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央接著說,“別看沈煙蘿個子小小的,我們誰不知道是個有主見有格的,還是被楊夫人教導了溫馴模樣。我真怕我嫁過去之后了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不至于吧。”寧姒安,“謝夫子也是個厲害的,我還是兒媳呢。你瞧我也沒唯唯諾諾啊。”
說到這個,謝林晚噗嗤一聲笑了,“姒兒,那是因為表哥護你。出去一打聽,就知道姜家公子妻的名聲了。像姑母這樣學識過人又有諸多規矩的婆母,擱到別家去,十個八個媳婦都能訓得服服帖帖。”
寧姒便嘿嘿地笑,“所以我們三個里頭最有福的還是晚晚姐姐。”而后跟蘭央一道撐起了下說,“我娘最是溫,那是誰也說不出個不好來的。”
三個人里頭只有謝林晚還是規規矩矩地仰面平躺,沒過一會兒,謝林晚也翻了個來,撐著下說,“不瞞你們說,我娘很早便想過將我許給寧家,因為也十分喜寧伯母的子。只是那時候婚事不由我做主,娘說的話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所以這門婚事還是使了手段謀來的。
這時蘭央一嘆,“你們兩個都倒好,日后便是姑嫂了。就我一個孤零零地嫁去了楊家。”
寧姒手攬了蘭央的肩膀,“我們是一輩子的好友,幾條街的距離哪里隔得開我們?”說著手在床上比劃,“楊家在這邊,姜家在這里,寧家又在這里,都離得不遠,隨時都可以串門啊。”
謝林晚故意逗,“可我還在謝家啊,婚期還遠呢。”
寧姒一瞧,“謝家好像是遠了一些……那不如晚晚姐姐住到我家去,也就近了。反正我哥哥也不在府上,也不算壞了什麼規矩。”
謝林晚沒想到隨口一逗,寧姒便認真地想起法子來,于是笑意溫和地看向寧姒,“我倒有些心了。”
寧姒又說,“你只管住到我屋里去,一應用品俱全,也不須收拾什麼了。”
二人相視一笑。
謝林晚心里想著,寧姒縱是嫁了人,也保有一份天真,想出來的法子都帶了真彩,很好,卻有些不現實。不過謝林晚私心里確實很想離開現在那個家了。
“對了,晚晚姐,你家新認回來的公子,對你如何?總不至于趾高氣昂的吧?”蘭央出生問道,顯然并不知謝林晚的謀劃。
謝林晚輕輕點頭,“謝林城脾溫和,對我倒好,所以我也接他。”
寧姒垂眸撓了撓床榻,沒有說話。
這時,蘭府的丫鬟叩門進來,送來了果子糕點,三人取用了些,還互相投喂著玩耍。
蘭央叼走了寧姒手里的糕點。而后神神地湊過來問,“那個……我問你個事。”
“嗯。”寧姒含糊地應一聲,將里的果子咽下去,“問什麼?”
“就是,圓房啊。”蘭央小聲問,“痛到什麼程度?”
寧姒眨眨眼,斟酌道,“痛到……我咬了他一口?”
蘭央想了一會兒,想不明白這種痛是什麼樣的痛。
見忐忑憂心,寧姒一副過來人模樣拍了拍的手,“放心吧,痛過之后就舒服了。”
一句話說得不止蘭央臉紅了,謝林晚也微微偏過頭去。
☆、升在即
“篤篤——”蘭府的丫鬟推門進來, “姑娘, 老爺夫人喚你過去呢。”
“什麼事?”蘭央聞言從床上下來, 坐在床邊穿鞋。
“奴婢不清楚,應是有事要待。”
蘭央隨丫鬟出去了,臨走之前還轉頭笑著對寧姒謝林晚說,“等我, 我馬上回來。”
寧姒盤坐起來,“晚晚姐姐,我也問你個事吧?”
“嗯?”
“我也不知為何,母親好像覺得是我對阿煜哥哥說了什麼,他才會對母親心生芥。”寧姒垂著眼睫,“還說自他和我在一起之后,就沒有以前那樣重規矩遵禮法。可我什麼也沒說呀。”
謝林晚也跽坐起來, 思忖了一會兒,“表哥是姑母的親子, 姑母舍不得責怪他,自然只能怪你了。”
聞言, 寧姒苦了臉,看得謝林晚覺得好笑,手掐了掐,“不如便由姒兒你來做這個中間人, 幫姑母表哥緩和一下關系,若是辦了,姑母自會喜歡你。”
寧姒愣了愣, “我……其實我一直避著這件事,因為在我心里阿煜哥哥是很有主見的人,他未必需要旁的人勸他什麼。”
謝林晚一聽便笑,“姒兒你聽,顯然你是站在了表哥那邊,與姑母之間涇渭分明。你也不是的什麼親,沒有舍不舍得責怪一說,自然要不喜你了。”
寧姒眨眨眼,“我是阿煜哥哥的妻,當然要站他那邊了。”
謝林晚沉默了一會兒,覺得寧姒萬事都依著姜煜,其中有諸多弊端,便勸道,“你試著站在中間?表哥雖才智過人,也不可能事事都對,他也有意氣用事的時候,這種時候你便可以勸著些,以免他與姑母之間嫌隙擴大。”
寧姒點點頭,記住了。
……
這日,寧姒隨謝夫人一道去了明嵐書院,幫著教授琴藝。寧姒的琴藝雖比不上姜煜與謝夫人,卻比大多數閨秀都要出,教這些十歲出頭的小孩足矣。
謝夫人則坐在一旁聽著,半闔著眼,聽見底下哪個小姑娘彈錯了,便一個眼神睇過去。
寧姒會意之后便起走至小姑娘邊糾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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