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朝泠掃了眼手里拿著的托盤,“不吃蝦茸和魚了?”
宋槐搖了搖頭,“以前你總是遷就我,總要讓我試著遷就你一次。”
在廚藝方面,好像真的沒什麼天賦,對于哪個節點該放什麼調料、調多大火候實在拿不準。
段朝泠似乎全然不在意,過程中,攢足了耐心教,時不時告訴一些實用技巧。
等最后一道菜出鍋的空隙,宋槐說:“我突然有個想法。”
“什麼。”
“當初應該考慮出國留學的,像你一樣獨自在加州生活,自給自足,最后什麼菜都會做了。”
“在國外人生地不,其實沒什麼好。”
宋槐笑了聲,“好像也是……那我撤回這個想法。”
開餐前,宋槐將碗筷和飲品擺上桌,點了兩支蠟燭,調整好角度,攝像頭對準餐桌,拍了張照。
突然想到他們之間似乎從沒拍過合照,猶豫一下,把攝像頭調前置,將段朝泠框進畫面里,以他為背景,悄悄自拍了一張。
雖然構圖角度刁鉆了些,好在畫面清晰,也算是一種圓滿。
晚餐很盛,兩個人吃綽綽有余——碧果鵝肝,脆皮鴿,松牛肩,松茸瓜湯,外加一支佐餐的干型白葡萄酒。
今晚的胃口好得出奇,大概是因為不想浪費自己和他共同的勞果,直到覺到撐才肯撂筷。
口腹之過盛的后果自然是消化不良。
飯后,胃里撐得發脹,宋槐拉著他出了門,準備去院子里逛逛,順便消消食。
天徹底暗下來,庭院角落的位置立了幾盞路燈,散出盈盈暖。
周圍到都是梨花,花瓣簇一團,偶爾被風吹到地面,態的畫面模擬枝頭落雪。
宋槐盯著看了會,喃道:“……好可惜,現在不是下雪的季節。”
段朝泠問:“想看雪?”
“要是能在生日當天和你一起看雪就好了,可惜北城十月份不會下雪,這邊自然更不會下了。”
“如果你想,等再過兩個月帶你去北歐賞雪。”
宋槐很短促地笑了下,“好啊,那我到時候提前辦好簽證,就是不知道曼姐肯不肯給我假了。”
“只要你開口,會給假。”
“看在你的面子嗎?”
見提起得這般坦然,段朝泠說:“不介意這個了?”
“嗯……上次跟你道歉的時候我就想通了。”
“我和陳曼父親有私,和認識純粹只是偶然。至于你工作上的調,不否認其中可能會跟我有關,但這并不是我本意。能跟你保證的是,我沒出手干涉過。”
宋槐頓住腳步,同他面對面,很認真地說:“段朝泠,謝謝你愿意跟我說這些。”
胃里的食消化得差不多了,兩人回到堂廳。
茶幾上擺著剛洗好的水果拼盤,還有些雜七雜八的罐裝糖果和進口零食。
宋槐在儲柜里找到遙控和碟片,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隨便放了部國外的文藝電影。
不一會,段朝泠走過來,在旁邊坐下,攬過的肩膀,讓仰躺在自己的雙膝上。
宋槐看著他,眼里亮晶晶的,“想吃水果。”
段朝泠稍稍低頭,“什麼水果?”
宋槐想了想,“梨吧。”
段朝泠叉起一塊梨,放進里。
宋槐緩慢咀嚼,頭腦略微放空,無端覺得這種相模式過分日常,溫馨得人心悸。
混著電影的背景樂,聽見自己說:“你喜歡小孩子嗎?”
“還可以。”
“上次在醫院,沒見你表現出很喜歡昭昭的樣子。”
“他還太小,不至于讓我產生太多共鳴。”
宋槐了然,又問:“那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孩兒?”
段朝泠答道:“孩兒。”
宋槐笑問:“為什麼是孩兒?”
“像你。會很漂亮。”
稀松平常的對話,很像婚后的兩人在憧憬未來生活。
宋槐笑意凝在角,眼眶莫名變得溫熱。
不想被他察覺到不對勁,扶著沙發椅背坐直了些,手去夠不遠的玻璃罐,從里面出一顆糖。
拆開糖紙,將水果糖塞進里,濃稠的桔子味在口腔里融化開。
清甜的味道住了意,覺緒緩得差不多了,這才重新躺了回去。
宋槐尋了個新的話題,“明天我們做什麼。”
“給你過生日。”段朝泠輕的下,視線落在嫣紅的上,“好吃麼。”
“甜的水果味,你要吃一顆嗎?”
“不用。”
宋槐正要說些別的什麼,見他低下頭來,直接覆上的。
那顆桔子味糖隨著吸吮的力度來回翻滾,他舌.尖闖進來,不留余力地奪走的理智。
渾一下子一攤泥,弱無骨。
前奏已經展開,兩人似乎都不準備回臥房再做打算。
宋槐能清晰到他由下至上的探索,最終出手,耐心解開領的幾顆盤扣。
眼朦朧,一眨不眨地注視著斜前方,那兒有盞落地燈,晃得人覺得有些眼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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