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忘了讓黎小鴨先帶點被子服回去了。”盛玉霄坐在病房里,忍不住皺起了眉。
“算了,還是等我回去帶給。”
黎小鴨回了黎家村之后,盛玉霄在病房里待得心浮氣躁的,一邊還擔心秦邃把黎小鴨給籠絡走了。
他著手機屏幕,對上面的游戲圖標連一點打開的興趣都沒有。
閑來無事大爺打了個電話:“喂,楊哥,你把這邊招商辦的電話給我一個。”
彈幕還在猜:【大爺這就要出手投資了?】
【財大氣,投資跟吃飯喝水一樣,羨慕】
【要是能來我這里錄節目就好了,我家鄉也很窮】
彈幕還討論著,卻發現鏡頭一黑。
那是盛玉霄暫時拆掉了攝像頭和收音麥。
沒一會兒小小病房就熱鬧起來了,盛玉霄在這里見了些人。
這些人也震驚,從前投資都是在酒局上拉,今天在病房里拉,多新鮮。而且還沒見過大金主這麼主的!
“坐,都坐,別客氣。”
盛玉霄收斂起那子狂拽的氣息,還讓人寵若驚。
“這是盛總的意思嗎?”有人小心地問。
盛玉霄搖搖手指:“說實話吧,我爸看不上這樣的項目,你們再費心思也沒用。”
對面的人急了:“那……”
盛玉霄說:“我可以給你們投。”
“您……”
“我把明年買跑車的錢投給你們,有六百萬呢。”
對面的人目一下就火熱了,催促著邊的助手:“來,把策劃案給這位……”
盛玉霄打斷了:“別,我先不看這個。”他頓了下說:“你們這兒不是有個石牛鎮嗎?石牛鎮上,有個人我不知道在哪里工作,但我知道他黎松,是黎家村村長的兒子。哦,最近我在黎家村錄節目,你們也知道吧?”
“知道知道,這個黎松……”對面的人停頓了下,委婉地問,“得罪您了?”
盛玉霄打開手機,把當初錄的那段對話放了出來。
“聽聽,多大本事,算計到我頭上了。”盛玉霄冷笑著說。
半小時后,這群人從病房離開了。
走出去后,他們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黎松,人品不好啊,太影響咱們這里的名聲!人家以后要怎麼評價咱們?窮山惡水出刁民嗎?那還能拉來投資嗎?”
“這種害群之馬,堅決不能留著。”
病房里,盛玉霄重新別上了攝像頭,并沒有急著把錄音順手發網上。
那段錄音之后還有作用呢。
沒一會兒盛駿又過來探他,驚訝地問:“心不錯?”
盛玉霄點了點頭。
他就等著之后黎小鴨怎麼謝他呢,小孩兒會不會哭?想想那場面,盛玉霄就很舒坦。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傍晚六點半。
秦邃沉著臉出門,對節目組說:“黎小鴨還沒回來。”
節目組也覺得時間有點晚了,于是進去問黎阿爺要那個表姑婆家的電話。
黎阿爺一問三不知。
節目組的眉頭漸漸也皺了:“黎阿爺說不知道表姑婆家的號碼。”
秦邃覺得這事不對:“那是怎麼傳話的?黎阿爺怎麼知道黎小鴨的表姑婆要去家里?”
節目組一想是啊,馬上又回去問。
【秦邃腦子好使啊!】
【要我說,節目組就不該放黎小鴨一個人過去,那麼大點孩子,路上多危險】
【黎小鴨從出生就生活在這里,不比你們懂?走親戚都習慣了吧,能出什麼事?】
過了會兒,工作人員又出來了,轉述道:“黎阿爺說,都是表姑婆打電話到村上小賣部,小賣部的人再來跟他傳話。”
“去小賣部。”秦邃立刻發話。
小賣部裝了一部老式固話機,老板就守在固話機旁邊,一邊吐瓜子殼一邊說:“那誰會記電話號碼呢?又不是我家親戚。”
秦邃沉沉地看了他一眼。
秦邃明明還沒老板一半年紀大,但老板愣是被他這一眼給嚇住了,手里瓜子都掉了一地。
節目組的人窺了窺秦邃的臉,知道今天這事沒法善了,于是紛紛起來:“去問,挨家問,問誰知道黎小鴨那表姑婆家在哪里,知道號碼的也行……”
秦邃聲:“有錢做獎勵。”
小賣部老板聽見這句話,口一痛,頓時無比痛恨自己怎麼就沒記下號碼!
