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潤慶幸地道:“這真是太好了。”
薛彥揚頷首:“陛下得知此事,已派北衙軍守衛貢士聚集的客棧和街巷。并且讓我從北衙軍中挑選專門的衙役,只負責理貢士及其家眷的事。”
薛彥揚是北衙軍的統領,直接聽命于楚正則,是專職護衛皇宮安危的銳。
趙渤松了一口氣,道:“那太好了,如此,大家都能安心備考。”趙渤也十分上道,跟薛玉潤和薛彥揚告辭,道:“我這就去讓眾學子知道圣上隆恩。”
*
等送走趙渤,薛玉潤好奇地湊到薛彥揚邊,道:“大哥哥,陛下什麼都知道了?”
薛彥揚瞥一眼:“陛下送了銀子來,剛好抵了你在熙春樓上以三公主名義設宴花的銀子。你說呢?”
薛玉潤對自己大手一揮設宴毫無悔愧之心,理直氣壯地道:“那不是很好嘛。”
趕在薛彥揚教訓之前,薛玉潤趕道:“大哥哥,我還發現了一些不太對勁的地方。”
薛彥揚果然咽下了教訓的話:“什麼地方?”
薛玉潤把這件事著詭異之娓娓道來:“首先,雖然中山郡王世子不是什麼好人,但何奇真的是中山郡王世子安排來報復的嗎?這未免顯得中山王府太蠢了些。”
薛彥揚不置可否地道:“二月十八日,何奇的確請云枝去陪中山郡王世子,但云枝搬出了在你及笄禮上登臺一事,何奇誤以為跟你有些,沒敢糾纏。換了兩個子相陪,被蔣史大夫撞見。”
“今日,陛下為招一事,罰中山郡王世子定北軍營歷練三年,人盡皆知。何奇在衙門堅稱是他自己想報復云枝,恨云枝不肯陪客,導致中山郡王世子辱,連累他主子,讓他也在主子面前大丟面。”
“他的主子何日進是富商之子,這些日子一直在討好中山郡王世子。你去文園看巾幗書院選拔時,他曾陪著中山郡王世子一起去文園找長樂縣主。”
“那信封呢?”薛玉潤連忙問道。拿不準,何奇是真的沒讓阿平去信封,還是那只是他強詞奪理。
“二月十八那日,云枝拒絕何奇之后,阿平私下對何奇表達了對云枝的不滿,說假清高。何奇稱,正是因此,他想報復時,才找上了阿平。信封是阿平主給他的,不過,只有信封,里面沒有信。”
“但是阿平說,這一切都是何奇指使的。”薛玉潤回憶在熙春樓上聽到的話。
薛彥揚點了點頭:“阿平在衙門里也咬死了這個說法。但何奇說,他沒有給阿平一百兩。他只給了阿平十兩,答應事之后,再給他十兩。”
“何奇這個數字聽著更像真的。一百兩不是小數目,報復云枝,也不至于要花這麼多錢吧。”薛玉潤回想了一下鄉老們的話:“可如果何奇所言為真,阿平的一百兩哪兒來的?”
“除非……何奇或者他的主子何日進,或者其他人,別有所圖。可他們圖云枝什麼呢?”薛玉潤若有所思地道:“說起來,其實云枝也很奇怪。哥哥是貢士,居然是戲子,而且出事不肯報,這未免也太不合常理了。”
雖然如今戲子的地位稍有提升,不至于被稱為“賤民”,但也到底也是“下九流”。云遠轍不該想方設法不讓云枝唱戲嗎?
“而且,恐怕街坊鄰居先前也不知道云枝是云音班的戲子,否則,風言風語早就會傳到我們耳中了。”薛玉潤強調道:“趙哥哥先前也一定不知道云公子的妹妹是云枝,否則瀅瀅早就告訴我了。”
“他們不是親兄妹,云枝打小就進了戲班,是樂戶。”薛彥揚點了點頭:“云母早年眼瞎,需要常年用藥,全靠云遠轍抄書和云枝在戲班補家用。云枝必須要唱戲才能撐得起云遠轍科舉的費用。”
“云枝稱,有幸能被云母被當做兒養大,掩藏份,是不希影響到云遠轍。藏別,是擔心聽眾不樂意他們追捧的小生是一個子。”
薛玉潤聽完,輕嘆了一聲:“可現在,被何奇嚷了出來,所有人都知道了。雖然趙哥哥不提,但想必云公子的境也不會好。殿試在即,但愿云公子能放平心態。”
“云公子在會試中是第二名,何日進在會試中是第三名。”薛彥揚道。
薛玉潤一震:“難道,何奇借著‘報復’的名義,真正的目的,是何日進想把云公子拉下水?所以,他們查到云枝的住所,當著街坊鄰居的面將此事嚷嚷出來,虎頭請班主相救,佐證此事。再人去向云公子報信,借此讓學子中也人盡皆知。”
“這是不是太迂回了點?”薛玉潤咋舌道。
“如果,何奇和何日進,都是旁人的棋子。這一層兩層的目的,不過都是障眼法。幕后之人劍指之,是殿試本、是陛下和中山王府的關系呢?”薛彥揚看著薛玉潤,神冷凝地問道。
“即將參加殿試的莘莘學子,無畏地對抗狎、強迫民的中山郡王世子的走狗。”薛彥揚的眸中有些冷意:“湯圓兒,若當真出了此事,陛下首次親自主持的殿試會如何?陛下與中山王的關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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