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瑞來之前,雲初就得到了消息。
宮中這些林軍,有些樊明的殘部,安在各,如今都是手底下可用的人。
“臣叩見太後。”楚瑞低頭行禮,“太後安康。”
雲初聲音清淡:“攝政王不必多禮。”
楚瑞抬起頭,看向屋子裏的宮人:“本王有事與太後商議,你們都退下吧。”
站在屋裏伺候的人,是聽霜和秋桐,秋桐占的是侍衛位置,聽霜是姑姑份,二人都算是宮裏有頭有臉的人。
們見雲初點頭,這才退了出去,並關上了門。
秋桐沒有離開,守在大門口,隻要聽見聲音,隨時衝進去。
雲初喝了一口茶,麵從容:“攝政王要商議何事?”
“太後可知皇上這段時間在忙什麽?”楚瑞直接在椅子上坐下來,自己倒了一杯茶,“太後以為請來了歐曄,就能讓小皇帝為一名仁君麽?可惜,小皇帝生母不祥,大概是外頭一個份低賤的子所生,脈低賤,自然,擔不起皇帝該承擔的擔子……”
“放肆!”雲初將杯子重重放下,臉若冰霜,“攝政王大肆議論皇上,可知是什麽罪行?”
楚瑞臉上浮現出笑意:“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
雲初的臉沉著。
嫁給楚翊之初,最早還有人議論瑜哥兒的出,後來,和瑜哥兒長笙在公開場合越來越親近,外頭誰不說是親母子?
哪怕後來生了玨哥兒,瑜哥兒的世子地位也沒有撼。
慢慢的,就沒人再拿瑜哥兒的出說事了。
萬萬沒想到,如今瑜哥兒都了皇帝,竟還能從旁人裏聽到這些發言。
“太後無須怒,其實我認為,有更好的皇帝人選。”楚瑞勾開口,“楚泓玨,是你與楚翊的親生孩子,上流著雲家的,雲家真正想簇擁的,應該是燕王楚泓玨。”
雲初垂眸。
原來是為了挑撥。
聲音裏帶著譏諷:“哀家還以為攝政王會說,更好的皇帝人選,是你自己呢。”
“確有此意。”楚瑞的上朝前傾了傾,“太後與雲家扶持我為皇帝,我迎娶太後為皇後,封楚泓玨為太子,如何?”
雲初氣笑了:“真是大放厥詞!”
“你才二十四歲,正是一個人最好的年華,不該在後宮獨自一人。”楚瑞的眸子著,“我可以為你重新安排一個份,世家嫡長,你以新的份嫁給我為妻,為我的皇後,與我共賞這萬裏江山。”
雲初端起桌上的茶水就潑了過去。
楚瑞臉上沒有毫怒,他手了一把茶漬,繼續道:“我知道你一時難以接,沒關係,日子還長,你慢慢考慮。”
雲初冷聲開口:“攝政王對哀家大不敬,來人,賞攝政王十耳!”
秋桐第一時間衝進來。
先看一眼雲初沒什麽事,這才立即朝楚瑞而去,揚起手一掌扇過去。
楚瑞的微微側過,輕而易舉就避開了這一掌。
秋桐趁勢而上,一手按住了楚瑞的肩膀。
“大膽賤婢!”
楚瑞手中的紙扇展開,擋住了秋桐的攻擊。
下一刻,他邊的心腹小太監奪門而,和秋桐從室打到了室外。
秋桐略遜一籌,院子裏其他的侍衛一起幫忙,卻依舊難以將那小太監製服。
雲初眸子深沉。
上回就懷疑楚瑞有功夫,讓秋桐一試,果真如此。
這個小太監,也絕對是個中高手。
“是臣唐突了。”楚瑞麵不愉,“回頭,臣送些東西來給太後賠罪。”
他轉走到外頭,開口道,“多寶,走。”
那多寶的小太監立即收手,規規矩矩站在楚瑞後,低眉順眼的模樣,本毫看不出會功夫。
“太後,那個小太監的功夫遠在奴婢之上。”秋桐走進來稟報道,“攝政王應該差不多能和奴婢打個平手。”
雲初開口道:“方才康寧宮發生的事,讓人傳出去。”
需要拉攏更多的中間派,當蓄積一定的勢力之後,一定要將楚瑞踢出朝堂。
否則,瑜哥兒實在是太危險了。
此時的楚泓瑜,大搖大擺進了工部尚書的府上。
之前幾天他都是的來,去後花園劃船研究怎麽改進……今天他沒躲著,故意想和工部尚書撞見,然後順道向工部尚書請教一二。
作為工部的一把手,陳大人平日裏真的忙,一堆雜七雜八的事要理。
但這段時間,皇上每天下午都來他家裏劃船取樂,實在是危險,因此他哪都不敢去,隨時待命。
他就坐在後花園邊上一個亭子裏,一邊理公務,一邊盯著水麵。
忽然,他看到小皇帝朝這個亭子走來了。
他連忙拿起折子,擋住了自己的臉。
小皇帝走到右側,他遮住右邊臉。
小皇帝走到左側,他遮住左邊臉。
他手裏的折子被扯下來了。
對上了小皇帝圓溜溜的大眼睛。
“咳咳咳!”
工部尚書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呀,原來是陳卿。”楚泓瑜眨眨眼睛,“好巧。”
工部尚書:“……”
這是他家,有什麽可巧的。
他連忙站起行禮:“皇上什麽時候駕到,微臣竟然不知,有失遠迎,還請皇上恕罪!”
“朕恕你無罪。”楚泓瑜在亭子裏坐下來,“朕正好有個問題請教陳卿,喏,這張圖紙,不知陳卿是否看得懂?”
工部尚書立即認真看起來,越看,神越是凝重。
圖紙上,是兩方軍隊在海麵上戰,主圖是兩艘大船,背景是一些小船。
其中一艘大船上方有一個類似於“登船梯”的東西,放在了敵方的船上,那玩意的背麵是麻麻的釘子,能固定住對方的船,雙方之間形一條通路……有了這東西,能立馬控製住那些擅長襲戰的東陵國人,還能變海戰為陸戰,簡直絕了!
“這、這……”他不可置信道,“這要是用在戰船上,不得了,這是皇上畫出來的嗎?”
楚泓瑜臉上浮現出了笑意:“自然。”
工部尚書猛然就明白了。
這半個月來,皇上哪裏是在玩水取樂啊,分明是在研究改進戰船!
他立馬誇讚道:“皇上真是聰明過人,穎悟絕倫!”
“嗬!”陳三撇了一下角,“不知道誰天天在家裏說皇上任頑劣,說大晉江山要毀在皇上手上了,還說……唔!”
“逆子!”工部尚書一把捂住了兒子的,衝楚泓瑜笑嗬嗬道,“這孽障胡說八道,胡說呢……”
“我沒有胡說……唔!”
陳三的被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