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玉蓮的晚飯,依然吃的是用大白米細細熬製的白粥。
鄭家有良田二十七畝,每次收下糧食之後,孫氏都會留下幾十斤好米以備不時之需,剩下的則全部運到鎮上去換銀錢和次等的糙米。
糙米四文錢一斤,普通的下等大米是一斤六文錢,中等米八文,上等米十文,而那比上等米還要好的米足足要十八文一斤,比都貴。
孫氏留下的那幾十斤好米基本上都落了鄭玉蓮和大房那幾個人的口,從沒有二房和三房幾口人的事兒。
不過,小姑今天好像沒什麼胃口,竟連這麼好的大米粥都「呼啦啦」的全部吐了出來。
「嘔——」
剛進門就遇上如此糟心的一幕,雲蘿忽然有點後悔陪著二姐過來了。
鄭玉蓮此時正有氣無力的趴在床沿連連作嘔,神還有些迷迷瞪瞪的,似乎連趴都趴不穩當,看起來真是十分可憐。
如果不要一看到雲蘿姐妹兩進門就抬頭來瞪們的話。
「死丫頭,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要不是你,我……嘔!」
雲蘿:「……」
竟然弄錯了,小姑瞪的不是們,而隻是麼?
鄭雲萱快步走了過去,將手中的葯碗往床邊的凳子上一放,就去扶嘔了幾聲之後便趴在那兒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樣的鄭玉蓮。
「小姑,你快躺著吧,躺著興許會好一些。」
「滾開!」鄭玉蓮卻一把甩開的手,沒想到甩得太用力,不僅將雲萱的手給甩了出去,更把自己甩了個腦中震,眼前冒著花花的又趴下嘔了起來。
鄭雲萱被這激烈的反應嚇得不輕,躊躇一下後轉跑出了西間,跑堂屋裡找祖父去了。
「爺爺,小姑瞧著不大好,將剛吃的粥都嘔了出來,這可如何是好?」
老爺子一聽,頓時也顧不得跟長子長孫嘮嗑了,連忙站了起來就往西間過來。
一進來就看到小閨那可憐兮兮的模樣,更是心疼得臉都皺了起來,一邊打發鄭穀兄弟再去請他們六叔,一邊嘆著氣坐在了凳子上滿臉憂愁的看著鄭玉蓮。
「你快些躺著莫要了,都這麼大了怎的還這般不省心?看把這一家人都給折騰的。」
鄭玉蓮本正難著,聽得老爹這話更覺得委屈,當即就哭鬧了起來,「還不都是鄭雲蘿那死丫頭害的!要不是,我能撞著腦袋?該死的丫頭還捉了黃大仙回來,也不怕遭報應!」
轉頭又沖雲蘿喊道:「你怎麼還站在那兒?滾出去,滾……嘔——滾出去!」
說得好像我很想待在這裡似的。
這滿屋子的酸腐味,我都被熏得快要吐了好麼!你還真不愧是被黃大仙直麵關照的人!
雲蘿眼皮一掀,當場也是毫不猶豫的甩手走了出去。
在門口的時候,正麵遇上了剛回去東廂的鄭雲蘭和鄭雲丹姐妹,鄭雲蘭的手上還拿著一個裝飾得甚是的盒子,不知裡麵裝了些什麼。
堂姐妹三人正麵相逢,皆是看了對方一眼,然後直接錯開眼而過,誰都不樂意搭理對方。
過不多久,鄭大夫就被鄭穀急匆匆的請來了。他的鞋上還沾著草葉,上也撲著一層灰,顯然是從別村剛回來都還沒來得及收拾一下。
經過診斷,鄭玉蓮的腦震果然是加重了。
既然病加重,那原來的藥方自然是要換一個了。
鄭大夫揮舞著筆刪刪減減,但方中還是有幾味葯得明日到鎮上的藥鋪裡去抓,他家中並沒有配備。
而在這整個過程中,鄭玉蓮並沒有停止作嘔,還一副頭暈眼花辨不清方向的模樣。
李氏暗中扯了下鄭年的袖子,忍不住的皺眉。
這可得多花多銀錢呀?
