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朝泠淡淡開口:“那又如何。”
談景明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揶揄道:“兩家家長早就有撮合他們倆的打算,你這個隔輩的上去湊熱鬧,不怕你家老爺子跟你翻臉?”
“我在意的從來不是這些。”段朝泠說,“如果有意愿跟我在一起,我無妨多做幾次壞人。”
-
周五早晨,宋槐險些遲到。
慣常走的那條路發生一起通事故,兩輛車橫在馬路中間,通道遲遲沒被疏散。
沒辦法,只得司機臨時繞路,從另一條街道走。趕到公司時,距離九點還有不到五分鐘,乘電梯到八樓,勉強在前臺打上了卡。
中午,在樓下餐廳吃飯時,薛初琦恰巧提到租房的事。
是職前三天到的北城,最近一直在住酒店,還沒來得及找房子。
宋槐提議:“正好明天不用加班,我們可以一起去看看房子,等到時候我搬來和你一起住。”
“你不打算住家里嗎?”
“目前沒這個打算……主要是通勤時間太長了,來回有很多不確定。”
“那敢好,這下我們又能住一起了。”薛初琦笑說,“本來我還想著要不要找個同事合租,一個人住實在太沒意思了,無聊得很。”
宋槐叉起一個蘸了沙拉醬的圣果,放進里咀嚼,思緒略微放空。
元宵節前兩天,段朝泠的助理私下聯系過。
加了微信以后,發來幾套公司附近的住宅套圖,問有沒有喜歡的房型。
還是沒辦法心安理得地接段朝泠的饋贈,索以考慮為由,直接敷衍過去。這事一直拖到現在,遲遲沒給對方答復。
以如今和段朝泠之間若即若離的關系,大概也不需要再多此一舉地作出回復。
這樣也好。
正出著神,桌面線被遮住,整片影擋在的斜后方。
宋槐下意識抬頭去看,發現站在面前的人是譚奕,不由頓一下,一時忘記出聲。
譚奕端著食托盤,含笑看,“槐槐,還真是你。”
宋槐定了定神,笑說:“譚奕哥,好久不見。”
“是啊,還真是好多年沒見了。”譚奕說,“你在這附近上班嗎?”
“我們一個公司。”
譚奕微愣,“哪個部門?”
“展廳設計部。”
“這麼說,周一開例會的時候我們就應該見過了。”
宋槐笑著解釋:“當時人太多了,沒能跟你打上招呼。”
譚奕失笑:“沒關系,趕早不如趕巧,我們早晚會遇見。”
聽他們簡單寒暄幾句,薛初琦吃得差不多了,謊稱還有事,先走一步。
宋槐無視的眉弄眼,低頭繼續用餐。
譚奕在對面坐下,笑問:“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好的。你呢?”
“我也還好,姑且算過得不錯吧。”譚奕說,“好像是從我去南城上大學開始,我們聯系得越來越。剛畢業那會兒太忙了,所有力都放在工作上,慢慢也就沒了你的消息。”
“可能沒消息也算是最好的消息。”
彼此聊完近況,譚奕主同說起宋丙輝和杜娟。
杜娟后來生了個男孩,如今已經上小學,只是自小弱多病,全靠中藥吊著,大部分時間都在臥床休養。
宋丙輝嗜賭,沒幾年就將家產敗,又陸續欠了不賭債,走投無路的況下,只得變賣房產,帶著杜娟和兒子重新搬回城郊。
聽完這些,宋槐心其實沒太大波瀾,只覺得像是上輩子發生的事。
這麼多年來,段朝泠將保護得太好,除非必要,鮮向展人或事的暗面,也就漸漸忘了當年因宋丙輝和杜娟的所作所為留下的影和創傷。
譚奕坦言:“看他們現在落得這種下場,我其實還唏噓的,也算是惡人自有惡報。”
宋槐說:“無論他們現在什麼樣,都和我沒什麼關系了。”
“你能想開就好。”
“事過去這麼多年,沒什麼可想不開的。”
譚奕適時轉移話題,笑說:“對了,這周末有空嗎?請你吃飯,我們到時候好好聊一聊。”
宋槐笑說:“這周末恐怕不行,我約了同事一起看房。”
“你們要租房子?”
“嗯,想先在公司附近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譚奕說:“那正好。”
宋槐疑看他。
“我住的地方離公司不到兩公里。有對本來跟我住對門,前幾天剛搬走,那套房子正好空出來了,房東還沒來得及掛中介。”
“我們明天能去看房嗎?”
“應該沒什麼問題。房東就住樓下,等下班我幫你聯系一下。”
宋槐含笑道了聲謝,“麻煩你了,譚奕哥。”
“跟我客氣什麼。”
-
第二天上午,宋槐和薛初琦按照約定時間到達小區門口。
等了沒幾分鐘,被譚奕帶進門。和房東商量完租金和注意事項,當場簽了合同,押一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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