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施已經一周沒顧得上回家了,母親一直在做小時工,兩人昨天通電話的時候,母親還在公車上,自己連飯都顧不上吃,就要趕去給別人家做飯。
在電話里勸說不了,只好回家跟母親當面談。
顧念施跟司機打電話的時候才得知一直負責出行的司機被安東調走了。
給安東打了電話過去,一問才知,原來本不用再擔心宗池會派人了,因為宗城在半個月前放棄了收購計劃,那個騎車撞的人也被警察關進去了,把罪責全都替宗池頂了。
顧念施知道,這都是因為宗城放了手。
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放過宗池,他是不是放棄收購并不在意,但無法接宗池就這麼輕而易舉地逃了法律的懲罰。
和楊瑞已經商量過了,他們都不同意私了,原因就是不想看著惡人逍遙法外。
宗城明明上次告訴,那個撞的人已經把宗池待出來了,那他手里就有足夠的證據可以把宗池送進牢獄。
顧念施不明白,他到底是出于哪種考慮。
因為著急出門,沒再深想下去,坐上地鐵回了家。
到家時,張宛如正要出門。
正好在小區門口攔下母親“你要去哪?”
張宛如打量了一眼“你怎麼突然回來了?怎麼沒提前說一聲?我現在去菜市場買菜,準備雇主一家的晚餐。我趕時間,你先回家里等我,用不了兩個小時我就回來了,你自己不要手,回來我給你做晚飯。”
話剛說完,不等顧念施回,就急匆匆地小跑著跑去了公站的位置,正好趕上了迎面行駛來的一輛公車。
顧念施看著母親嫻地上車刷卡,又快速地在車上的一堆人里搶占了一個空座位,坐了下來,隨后隔著車窗玻璃,跟揮了揮手,示意回去。
看著公車慢慢開走,母親的臉也越來越模糊,心里有種說不出的酸楚。
母親以前從未坐過公車,即便是去菜市場買菜都是拎著名牌包,有保姆跟著幫忙提東西,來回車接車送。
可現在,已經年近50歲的人了,卻被現實所迫,不得不去適應這個弱強食的社會,重新學習生存技能。
好在,的神狀態看上去比之前好了很多,眼里似乎也有了一點亮。
顧念施一個人回了和母親租住的房子里。
晚上6點,張宛如回來了。
顧念施一邊在廚房里給母親打下手,一邊勸道“媽,你這樣一天來回奔波這麼多次,吃不消,我也不放心,你把那份工作辭了吧。”
張宛如“你放心,我沒問題,我一輩子沒別的本事,也就會做做飯,我也喜歡做飯,這份工作,我做得得心應手,心也比以前好了很多,你知道嗎,我們公司還有個快70歲的大姐,人家比你媽媽大那麼多,不照樣出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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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施順口說“每個人的家庭況不一樣,人家是不得已。”
說完,頓了頓,母倆不自覺地對視了一眼,張宛如嘆了口氣道“我們的況會比好到哪里去?我知道你心疼媽媽,但是媽媽同樣心疼你,我天天在家待著,就靠你養活,你這份工作雖然薪水高一點,但在人家屋檐下,還不是一邊吃苦累,一邊看別人的臉,人家白眼,媽媽只恨自己沒本事替你多分擔一些。”
顧念施低著頭,心里酸上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張宛如換了輕松一點的語氣說“我之前干得好,總被雇主夸,就有新雇主來挖我,我現在做的這家,人家就給我開了雙倍的工資,這家人家里都在政府部門工作,素質都高,待我也好。”
“我還想著等時間久了,我跟這家戶主提提咱們那個樓盤的事,看看他們愿不愿意幫忙,人家給指條明路也是好的。”
顧念施沒想到,母親還擔心著樓盤的事,之前為了讓母親放心,謊稱已經找到投資商了,原來母親什麼都看得出來。
見兒垂著頭一直沒說話,張宛如知道心不好,便趕轉移了話題。
母二人吃完了飯,程夏也來了。
“我聽我媽說,你回來了,正好有個工作上的事兒想問問你,我們進你房間說吧,別打擾阿姨休息。”
程夏邊說邊給顧念施使了個眼,顧念施跟著進了自己的臥室。
房門關上,程夏拉了把椅子坐下來,雙臂叉,臉上的表接著就變了,氣呼呼地道“你沒看咱們學校的吧吧,本來不想跟你說,可我實在氣得不行。”
顧念施直覺這件事八跟有關,“怎麼了?”
“造謠的都傳到我們醫院了,我是中午在食堂吃飯聽兩個小護士閑聊才知道,現在咱學校吧里到都在傳你被大佬包養了。不知道是哪個賤的,散播謠言,把昨晚的事,掐頭去尾又胡編造了一通,說你喝醉了之后,被一個頭大耳的中年大叔給抱走了。”
“更氣憤的是,有人還在底下杜撰,說你當家庭醫生,實際上就是掛羊頭賣狗,開那麼高工資,其實掙的就是雙份的錢。”
“關鍵這種無憑無據的誹謗造謠,還真有人信,帖子下面全是各種怪氣的評論,我都快被氣懵了,午飯都沒吃。”
“這事現在都傳到本院了,可見學校里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我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這事兒八就是梁冉干的,最擅長干這種搬不上臺面的齷齪事。”
“沒膽量跟你正面杠,就用這種方式詆毀你,知道你沒辦法自證,你總不能把宗城的照片上去,因此才有恃無恐,故意用這種方式惡心你。”
程夏一頓輸出之后,把自己氣得直氣。
顧念施卻淡淡地來了句“說的其實也沒錯。”
程夏臉倏地一變,“你說什麼呢?”
眉一挑,眼睫直閃“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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