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被薛初琦拉到SKP逛街。
宋槐原本沒什麼興致,逛完一整圈下來,也陸續買了不東西。
兩人逛到筋疲力盡才結束今天的行程,打車往回趕。
回去路上,薛初琦靠在肩上,過車窗,瞧著馬路中間烏泱泱的幾排車輛,隨口慨一句:“槐槐,我有時候真的搞不懂。”
宋槐順著這話往下問:“搞不懂什麼?”
“他明明送你一輛車,就在我們家樓下的車庫里。如果我是你,早就拿來用了,不會放在那邊當擺件。”
宋槐笑了笑,“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別扭什麼。從小到大,我的吃穿用度都是他負責的,雖然沒計算過,但絕對是一筆不菲的花銷。”
“所以我說,我搞不懂你。”薛初琦試圖同分析,“不過換個思路想想,我好像又能理解你了……親人和人之間本來就有一條模糊不清的界限,你這樣做倒也不是因為別扭,估計是太想分清這條界限。”
宋槐不置可否,“我現在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做才應該是對的。”
“為什麼這麼說?”薛初琦疑看,“按理來說,暗真不是一件非常值得開心的事嗎?”
“開心的確是開心的……但是會覺得很懸浮,患得患失。”
最近發生的一切都像在做一場虛無縹緲的夢,以至于讓覺得沒有腳踏實地的真實。
也像是游樂園,即將要挑戰一個驚險無比的高空項目。
明知道項目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的余地,還是孤注一擲地想去嘗試。
薛初琦說:“雖然說我也很沒有安全,但是我覺我們倆的況完全不一樣。”
宋槐說:“是不一樣。你和你男朋友雖然異地,但是很穩定。”
薛初琦嘆了口氣,安:“反正不管怎麼說,我只希你能開心。只是生活的調味劑,實在不行就跟姐妹兒搞事業,我們一起賺大錢,到時候每隔一段時間就約一個帥哥做固定炮……”
沒等說完,宋槐忙捂住的,笑說:“好好好,我知道了,這個話題快過。”
被這麼一打岔,反而想通了不。
其實心里再清楚不過——無論如何,過往和段朝泠之間那種若即若離的相模式絕不是想要的。
人的劣,在權衡利弊的況下,天平總是偏向自己想偏向的那一方。
-
一晃到了五月。
方婉如做手那日,宋槐跟陳曼請了假,和許歧一起在手室外守了將近四個小時,等人隔天醒了以后才離開醫院,沒回去休息,直接趕去上班。
過了一周,方婉如恢復得還算不錯,無需家屬時刻守著。
許歧得了空,聯系宋槐,約晚上見面。
下班以后,宋槐在前臺打完卡,乘電梯下樓,邊往家里走邊給許歧發消息。
隔了會,許歧回復:醫院臨時有況,你先回家,得空了我去找你。
宋槐:知道了。
到家,煮了碗青菜蝦仁面,捧著ipad去了臺,坐在躺椅上,勾勒展廳剖面圖的線稿。
半小時后,許歧發來微信,告訴已經到樓下了。
宋槐回了個“ok”的表包,帶上門卡,出門尋他。
等見了面,許歧直截了當地講出開場白:“我今天過來主要是想跟你說一件事。”
宋槐心里了然,問道:“是上次電話里要說的那件嗎?”
段向松生辰那日,從西院出來以后,和段朝泠分開,先去了趟游廊邊上,沒尋到許歧,只好回到餐廳。
飯后問他找什麼事,許歧說:沒什麼,以后再說吧。
這段曲也就這麼不明不白地過去,至今不知道他當時究竟打算說什麼。
許歧點了下頭,表難得一見的鄭重,“宋槐,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截止到目前為止,你喜歡他多年了?”
宋槐微頓,“……應該七八年了吧。”
“你喜歡他幾年,我就喜歡你幾年,甚至更長。”許歧看著,“你有多喜歡他,我就有多喜歡你。”
“許歧……”
“你先聽我把我說完。”許歧打斷,“其實這些話我本來是準備在高考結束的時候告訴你的。當時你的注意力本不在我上,知道說了不會有好結果,我就沒想著再告訴你了,就這麼自欺欺人地又跟你做了四年朋友。后來我去參加你的畢業典禮,當時也準備告訴你來著。那晚你跟室友聚餐不小心喝多了,我過去接你,聽見你一直喊他的名字。我當時就覺得,原來還是沒到跟你坦白的最好時機。”
許歧無端笑了聲,繼續說:“如果不是方士那天趕鴨子上架,我可能還要再拖上個幾年。說出來有點兒好笑,你也知道,我本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但事關于你,總是會忍不住猶豫。顧慮太多,反而沒法付諸行——如果我們倆真的說開了,也許連朋友都沒得做。”
許歧斷斷續續講了很多,宋槐一直聽著,等他講完,輕聲說:“許歧,你覺得你了解我嗎?”
“我知道你的所有喜好,這還不算了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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