這邊忙活完,鄭大夫又轉去了對麵的東間。
那裡還有個至今沒從黃大仙的屁味裡緩過神的老太太呢。
孫氏倒是並無大礙,在被紮了一針之就清醒過了神來,但不知是那氣味太刺激給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影,還是確實神經衰弱亦比不上鄭玉蓮的健壯,便是緩過了神也依然有些恍惚,還一閉上眼睛就做些稀奇古怪的夢。
對於這個況,卻是連鄭大夫人也表示無能為力,隻說多歇兩天就好了。
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被熏迷糊了,加上孫氏年紀大了力有限,就有些迷了神。
此事若給雲蘿來解釋,能給出幾十頁的科學依據來說明黃大仙和迷人心智之間的正確關係。
可惜,大人們是不會聽雲蘿的,當然雲蘿也不會的湊過去跟他們解釋這些。
一時間,家裡很是有些人心惶惶,他們一致的認定,就是黃大仙迷走了老太太的魂魄。
如此一來,明日要祭拜黃大仙的人數,豁然增加了好幾倍。而對於造這一切的雲蘿,家中也頗多了些怨怪。
隻是雲蘿早已經回了屋,這些埋怨責怪也就盡數落到了鄭穀和劉氏的上。
鄭文彬「蹬蹬蹬」的從上房跑了回來,甩掉鞋子就往雲蘿和鄭雲萱兩人的床上爬,窩到雲蘿邊氣呼呼的說道:「太過分了!三姐你又不是故意的,怎麼就全都怪上了你?有本事,他們別吃你拿回家來的啊!」
雲蘿正在想白天山上遇見的事,還有點掛心被留在山裡的那個年。
雖然那年想殺滅口,但現在仔細回想,他最後似乎是手下留了,才能趁機躲過。
也不知他是什麼人,小小年紀就有那麼厲害的手,而且手段還十分狠辣。
此時鄭小弟帶著滿腔的怒氣跑了回來,思緒回歸,側頭看他,語氣淡得更像是敷衍,「他們說了什麼?」
小文彬習以為常,隻歪著腦袋認真的回想了一下,然後帶著滿滿的氣憤開口說道:「說三姐你膽大包天竟敢得罪了黃大仙,害得被你連累遭了黃大仙的報復,還說爹孃太放縱寵我們,才會縱得你不知輕重厲害,什麼都敢做。要爹孃以後對你嚴加管教,免得你惹出更大的禍來。」
「哦?這都是誰說的?」
「大伯說得最多,三叔也說了,爺爺坐在那兒什麼都沒說,但看著心不是很好的樣子。」
「其他人呢?」
「其他人?」他咬著手指又想了下,說道,「二姐和四姐、六妹妹不在堂屋,我剛看到灶房裡有,肯定在那兒。大伯孃、三嬸和娘坐在一起看大伯孃從鎮上帶回來的繡花樣子,三嬸可高興了,但是娘好像也不大高興。大姐和五妹妹在小姑的屋裡說話,我沒聽清們在說什麼。大哥回屋讀書去了,二哥在吃紅棗糕,爺爺給的。」
「爺爺給你吃了嗎?」
他沉默了下,蔫蔫的耷拉下腦袋,語調低低落落的,「沒有。」
看吧,這個家裡看似最公正的老爺子,其實也是極偏心的。誰家的老人能夠做得出把好東西拿給一個孫子吃卻讓另一個更年的孫子在旁邊看著這種事?即便是不捨得,但你難道就不能的,等小孫子不在的時候再把東西拿出來嗎?
又或者,是因為習慣了小二房的沉默,讓他本就沒有意識到旁邊還有一個更小的孫子在眼的看著?
雲蘿著他絨絨的腦袋,「等下次我讓虎頭給你帶幾塊紅棗糕,聽說桂花糕也很好吃。」
「真的嗎?」小文彬頓時抬起了頭來,黑暗都遮不住他閃閃發亮的雙眼。而驚喜之後,他忽然又垂下了頭,纏著手指扭扭的說道,「其實,我也不是特別想吃。」
「哦?那算了。」
「三姐——」
對于生于末世的雙系強者時柳來說,沒什麼比好好活下去更重要了,所以,當被雷劈到古代邊關,成了寒門軍戶之女李五丫時,她適應良好,入鄉隨俗當起了古代人。活著嘛,就得有點追求。衣:綾羅綢緞、珠寶首飾都要有,不過分吧。食:每天來點燕窩魚翅、海參鮑魚,不過分吧。住:亭臺樓閣、軒榭廊舫,竹林幽幽、鳥語花香,自家就是風景區,不過分吧。行:香車寶馬不可少,不過分吧。銀子花不完,工作不用上,老公孩子熱炕頭,這日子......完美!時柳決心要將在末世沒經歷、沒享受過的一切都體驗一遍。可惜,現實狠狠給了她一巴掌。邊關苦寒,...
黎夏大哥、大嫂、二哥都是紙廠工人。二嫂是供銷社售貨員。她自己高中畢業也進紙廠當了技術員,工作輕松離家近。她爸是廠里的退休會計,兒女都就近安排。六七十年代人生贏家的劇本,九十年代成了全家一起下崗的悲劇。大哥大嫂踩三輪,二哥二嫂去岳家開的雜貨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