姰暖莞爾，“我好。”

一直好的。

不過是大帥夫人太張，搞得好像必須要靜養，才能保住胎。

席盈端詳了眼臉上氣，也莞爾一笑。

“我看也是，不過大伯母和帥都把你當心肝兒捧在手心兒里，生怕你怎麼樣了，我看的都很張。”

吐了吐舌頭。

又問姰暖，“你每天窩在房里不出門，不會覺得悶嗎？”

“還好。”

姰暖點了點枕邊的洋文書刊，“看書很消磨時間，我這個人比較喜靜，耐得住。”

席盈嘖嘖兩聲，一臉慨，倒也沒說什麼。

“那也是，我想來陪你說說話，又怕來的太勤快，惹大伯母不樂意，我一個人太無聊了，杜爺最近也很忙，沒時間找我玩兒。”

姰暖輕笑，“你還稱呼他杜爺？”

這稱呼聽起來很生疏。

兩人都訂婚了，一直來往約會，關系也很稔，早該有更自然親切的稱呼了才對。

面對姰暖調侃的眼神，席盈輕咬，臉頰微紅，小聲嘀咕說。

“我們連手都還沒牽過，我不好意思直接喊他名字，再說，他比我大好幾歲呢…”

姰暖黛眉輕挑，很自然的提議。

“大幾歲，不如他聲杜哥哥。”

席盈一愣，想象了一下那麼稱呼杜審，杜審會有什麼反應。

隨即就是一臉惡寒打了個哆嗦，連連搖頭。

“還是算了吧…”

姰暖撲哧一聲。

席盈眨眨眼，反應過來在逗，頓時有點惱。

“四表嫂~！”

姰暖掩了掩角，月眸笑彎。

席盈鼓腮嗔一眼，“我好心來關心關心你，你倒好，還開我玩笑…”

“關心我？你不是怕我無聊，來陪我說話的？”

席盈噘皺了下鼻子，里咕噥著：

“我是看帥急匆匆趕回來，又形匆忙的離開，還以為你哪里不舒服呢。”

當然不敢說。

是因為江四爺先前在樓下蘇娉婷出去單獨談話，兩人看起來神異常，未免心生疑竇。

怕是姰暖這里知道了什麼事，會影響到，所以才過來看看。

席盈要嫁給杜審，以后免不了要跟帥夫妻來往。

還喜歡姰暖的，當然希跟江四爺和和的。

但眼下看來，姰暖神很稀疏平常，也不像是有什麼心事，席盈就放心了。

姰暖莞爾，“你有心了，我好好的，四爺大概是有別的事。”

席盈點點頭，沒再繼續提江四爺，轉而又說到江婉菲。

“這位二表姐，有點異常。”

姰暖歪在枕上，饒有興致問。

“什麼異常？”

席盈說，“我跟母親來了云寧這麼久，第一次回江公館來，而且還對我母親初見就示好，也太奇怪了。”

“我之前跟杜爺去過幾次啟順樓聽戲，見過兩面，從來眼睛朝上，不跟我們打招呼的。”

翻了個白眼，示范給姰暖看，“就像這樣。”

姰暖被逗笑。

像是江婉菲會做的事。

席盈繼續說，“可今天趕回來，表現的格外端莊優雅，還跟我母親相談甚歡，別提看起來多好親近了。”彡彡訁凊

“最古怪的是，我聽說過跟那個春暉戲班的臺柱子，就是名揚云寧城的名角兒韓曉秋，他們倆……”

兩拇指曲起來勾了勾。

這個手勢，姰暖也看懂了。

有點笑不可遏，打趣說：

“沒外人，你可以直接說，不用這麼晦，不錯，跟那個男戲子，是老相好兒。”

席盈連連點頭，“就是這麼說，可今天竟然強調自己是個寡婦，還說在調理，想看一門婚事，還想像江大爺和杜小姐一樣，也要個孩子！”

