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日后。
沈沅對外一直宣稱著子不適,近來一直待在院子里休息。
寇氏在辰時一如既往地去了云蔚軒伺候陸老太太,陸老太太是禮佛之人,縱是腳不太方便,也于昨日去了趟法華寺,為陸家的子子孫孫虔誠地祈了福。
法華寺的念空法師雖然年輕,但是香客們都很尊敬他,佛寺中亦有傳聞,說念空早晚會為寺里的主持。
陸老太太一直惦念著沈沅的,和懷的這胎曾孫,待在寮房同念空敘話時,便同他提起了對沈沅和胎孩的擔憂。
念空卻主問起了沈沅的生辰八字,陸老太太如實告知了他后,念空又一一詢問了公府里其他人的八字。
待陸老太太側的婆子將念空想知道的八字都告訴了他后,念空便眉眼溫慈地立掌回道;“恕貧僧冒犯,公府主母沈氏的八字命格為傷,而先主母寇氏的八字命格則為偏印。主母沈氏本就弱,若同八字為偏印的同之人寇夫人頻有接,必然會被其克之。”
那念空方丈說的頭頭是道,陸老太太回想起近來沈沅的癥狀,也愈發覺得,沈沅的質不佳,還真如念空所說,應該便是同與寇氏時常相不開關系。
故而陸老太太邊回憶著同念空在昨日的對話,便將此事同寇氏說了出來,還叮囑寇氏,一定不要去接近沈沅,盡量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如果沈沅在府里走,陸老太太還要求寇氏,一定要主地避開。
寇氏聽得云里霧里的,也是氣不打一來,待從云蔚軒走出來后,便同杜婆子埋怨道:“這念空和尚的幾句怪力神之語,就讓老太太如此深信,我是一點都不信這些說道。你不覺得,這件事發生的時間很是蹊蹺嗎?”
杜婆子點了點頭,邊附和著寇氏,邊道:“夫人您別忘了,沈夫人院子里的阿蘅今日好不容易才能得空出來,我們得趕去留云亭后的假山了,不然過了巳時,便該回去了。”
寇氏斂去了眉間的那抹慍,便馬不停蹄地攜著杜婆子到抵了那留云亭后的假山叢中。
卻見那名喚阿蘅的丫鬟,已經在假山的間隙中站著了。
寇氏打量了阿蘅一番,見白皙,容貌亦可稱得上一句小家碧玉,雖然同沈氏那賤人的相貌差得有些遠,但也比公府里的普通丫鬟要貌不。
寇氏心中清楚,陸之昀的眼還是很高的,縱是心里恨死了沈沅這個小丫頭,但也不得不承認,也只有這樣的絕人兒才能得了陸之昀的眼。
不過人也不是只能用貌才能拿住男人,更何況那沈氏現在還懷著子,本就有著心疾,是個弱多病的。
陸之昀惦念著孩子,八也不敢半下。
這阿蘅的段生的也不錯,總歸是能湊活著用的。
思及此,寇氏又淡淡地掃了幾眼阿蘅的臉蛋,便聽嗓音溫地喚道:“奴婢見過三夫人。”
寇氏嗯了一聲,道:“你清不清楚,你們沈府主母派你到公府伺候著,到底是有何用意?”
阿蘅回道:“奴婢清楚,主母喚奴婢過來,一是想讓奴婢幫著夫人穩住公爺的寵,二是…二是也提前幫三小姐鋪鋪路,若三小姐將來能有機會進府,奴婢也能對三小姐起到幫助……”
阿蘅口中的夫人,自是指的沈沅。
而說的三小姐,則是永安侯府的嫡次,沈涵。
寇氏斂了斂眸,語氣亦沉了幾分:“既是都知道你們主母的安排,那為何你還是沒做出任何實事?再拖下去,你們夫人都要生完孩子了,要你這個通房還有何用?”
寇氏的呵斥令阿蘅子一僵,驀地跪在了地上,語帶泣音地回道:“奴婢,奴婢也不是沒想過法子,只是公爺…公爺同夫人的極好。前兩日下雨,夫人子不適,那日公爺正好休沐,他便親自照顧了夫人一日,奴婢聽近侍的丫鬟說,公爺甚至親自為夫人穿喂飯,兩個人走到哪都手牽著手…公爺這麼寵夫人,奴婢本就尋不到機會接近公爺……”
阿蘅假裝抹著眼淚,和寇氏其實是各懷鬼胎。
陸之昀是什麼份的人,難道還不清楚嗎?
且他不僅位高權重,人也生得很英俊,若不是氣場太過冷峻,早就有群的丫鬟要爭搶著上位爬床了。
阿蘅自是對此也過心思的,可一直沒行此事的緣由,一是因為曾經打聽過,想要爬他床的那些婢下場都很凄慘,二則是,陸之昀的氣場實在是太凌厲威冷了,有時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寇氏聽罷阿蘅的這番話后,眉都擰做了一團。
前兩天,還洋洋自得,以為陸之昀娶沈沅,不是因為喜歡,而是因為這丫頭使了伎倆,在婚前就懷上了他的孩子。
可現在,事實卻狠狠地打了的臉。
陸之昀這哪兒是在寵沈氏,他分明就是在溺沈氏!
第37章 宣誓主權
立冬這日,京師細雪霏霏。
漫長的冬季終于來臨,便意味著未來的幾個月,京城都不會下雨,沈沅已經有近二十日沒再過心疾的折磨。
故而冬后,懷的這胎也逐漸坐穩,氣也是一日比一日地要好。
陸老太太前陣子在云蔚軒瞧見了沈沅后,還慶幸自己聽從了念空的話,果然如他所說,沈沅一旦不同寇氏接了,的子便明顯康健了許多,那張掌大的芙蓉面瞧著,也比此前圓潤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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