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九淵口中的旗袍，是和護士服之類的質差不多?

否則程鳶的反應怎麽會那麽奇怪?

但他不敢多問。

程鳶已經走了，他也無需表演了。

霍九淵從他麵前經過，微微掃了他一眼。

那一眼銳利如刀鋒，仿佛刺破了林初旭所有的偽裝。

林初旭被這一眼看得驚心魄，明明霍九淵比他還要小幾歲，他卻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不可一世的權利者的頂級氣場。

他不自地了脖子，垂下頭去。

就像界中，食草對食鏈最頂端的掠食者求饒或臣服。

霍九淵很快地收回了目，大步流星地走進了小樓。

但是他走進去後，腳步卻不自地放慢了。

他的心跳如鼓。

但是等他終於走上三樓，推開那閣樓的門，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緒。

他看起來依舊冷漠，疏離。

程鳶剛從櫃裏找到那件旗袍，回頭看霍九淵走進來，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霍九淵拉把椅子坐了下來，語調平平，“。”

一個惹人遐想的詞，被他說得就像一個語氣助詞那麽平淡。

程鳶紅著臉，腦海裏瞬間轉過無數念頭。

但是哪一種，都無法，甚至不得不承認，這個選擇反而是損傷最小的。

咬咬牙，抱著旗袍就往浴室走。

橫裏過來一條穿著黑休閑的長，阻擋了的去路。

程鳶不解的看了霍九淵一眼。

霍九淵的臉上依舊沒有表，隻是一雙黑如曜石一般的眼眸，一點一點泛起水來。

“就在我麵前。”

程鳶的整個臉變了，剛想下意識地拒絕，霍九淵似是很隨意地提醒，“我說了，想讓我放了林初旭要看你的表現。”

午後的從背後的玻璃窗裏折進來，落在程鳶的頭發上。

程鳶連頭發帶汗都著憤的紅，眼淚沁滿了眼眶。

一言不發，抖著雙手把那件齊襦掉了。

又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那件短的出奇的旗袍套上了。

後麵有一道很長的拉鏈，程鳶把手繞到後，拉了一半就拉不上了。

霍九淵站了起來，走到後，幫拉上拉鏈。

的背潔如玉，宛如初雪覆蓋的山丘，隨著的戰栗，浮出優的弧線。

霍九淵見過的背部抖得更厲害的時候，那一天……

他的眸子暗了暗，把思緒收了回來，問：“今天演奏了什麽曲子?”

程鳶沒想到霍九淵這時候還有心閑聊，揪著旗袍的綁帶，回道：“《漢宮秋月》。”

“這曲子選擇得有心，”霍九淵冷笑了一聲，指了指牆角的古箏，“再彈一遍我聽聽。”

那架“慕”也不知道帶哪兒去了，自己的古箏，早上被仆人們送回來了。

雖然自己的古箏不如“慕”，程鳶卻更加不願。

因為對自己的古箏，很深，穿著這樣的服給霍九淵彈琴，覺得，了它。

霍九淵斂著眉眼看，“五秒鍾，砍掉林初旭一隻手。”

“五，四，三……”

霍九淵剛數了三個數字，程鳶就一溜煙地跑到古箏那裏，坐了下來。

心中悲憤地安自己，古有高僧被迫吃，曾道酒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今天也是被迫的，古箏會原諒的。

秉心靜氣，修長的手指如蝴蝶般落到古箏的琴弦上。

霍九淵靜靜地聽了一會兒，忽然走到程鳶後，一隻手上的腰。

他冷淡的聲音仿佛在說著一件再尋常不過的要求，“站起來彈。”

外麵。

陸離等了一陣子，樓上傳來細細的琴聲，聽起來很是悅耳。

九爺在聽夫人彈曲了?和好了?

陸離會心一笑，然後狠狠踹了林初旭一腳。

“算你命大，滾！再招惹我們夫人，可就沒這麽走運了。”

林初旭如蒙大赦，一溜煙地就往外跑。

這時候，如泣如訴的琴聲，忽然淩不調。

林初旭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向樓上看了一眼。卻又被陸離嗬斥：“看什麽看，眼睛不想要了?”

林初旭下意識地捂了下眼睛，繼續瘋狂地往外跑。

當程鳶察覺到異常的時候，忍不住驚了一聲，手下的音符頓時了。

霍九淵的呼吸平穩，聲音如常，“你彈錯了，用心點。”

在那種形下，還怎麽用心。

黏稠的汗一點一點打了程鳶的頭發，在紅白皙的臉頰邊。

程鳶忍不住啜泣，細細的琴弦在手中，愈發不調。

這是彈得最差的一次《漢宮秋月》。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

霍九淵讓坐在箏尾，一隻手按著的，靜靜地看著滿臉的眼淚。

他騰不出手為淚，於是他低頭，溫地將臉上的淚一顆一顆吻去。

他惡劣地問道：“姐姐，為什麽要彈這首曲子，就這麽想離開我嗎?”

程鳶不自覺地揚起臉，被他吻過之後，淚水反而湧得更多。

“不是，當初排練就選的這首曲子，我練了很久了。”

“以後不準彈了。”

“嗯。”

霍九淵的語氣愈發有威懾力，“也不要再想逃走，你逃不掉的。”

“這是你欠我的。”

程鳶說不出別的話。

霍九淵專注地看著，片刻，他又問道：“怎麽眼淚這麽多?不舒服嗎?”

他這話問出口，程鳶的眼淚流的更兇了。

不是不舒服，那都是生理淚，控製不住。

“回答我。”

霍九淵命令。

程鳶不自覺地回答，“沒有。”

霍九淵看著那張被迫迎向他的臉，像一朵豔又多的花。

霍九淵的角閃過一微不可察的笑意，他低低地歎息了一聲，俯吻住那兩片盈到要沁出水來的瓣。

“那就是舒服，是嗎姐姐?”

不知道為什麽，霍九淵這一聲“姐姐”格外地。

程鳶渾抑製不住地抖，哭泣聲瞬間被霍九淵的吻吞沒。

紫檀木的古箏上繪有的花紋，此時似乎更深了一些。

後來，霍九淵把程鳶抱進浴室，放水讓洗澡。

他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隻是在旁邊的水池邊洗了洗手，就走開了。

程鳶終於反應過來，眼淚再度洶湧而出。

忽然明白霍九淵的意思了。

他是故意的。

他要在自己清醒的狀態下。

讓狼狽。

不知恥。

肆意承歡。

最後失控。

他要把拉下他的深淵。

霍九淵，這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