姰暖角笑弧一滯，整個人震驚住。

席盈哈笑指著臉上表，“對對，我們幾個都跟你一樣的反應，簡直太震驚了，我瞧見大伯母的臉都僵了。”

姰暖眨眨眼，撐著手臂坐起，掩不住面上好奇。

“真這麼說？”

席盈點點頭，表微微扭曲了下。

“大伯母問，是不是有了合心意的人選，正要說，結果被打斷了，大伯母有事離開，就沒說下去，然后一直跟我母親喝茶聊天。”

說到這兒，臉上神更古怪了。

“四表嫂，我在旁邊聽，你猜我怎麼想？”

姰暖眼睫了，若有所思靠回枕上。

“你怎麼想？”

席盈瞇了瞇眼，意味深長說道：

“這樣，總歸是不對勁吧？干什麼那麼親近我母親？奇奇怪怪的，我忍不住就猜測，提到的婚事，該不會跟我邊的人有關……？”

姰暖月眸微，腦子里冒出一個名字。

“你說…秦副？”

席盈一拍手，一臉志同道合的慨，眼睛亮晶晶跟姰暖對視。

“有沒有這個可能？”

姰暖黛眉輕挑，瞳眸微爍，沒接話。

“秦澄他每天都在外面忙，也不知道忙什麼，說不定跟江二表姐接過呢？”席盈喋喋不休分析道。

“其實他長得還不錯的，在新的時候，也有很多小姐喜歡他，對他暗送秋波，我父親甚至還過把我許給他的念頭呢！”

點著下想了想，還說，“其實仔細想想，秦澄跟那個男戲子一樣，都是白白凈凈斯斯文文的，大概江二表姐就是喜歡這類男子。”

“何況秦澄還比那男戲子年輕些，他有職，比個戲子有出息多了，是不是？”

“四表嫂，你怎麼不說話？我猜的很有道理的！”

姰暖掀睫看，好笑開口。

“你看起來還興，最近是不是真的無聊，八卦自己人八卦的這麼快樂？”

席盈訕訕扯，角下撇說道：

“反正我都要嫁到云寧來了，秦澄是新軍的人，以后又跟我沒個牽扯，八卦一下怎麼了？就算是真的，也不一定能啊……”

姰暖櫻淺勾，笑意無奈。

“八卦沒什麼，的確也不一定，我們說個樂子得了，別當一回事。”

至于江婉菲到底是個什麼心思，真不好說。

總歸不會這麼興致突發，就想嫁人，還提什麼嫁人生子。

癡纏那男戲子多年，要想嫁，還用等到現在？

里頭一定是有什麼貓膩。

兩人又隨意聊了兩句。

等席盈起離開，姰暖就了柏溪進來。

“你把這件事，去告訴四爺一聲，看他有什麼看法。”

始終是覺得，江不太值得信任，江婉菲若有什麼反常舉，多半也跟江有關。

謹慎點沒有壞。

柏溪答應著，等姰暖躺下午歇了，這才轉離開。

離開前，找到榮媽和九兒說了一聲，讓兩人注意姰暖這邊。

驅車趕往城東宅子時，中途路過百善堂，見門扇閉合，不由多看了一眼。

不過，想到天氣惡劣，姰恪不坐鎮也正常，就沒多想。

柏溪在城東宅子里，順利找到江四爺，把江婉菲的事如實稟了。

江四爺沉凝點頭，讓先回去。

柏溪轉要離開，卻聽項沖開口。

“我送你。”

柏溪疑的看他一眼，點點頭。

兩人走到廊下，項沖站住腳，低聲叮囑。

“最近兩天可能要出大事，你多注意江公館那邊，確保夫人耳子清靜。”

“另外，如果夫人問起姰恪，就說他最近在四爺邊幫忙，也不開，若是不提，你就什麼也別說。”

柏溪到形勢有點嚴峻，忍不住問。

“出什麼事了？”

項沖搖搖頭，“回去吧，別再擅自離開夫人邊，江公館不一定有誰的眼線。”

柏溪皺眉，一臉謹慎。

“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