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霜將金創藥拿出來的時候，盛塵縈接過手，看著附近來來往往的軍，也知曉現在無法看他的傷，心中擔憂，語氣也有些哽咽，將那金創藥往他手裏一塞：

“我不知曉你要做什麽事，但是你騙我不讓自己傷的事，待回了涼秋院我再同你算賬。”

語氣的帶著鼻音，一雙眸子都是擔憂卻故意出一副兇的模樣，將藥塞到衛彧手裏的時候，冰涼的手指到了衛彧的手掌，衛彧眉頭一皺：“冬霜，夜裏寒氣重，待會燒點水，給主子泡了腳再服侍主子歇息。”

冬霜一頓，隨後急忙應是，就連盛塵縈也是怔了怔，都什麽時候了，他怎麽還惦記自己冷不冷的事。

……

經過一晚的搜查，軍沒有在圍場上發現其它線索，基本可以判定金江就是那個唯一的刺客。

一場秋獵因為太子薑雲景亡收場，第二日清晨所有人回了京中。

太子死的淒慘，毫無尊嚴，薑帝悲傷過度，連著服用了好幾顆丹藥，在金鑾殿上強撐著疲憊的軀又下了令，讓三司徹查金江為何要刺殺太子，是否還有其他逆賊黨藏在暗！

由於激過度，哪怕連服用了丹丸薑帝的子還是晃了晃，扶住了被他毀得七八糟的桌子才勉強站穩了。

“父王，父王，保重龍啊！”薑子衡跪在地上，臉上都是擔憂，薑帝下令讓三司徹查太子的死因，卻沒有讓他手，這就說明，父王疑心自己。

可是太子薑雲景的死，當真是跟自己無關，如今他也十分不明，金江究竟是聽了誰的令，又是在為何人辦事！

薑帝擺擺手，隨後重重坐回了自己的龍椅：“你們都退下，傳錦衛衛彧進殿。”

薑子衡踏出金鑾殿的時候，衛彧已經在殿外候著了，他朝薑子衡問了安，薑子衡深深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麽，抬離開。

衛彧朝金鑾殿走了進去，薑帝手撐著額頭，聽到衛彧道：“微臣衛彧，拜見陛下。”

“你將那夜的事再同朕講一遍。”沙啞深沉的聲音從龍椅上傳來。

衛彧麵自若，一五一十將那夜的事再說了一次給薑帝聽，同之前沒有半字之差，薑帝沉默了許久，緩緩開聲：“衛同知，你跟在金江邊時日不短，就沒有察覺他有什麽異樣？”

“陛下，金指揮使向來做事嚴謹，微臣雖然為同知，卻同之前的張同知一樣，都是聽令於金指揮使，若是金指揮使不想讓我們知曉的事，我們斷然是無法知曉的。”

衛彧忽然提到了死去的張濤，讓薑帝一頓，撐著額頭的手掌緩緩放下，看著衛彧緩聲說道：“衛彧，金江當時說，張濤是因公殉職……”

衛彧低著頭，不卑不吭回話：“回陛下的話，當日找到張同知首的死後，金江並沒有下令嚴查張同知的死因，草草告訴錦衛其他同僚說張同知因公而亡，微臣當時覺得奇怪，勸說過金指揮使要細細調查張同知的死因，卻因此被金江斥責。”

“微臣職沒有金江高，所以無法越過金江為死去的張同知討一個公道……”

“金江這個混帳東西，究竟是何人在他背後謀劃這一切，朕當日讓張濤查太子，張濤就死了，朕不是沒有懷疑過是太子所為，可如今，連朕的兒子都死了，這背後逆賊叛黨已經不能小瞧了！”

“衛彧！”

“微臣在。”

“金江如今一死，錦衛指揮使一位便空著了，朕今日就將錦衛給你，從今日起，徹查太子亡一案，不管何人有了嫌疑，朕給你特權，都可先抓進詔獄再同朕稟報。”薑帝頓了頓，隨後特別強調：“包括三皇子。”

衛彧恭敬回答：“是，微臣遵命！”

薑帝擺擺手讓衛彧退下，卻忽略了他眼裏的笑意。

太子薨死，大薑上至文武百，下至黎明百姓共哀。

大薑彌漫著一片悲傷的氣氛。

衛彧從宮中出來之後，回到了恒王府的涼秋院，冬霜看到他風塵仆仆歸來，福了福子，剛想開口問安，就看到他搖了搖頭。

冬霜明白，停下了正要進到屋子裏的腳步，衛彧已經抬走了進去。

盛塵縈坐在了梳妝臺上，一手托著下，一手手指有意無意擺弄著之前衛彧在街上給買的那隻木製小貓，不知道想什麽想的甚是神，連衛彧走進來的時候都沒有察覺。

外頭不管鬧什麽樣子，從踏進涼秋院的那一刻開始，衛彧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

盛塵縈正擺弄著那隻小貓的時候，突然一隻大手從自己後來，嚇了一跳，一回頭，隻見擔憂了一整天的人就這樣出現在自己後。

衛彧微微彎腰，盛塵縈回抬頭，遠遠去，倒是像衛彧將人半圈在了懷裏。

“衛彧，你終於回來了！”兩個人的距離突然這般近，可是盛塵縈卻沒有多想，畢竟衛彧一直來都站在後為梳發，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嗯，回來給主子道歉了，主子看看，我給主子帶什麽回來了。”衛彧垂眸看著自己麵前的小姑娘，眼裏都是意。

他輕輕頷首，盛塵縈回過頭一看，就看到了桌子上突然多出了一隻木製的小貓，眼中閃過了欣喜：“這是……”

“知道主子喜歡這隻小貓，剛剛路過攤位的時候，看到了還有一隻相似的，就一起給買回來了。”衛彧自然不會告訴盛塵縈，另外一隻相似的小貓是他花了重金讓攤主雕刻出相似的，這小東西，要雙對才好。

盛塵縈雖然欣喜，可是卻還是沒有忘記最重要的事，將兩隻小貓擺放之後，剛站起來的時候，衛彧已經拿起了一旁的木梳子，邊幫梳頭主開口道：

“我知曉主子想要問我什麽，我來同主子說。我尚未來到恒王府的時候曾經在郊外的破廟生存過，那時候的太子妃還隻是將軍府的大姑娘，我們是在那裏相識的。”

“後來我為了錦衛，在宮中遇到了太子妃，才知曉就是當日施粥的姑娘，我找謝當年施粥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