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季聽看著他，一些車從跟前飛馳而過，說：“我之前說過，隨時可以停，你也答應，我現在想停。”

譚宇程眼眸微瞇，卻沒有吭聲。

他手進袋里，隔著這麼一條長街看著。

彼此好似在空中對視著。

其他都虛無。

他沒回答。

季聽又問，聲音更輕，“我要停。”

譚宇程還是沒吭聲，看著很久，下頜線繃，幾秒后，他才開口，“好。”

季聽點了下頭。

拿掉手機之前，說了句。

“再見。”

譚宇程指骨一，自然聽見了。

第38章

凰路的爬墻花滿條街都是, 挨著街道的房子基本上每家每戶都有這個爬墻花，以炮仗花為主，當初黎城申請到奧運主辦場, 為了改善老城區的面貌, 特意做了花卉等方面的改造，最功的就數這些爬墻花，也使得凰路為不攝影好者常蹲的地點。

這里從日出到日落，都有不一樣的面貌，同樣隔壁這個新建小區價格也就不便宜，無論是學區，大學, 生活環境，景觀，譚宇程所在的這個小區自然就了極為搶手的住宅區。

季聽轉走在布滿花香的小道上。

心其實又輕松, 又空落, 好像懸在頭頂的刀終于被自己親手取下來了。

自己選的, 跟他只是發展臨時關系，這段關系在友誼以上, 又在人以下, 中間的一個界限, 有一定的退路。

有些人就是有宿命般的緣分，黎城那麼大, 那麼多個區, 黎城大學附近除了老城區，還有不公寓樓盤, 對面更甚至有價廉的教師公寓，專為教師提供的住所, 可偏偏舒筱就租到了老城區里，與他常住的房子只隔了一條街道。

要知道老城區里面的房子極為難租，自從改造過后，一房難求，舒筱就是能租到，就好像當初，安排爬墻的人是。

命該與他相遇的應該是。

可是在那個夏天，吃上糖果的卻是他們。

一個出國回來，一個出差回來，航班每天多趟，一個月三十天，一年三百六十天，可他們的重逢，卻可以集中在一天集中在一個小時集中在一分鐘之，冥冥之中仿佛有一雙手要把他們重新推到一起。

也同樣地讓放手。

否則又怎麼會那麼巧，在地下車庫看到了那串掉落的小葉紫檀，這一切都像是在催促放手，包括今早在老城區遇見舒筱，再遇見他一樣。

該信。

也該信他掌心的那條斷而續上的線。

能得到他那麼段日子，三個多月已經足夠，一個季度，從秋到冬，已經很滿足。

季聽仰頭，看眼爬墻花，走向停在商超的轎車。

_

一輛出租車刷地停在公車站旁，陳飛懷里抱著筆記本電腦跟文件沖下車，朝譚宇程這兒跑來，譚宇程咬著煙一抬眸。

陳飛猝不及防，腳步都變小了，小聲地問道：“譚哥？”

譚宇程睨他一眼，一聲不吭，轉走向那聽著打著雙閃的黑轎車，陳飛急忙跟上，卻有點小心翼翼，看得出譚哥心不好，可看不出為什麼心不好，難不是他來得太遲了。

駕駛位的車門砰地關上。

陳飛心臟一跳，趕拉了副駕駛的車門坐進去，上面還散落著文件，他撅著屁，收拾起來，黑轎車已經啟開出去，在路過商超的停車場時，黑轎車是停頓一下的，隨后右拐進另外一條林蔭小道，也是黎城大學門口的那條爬墻花道。

陳飛趕扣好安全帶，一抬頭，覺他已經被拍照了。

娘也。

沒那麼趕吧，譚哥。

_

季聽本想回日落，最后跟張揚發了一條信息，回超市去找邱丹，今日季霖東不在，去供應商那里，邱丹就沒在收銀區，而是在貨柜那邊擺洗發水，旁邊還有一個理貨員穿著超市的工作服，邱丹拿起一瓶洗發水用巾拭著，對理貨員說道：“每次擺上來都要記得檢查，尤其是的或者黏糊的，千萬不能擺，生產日期也要好看，日期早的挪到外面來，日期晚的擺到里面，你負責的這個區域就要記得你手里的產品有多，最近促銷的款客人來了第一時間介紹....”

“知道知道。”那理貨員點著頭。

季聽悄然走近，邱丹正在說話，眼角一轉，看到，轉而問道：“東西都送去了？”

季聽點了點頭。

那名理貨員跟著轉頭，看到季聽愣了下，啊。

邱丹把手中的洗發水跟巾塞給理貨員，朝季聽走來，季聽挽上的手臂，邱丹帶著往辦公室走去，“那送了還回來？不用去店里？”

季聽嗓音溫，“想休息一天。”

邱丹聽見這話，擰眉，看一眼，季聽微微一笑，打開手中的那張畫紙給邱丹看，“小丸子畫的。”

邱丹低頭看去：“畫得好，蠻像你的。”

“有點像你同學錄的那個封面。”

季聽頓了頓，隨后一笑。

邱丹推開辦公室門，母倆進去，辦公室里有沙發也有辦公桌辦公椅，打印機等等，邱丹整理桌上的賬本，季聽站在邊看著，邱丹看一眼，拿起電話打給外面的經理，讓送點水果跟沙拉進來，季聽靠著邱丹的肩膀：“媽，我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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