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奚掃了助理一眼,沒說話,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下午有拍攝,便回屋躺了一會兒。
最近恰逢十一假期,來往游客相比平時較多,劇組駐扎旅店確實有所不便。
加之可能是陳楚河也聽到藝人對住宿條件頗有微詞,于是在第二天晚上,拍完最后一場大夜戲收工后,場務舉著喇叭通知眾人,要臨時輾轉別下榻。
據說是小鎮上唯一一家‘酒店’,雖然比不過市中心的豪華舒適,但整還算干凈整潔。
返回的路上,隨行的制片方一臉愁容:“真的要去住那家‘天價’酒店?萬一資金不能按時到賬怎麼辦。”
陳楚河瞌著眼半躺在商務車后座,神淡定:“最遲兩天,你信我。”
看他一副高枕無憂的樣子,后者嘆氣,行吧,整天神神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大金主。
住宿得到改善,接下來拍攝進展的也順利,眼見還有兩天就要返程,劇組卻又攤上了事。
當晚眾人睡得正酣,大約凌晨三點左右,下面突然人聲沸騰,濃煙滾滾。
迷迷糊糊間葉奚被吵醒,擰著眉按開房間里的燈,看了眼窗戶外,一下子從床上驚坐起來。
起火了?
時下正值初秋,夜間溫度適宜,酒店窗戶普遍呈雕花鏤空形式,除了靠一塊窗簾布遮住私,甚至連個擋風玻璃都沒有。筆趣庫
此時煙霧鋪天蓋地的從窗戶鉆進來,葉奚一陣猛烈咳嗽,快速穿好鞋走到門邊,拽了幾下門把手,卻打不開。
翻開手機給助理打電話,里面斷斷續續響了兩聲,就提示暫時無法接通。
這地方一到晚上,只要門窗封閉信號就極差。
葉奚無法,強行鎮定心緒返回洗手間,擰好巾捂住口鼻,然后繼續去對付那扇門。
所在的樓層較高,總不可能從窗戶跳下去。
今晚有些邪乎,白天這門還好好的,可現在任憑如何使勁都紋不。
里面出不去,外面進不來。
小棠發現自家神困在房間里后,焦急地
往樓梯跑,想去找酒店人員拿鑰匙。
同行的保鏢一把攔住:“來不及了,你先救護車,我直接撞開。”
火災發生,警報一陣接著一陣催命的響。
整棟樓陷飛狗跳,十來分鐘,待藝人們全部灰頭土臉地下樓后,場務馬上組織清點人數,猛然發現了主角,連忙白著臉去找陳導。
一聽葉奚還沒出來,陳楚河差點當場暈過去。
小鎮落后,等到附近孤零零的一輛消防車抵達時,酒店已經籠罩在大片濃煙里。
手不見五指,消防人員繞了大圈,竟然連起火源頭都沒找到。
只見煙不見火,實在是蹊蹺。
另一邊,葉奚嗆煙昏迷,陳楚河實在不放心,便跟著救護車一起去了衛生院。
“你們鎮上就沒有像樣點的醫院?”
對方看他一眼:“不用擔心,理這種程度的傷,咱們衛生院手到擒來。”
“……”
那瞬間,陳楚河真的好后悔。
早知道就該聽摳搜制片人的提議,老老實實住在之前的廉價旅店里,雖然環境不怎麼樣,好歹樓層不高,就算發生什麼也能及時應對。
可事已至此,現在除了祈禱人沒事,陳楚河只能干著急。
當晚,經過診療后,衛生院再三保證,確定葉奚沒有生命危險。
但為了保險起見,劇組還是當即安排車把人連夜送去了正規點的醫院做全面檢查。
葉奚期間醒來過一次,除了口發悶,嚨又痛又干,其他倒沒什麼不良反應。
用衛生院的話來講,吸濃煙后,只要腦子清晰,說明問題不大。
然而小棠卻嚇得要死,蒼白著臉一直守在神邊,直到住進醫院掛完兩瓶水,才敢趴在床沿合上一眼。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次日傍晚,葉奚整個人只有一種覺,就是困。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病房安靜至極,助理不見蹤影,耳邊響起悉低沉的男音,隨之額頭覆上一只溫熱的手掌。
“嗓子還痛不痛,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葉奚怔怔抬眼,目里男人容清冷帶著疲倦,眸底滿是擔憂。
皺了皺眉,以為自己看錯。
秦忱見狀轉拿過水杯,吸管遞到邊:“先別說話,喝點水。”
不會在做夢吧。
葉奚狐疑地盯著他仔細瞧了一陣,又看看眼前的水杯,慢慢張開,嘗試著喝了一口。
熱水過嚨,一切都那樣的真實。
可明明昨天還在京州的大導演,怎麼半天時間就出現在了這里?
“秦導。”
“嗯?”
不確定,又喊了一聲“秦導?”
“葉奚乖,我在。”
男人著蒼白臉頰,聲線溫的快要溺出水來。
葉奚松出口氣,笑了笑:“我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看著他下的青胡渣,微微擰眉:“是不是聽到我出事就一直沒合過眼?我已經沒有大礙,你趕去休息,眼睛都充了。”
那帶著心疼的沙啞哭腔,聽得秦忱口難。
他疼惜地將人抱進懷里,眼眶泛紅:“我不累,你嗓子不舒服,別說太多話。”
男人低嗓自頭頂落下來,宛如濃夜里灌了鉛的鐵砂,沉重而又抑。
葉奚聞言垂下眸子,將腦袋埋進他寬厚的前,聞著他上悉安心的氣息,輕輕閉上眼,耳邊逐漸歸于一片平靜。
懷里人很快睡,著輕淺的呼吸,秦忱心里一片。
在床邊靜靜坐了一會兒,他大手才緩緩松開,溫地把放下,掖好被子后,拿著手機起出了病房。
走廊里,保鏢等在原地,見男人出來,連忙將手里的u盤遞過去。
“整個酒店只有一樓大廳有監控,排查完所有人,唯獨只剩下劇組部的一名工作人員嫌疑最大。”
“我讓劇組那邊配合你,盡快把人找出來。”
“好。”
保鏢離開后,秦忱撥通陳楚河的電話。
對方聽他說完,顯得有些激。
“我的劇組居然會出這種人,你放心,把人逮著我饒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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