這是除黎箐箐走的時候,村長給放了無數鞭炮之外,黎家村最熱鬧的一天。
但黎家村的通電況不是很好,隨著時間推移,天黑下來,燈火也一點點熄滅了,除了零星幾個人家還亮著燈,其它地方都是黑黢黢的。
“要不等明天一早去找?這大晚上的,到都是土路,開車也沒法開,就算打著手電筒靠兩條走,都容易掉里。”總導演出聲勸道。
秦邃應了聲“嗯”。
這一下卻是把觀眾的心都給懸了起來。
只有數人還在唱反調:【一看就是節目組劇本好嗎?說不定故意借這個機會給黎小鴨洗白呢】
村長這頭知道節目組到找人的時候,不免一陣心虛。
“這些人閑的沒事,關注這個干什麼?”村長罵罵咧咧。
在他看來,農村孩子走親戚一晚沒歸,就應該是芝麻大小的事。這些城里人怎麼就急起來了?
村長連忙安自己,沒事的,沒事的。那可是黎阿爺自己去辦的。長輩難道還不能做孩子的主嗎?得到這幫外人管?
黎小鴨這時候已經被表叔帶到城里了。
表叔笑著說:“別想了,沒人會來找你的。”
他抱著黎小鴨進了小區:“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地方吧?叔叔就住這兒,叔叔帶你一起生活,那是你八輩子修不來的福分,曉得嗎?”
這是縣里一高檔住宅小區。
雖然和大城市沒法比,但在當地的確極有名氣。
黎小鴨啞聲說:“我不想要福分。”
表叔氣得臉變了變,但很快又冷靜了,笑著說:“你那是沒過過好生活,你過過就舍不得走了。”
正說著話,一個落魄的中年男人夾著皮包,迎面走來。
那男人一眼就看見了黎小鴨。
沒辦法,小孩兒長得太漂亮,扎眼。
男人雙眼一亮。
這不是那天跟著開邁赫賣菌子的小姑娘嗎?原來住這里?那不知道邊那位秦在不在!
男人正是那天一口氣買所有昂貴菌子的小老板。
他當天就想和人搭話,結果沒機會。
現在機會竟然送門來了!
“老哥!”男人湊了上來,就要給黎表叔遞煙。
黎表叔不想節外生枝,就當沒看見,徑直往前走。
而黎小鴨記很好,一下也想起了這個小老板。
張喊:“叔叔,救……”
電石火間,表叔意識到認識那個男人,于是把黎小鴨的一捂,低聲音在耳邊恐嚇道:“敢說話,叔叔要把你吊起來打屁。”
說完,表叔抱著黎小鴨就匆匆走了。
男人握煙的手停在半空,愣了愣。
這時候黎表叔的老婆笑了笑,說:“孩子路上困得很,可別把覺給攪了,不然一會兒不好哄。”
然后也匆匆跟了上去。
人的邊還跟了個男孩子,十四五歲,走路一瘸一拐,悶不吭聲。
男人目送著這一家走遠,總覺得違和極濃。
想到自己馬上就要破產了,男人決定還是跟上去,等弄清楚住哪里,明天就提點煙酒上門拜訪。
黎表叔的力氣很大,等黎小鴨被放下來的時候,邊清晰地印下了指印。
表叔搖搖頭對說:“你不太乖,我得好好治治你。”他扭頭對老婆說:“把關起來,別給被子,別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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