鷙男人的話就像三九天夜晚的寒風，每一句都可以如刀子飛過那般，割在的心上生疼。

這種偏執的占有，與極端想法和行為。

嚇得連呼吸都忘了，直到退無可退被墻角，仍舊在無法思考的狀態。

后腦勺用力撞向堅的墻壁，險險只余一時，是被他寬厚滾燙的大手給墊住了。

“嫂嫂只我，好不好？只有我，能讓嫂嫂永遠不到傷害。”

他低頭真誠看著驚慌的水眸，同樣張的聲音帶著微微的。

含著怕被拒絕的卑微和謹慎。

“可你如今的所作所為，都是在傷害我。”

捉拿的父親下詔獄，害得被娘家人怨恨拋棄。

哪一條不是傷害？

“別為不值得的人分散力。”

病又執拗的回答。

他只認自己的道理。

也只順從自己的心去做事。

人命算什麼？

他連自己父母的命都不放在眼里，更何況是沒有緣關系的江史？

“不！我是你嫂嫂，不是你的私有品。我的心里沒有你，也永遠不會裝你。你趕快離開！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江琯清手去推他。

可能是因為他終于能夠表白心，所以興得全都繃。

竟然下盤不穩，當真被江琯清給推開了。

獲得自由就逃離角落，走到大門旁邊回頭瞪著他。

用眼神告訴他，如果他再敢妄為，就要喊人來抓賊了。

大不了魚死網破。

總之這麼危險的叔嫂關系，再加上這麼恐怖的病。

是說什麼都不能接的。

“我不走，嫂嫂敢喊人嗎？”

葉寒崢笑著向走過來，鷙偏執的黑瞳里都是輕笑。

他是真的不相信敢。

不是將名節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嗎？

然而，他還是低估抗拒小叔的那份心。

“我敢！大不了就讓公爹來管管。無論是絞了頭發做姑子，還是被高墻圍起來永不見人。我都不后悔！”

江琯清說完就轉，雙手已經在門閂上。

葉寒崢心一驚，腳下的步子也就停了。

跟他在一起，比半死不活還要難以讓接嗎？

明明都已經等到年，明明都已經撥到春心漾，明明連手都過了。

還是太之過急了吧？

可是看到跟江蘇覓姐妹深，他就是不了，就是再也按捺不住。

“好吧。既然嫂嫂拒絕，那我也沒有道理纏著嫂嫂不放。以后不會再來打擾嫂嫂了！”

葉寒崢鄭重的說完，毫不留地轉，足尖點地就從窗口飛了出去。

江琯清著門閂的手，依舊抖不已。

看著窗外茫茫夜許久，連手心里被嚇出的冷汗都消失了，才力般地松開門閂。

之后的幾天，葉寒崢當然說到做到。

不僅沒有半夜又來翻窗，就連有次白天遠遠地見了，他也改了路線沒出現在面前。

他倒是個說到做到的男人。

不過仔細想來，他這樣才正常。

葉寒崢居高位，家世顯赫，長相英俊。

那是多姑娘的春閨夢里人？

他要挑個什麼樣的妻子沒有呢？

況且他從小就桀驁不馴，有自己的驕傲和底線。

被如此直白的拒絕，又怎會死皮賴臉地纏著呢？

江琯清一直高懸的心，漸漸地放松下來。

這天傍晚，江太傅來拜訪，葉尚書安排了晚宴。

作為親孫，江琯清當然也要出席的。

就算平日里沒有來往，可親家也是一家人，再加上江太傅年過古稀。

也就沒有男分開，連老夫人在，七口人坐在同一桌吃飯。

這還是三年以后，江琯清第一次見到祖父。

比印象之中，他老了很多。

不僅須發已白半數，就連額頭和眼角的皺紋，似乎都添了數不清。

他是三代帝師，清正廉明一生，從未向任何人低過頭。

可如今唯一的兒子了幾乎無生路的詔獄，想也知道他的心有多沉重。

江琯清有些愧疚地低下頭，安安靜靜的坐在桌邊當個擺設。

葉寒崢剛下班回來，還穿著那桀驁不馴的飛魚服，矜貴俊的五帶著淡淡的邪氣。

言談舉止倒是像極了貴公子，進退有度地跟江太傅聊著。

既不熱絡也不怠慢。

子出嫁從夫，即便來人是親祖父，江琯清也不能當眾說什麼。

一頓飯就這樣結束了。

飯后，葉尚書倒是難得一把，給他們祖孫見面的機會，還讓始作俑者葉寒崢陪同。

或許也是為了彌補，他在朝堂上支持斬殺江史。

好歹同朝為多年，還是幾代世，他不能把還活著的人也給得罪了。

“你近來一切可好？”

江太傅端起茶盞，語帶關切地問。

這份關心遲到三年，也比沒有強。

江琯清恭敬起行禮，而后才乖巧地回答：

“孫一切都好。勞祖父掛牽。”

江太傅點頭沒說什麼，便將視線轉向年輕有為的桀驁青年。

“事已定局，老夫也不能為難葉同知網開一面。能不能請葉同知看在兩家相多年的份上，準老夫進詔獄見犬子一面？”

三代帝師的江太傅，已經將姿態擺得極低。

甚至都沒用到長輩的自稱。

連犬子這樣的稱呼都用上，當真是走投無路才會上門借姻親來懇求葉寒崢。

江琯清用力抓了抓帕子，心一時五味陳雜。

“詔獄是陛下欽點監場所，非持有天子令不得進。江太傅，恕罪。”

葉寒崢拒絕得干脆，毫無商量的余地。

若非如此，江太傅也不至于來求他。

“但齊指揮使說過，如今詔獄只歸葉同知一人管理。”

連錦衛一把手都管不了？

江琯清這下更懵了。

知道葉寒崢有能力，但也不至于在錦衛一手遮天吧？

不敢置信地抬起頭去，一眼就撞見桀驁男人看過來鷙的目。

看被抓個現行，他也沒有什麼可慌張的。

反倒是直接看著說道：

“那是因為我一直用證據說話，以理服眾。想救江史，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要看……江太傅愿不愿意救獨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