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顧沭北又來到棠梨苑門口徘徊。
這還是他回京後第一次帶明棠緲去上香,以前的時候他們都是隻能在靈真寺匆匆見上一麵,那時的他臉皮子薄,甚至都不敢多看。
沒想當年連多看一眼都不敢的姑娘,如今了他明正娶的妻,他可以明正大地攜著的手,以夫妻之名上香祈福保平安,想到那場景,他倒是自個兒笑了出來。
隻是這次他無奈帶上蕓娘,這件事,他怎麽著還得跟說聲,免得又鬧出什麽幺蛾子,怪他不提前告知。
見趙媽媽從院走出,顧沭北趕裝作剛來到棠梨苑的樣子,一本正經地走進去。
趙媽媽驚訝,“侯爺可是尋夫人有事?”
顧沭北不耐,“我都過來了當然是有要事找,趙媽媽你不用通報,我自己進去就行了。”
“可夫人今早就回明家了,老夫人大夫人都知道,侯爺您竟不知?”
顧沭北一驚,“回明家了?”一個人?怎麽不帶上他!
明府。
“大小姐回來啦!大小姐回來啦!”
明棠緲的馬車剛抵達明府,府裏的丫鬟小廝們全都高興圍攏過來,甚至把霧煙山青都給衝散了,爭著搶著要攙扶從轎上下來。
得明棠緲都覺得不用自己走路了。
“小姐,知道您要回來,後廚連夜準備您吃的菜。”
“小姐,您的閨房每日都有人打掃,可以隨時住進去,您的東西擺設都沒過,跟您出嫁前一模一樣!”
“小姐,您上次給我的字帖我已經寫完了,什麽時候我能得到新的字帖啊,哦對了,現在我已經能認識快一千字啦!”
“小姐……”
“小姐……”
大家爭先恐後地想和明棠緲說話,隻是說話的人太多,明棠緲一時間都不知道回答的問題是哪個人的,不過得到回答的人都很興高采烈。
眾人一直簇擁著到大堂門口才散開,因為門口前站著老爺和夫人。
看到二人,明棠緲一瞬間就紅了眼眶,“爹爹,娘親。”
二人中氣十足地應下,明棠緲此刻也顧不上形象,直接奔到兩人跟前,投他們懷抱。
未出嫁前總覺得父母能天天見到,一點兒也不稀奇,出嫁了後,才驚覺見一次麵,很可能就是一年過去了。
時如此迅猛,他們的父母分,又能走多遠?
“傻孩子,這是有多不希回來,一回來還就哭了,人看笑話。”明夫人拿出手帕細細給兒拭眼淚,看到兒人都瘦了一圈,眼眶也忍不住紅了,“你在侯府……罪了。”
明棠緲搖頭,“沒有的事,娘,沭北對我還是很好的。”
明騰一聽就冷哼,“他若真對你這麽好,怎麽此次不跟著你一起回來?”
“是我沒他,侯府最近在忙重午節祈福一事,也是忙得很,我便忙裏閑回到明家,讓他自個兒折騰去。”
倆人哪還聽不出這是兒的借口,既是這般說了,他們也不好揭穿。
明騰雙手負於背後,“罷了,他來不來無所謂,你回來就行,昨日知你要回來,你娘高興的一晚上都沒睡著覺,你就在府裏多留幾天,多讓你娘高興的睡不著。”
明夫人瞪一眼明騰,“說的好像就我一人失眠數星星似的,棠棠別聽你爹瞎胡說,昨日知你要回來,他連夜把珍藏了三十年的桃花釀都挖了出來,待會兒午膳你就能瞧見了。”
明騰暗“嘖”一聲,“什麽三十年,那是三十八年,將近四十年,這藏酒的年份,一年的口和珍貴度都有天差地別!”
“是是是,你是一家之主,你說的都對。”
見兩人還是像往常那般吵吵鬧鬧,明棠緲忍不住笑出聲來,爹娘還是這般恩,真好。
明夫人抓著明棠緲的手,“棠棠,你院裏的梨花樹長得都比你還高了,娘帶你去看看。”
回到曾經住了十五年的院落,明棠緲心中不免有諸多慨,好似時期的就還在昨天,怎麽一轉眼,就已為人婦三年。
“今年隻開花結葉但還未結果兒,想來明年就該開花結果了。”兩人站在梨樹前,明夫人意有所指道。
明棠緲垂下眼簾,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明夫人也不裝了,心疼的扶住兒瘦削的肩膀,“棠棠,我聽到外界傳你不孕,還犯妒針對妾室,我真是要氣瘋了,我自己的兒什麽樣子我不知道嗎,還讓那群不清楚事實隻會跟著流言蜚語走的人來評價你?甚至還舞到我麵前,實在是欺人太甚。”
明棠緲眸底一片和,“娘,您既然清楚那群人隻會跟著流言蜚語走,何必還生這種人的氣,不值當。”
“可他們說你,說的最嚴重的那個我已經報了,還給大理寺打點了些,想來是能關押個十來天,正好也震懾震懾別人。”
明棠緲一時無言,娘親看著溫賢淑,手段卻素來雷厲風行。
“棠棠,剛你爹在,我沒好意思問,你跟娘說實話,你跟顧沭北那小子,是不是都還沒圓房?”
見兒點頭,明夫人不顧形象地跺腳,“他怎可這般作踐你!”
“娘,他有這個想法,但我不同意。”
明夫人一怔,“棠棠,這是為何啊?”
“以前我總覺得能嫁到自己心之人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但事實證明,單方麵的意,隻會換來無盡的侮辱與折磨,實乃痛苦,我就試著不再去他,隻管履行自己主母的職責,可是娘,當我發現真的對他沒有意時,他連稍微靠近我,都讓我覺得惡心與窒息,更別提,我覺得他……”
明棠緲斟酌一番,用了一個字形容,“太髒了。”
未出閣時,那麽多世家貴公子相求,哪一家不比顧家門第高?但都不曾心,願意下嫁顧沭北,還不是因為他承諾了一句一生一世一雙人。
隻是他說者無心,聽者了心,一場烏龍,卻讓如今陷左右為難的境地。
明夫人思索一番,開口:“棠棠,可是想過同他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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