。

還好，屋很快安靜下來。

看護人員從里面出來，說老人家已經緒穩定了，現在在休息。

顧崢對看護人員點頭“麻煩了。”

他又轉安雯的腦袋“沒事了，嗯？”

安雯看一眼顧崢，憋著，點頭。

顧崢又了一下安雯的腦袋，牽著離開，同時幾言兩語說了關于顧峣的事。

顧峣是顧崢的雙胞胎哥哥，在很小的時候因為意外去世了。

老人家生病以后，逐漸忘記顧峣去世的事實，又突然在某一刻想起，所以緒激失控。

近月，這樣的事越發頻繁，有時候一日不止一次。

所以，顧崢才提前跟安雯說，今天不一定能見到老人家。

所以，這真不是安雯引起的，真不怪安雯。

其實老人家緒失控那會兒，安雯就猜了個大概。

也正如此，這個家除了老人家那里的兩張照片，再沒有關于顧峣的東西。

所以，顧崢也從未提及過這個雙胞胎哥哥。

還記得剛才，老人家一臉慈的說，上天給了一對一模一樣的禮。

生病了，忘記了，又在某一刻想起來。

每想起來一次，就重新經歷一次失去孫子的疼。

這太殘忍了。

太讓人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