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湛忙到現在本就累了，被杜依倩一打擾，更沒了工作的心思，于是起。

“杜小姐，因為前些日子的誤會，我真心抱歉。我愿意為此做出補償，希杜小姐不要再把力放在我上了。”

話說到這份上，他人也站起來，就是很明顯送客的意思。

杜依倩臉掛不住，更覺得自己盛裝打扮主找來更是掉面兒，當即眼神恨恨地瞪著他，甩手走人時不服氣地丟了句“文湛，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看著人離去，文湛面毫無起伏。

回頭想想，自己確實混賬的。

也難怪穆晚晴不想跟他復婚。

前陣子到底怎麼想的，明知人招惹上就麻煩，明知這是母親塞過來的，他怎麼腦子一還是上當了？

現在可好，又得罪一家，還得背上負心漢的罵名。

手機“叮咚”一響，他拿起看了眼，臉瞬間含笑。

這白眼狼總算喂了，會主聯系他了。

你下班回家沒？我想跟孩子們視頻下，好久沒見到他們了。

微信是穆晚晴發來的，想看看孩子。

文湛拿起西裝外套走出辦公桌，同時直接撥通了微信視頻。

穆晚晴洗完澡靠在床上，無所事事。

手機一響，馬上坐起。

這家伙，怎麼老喜歡發視頻。

趕整理了下頭發，又檢查睡是不是穿好，做好準備才接通來電。

“你才下班啊？”看到他走路的背景還在公司，穆晚晴關心問道。

“嗯，工作還沒忙完，明天再說。正想打給你，你就發來微信。”

文湛面和煦，深邃立的五被手機自帶效果一化，更是面如冠玉，俊朗非凡。

許是心境變了，穆晚晴看著鏡頭里的他，忍不住一陣小鹿撞。

聽說他正要打過來，而自己卻率先打過去，人嘀咕了句“早知道再等等的。”

“等什麼？等我主？”文湛明白的心理，寵溺著冷笑了聲，“我們之間，我主多久了？你主一回能怎樣。”

“你要這麼說，那過去兩年，還都是我主呢，你本不帶正眼看我的。”

“……”又翻舊賬。

文湛立刻投降，“什麼時候你才能不提以前的事了？我已經洗心革面了。”

“行，不提了。既然你還沒回家，那我先掛了。等你回去再打給我，我想看看孩子們，好想他們。”

“你就只想他們？不想別的？”

“想別的什麼？”

“你說呢！”

穆晚晴后知后覺，突然反應過來，臉頰一紅，握著手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故意把屏幕拿歪，讓鏡頭對向別，而后嘀咕了句“不是看到你了麼……還有什麼好想的。”

其實也有想吧。

不然也不會沒等到他主聯系，就先按捺不住了。

“可我看到你了更想，只能看不能做別的，煎熬。”文湛走進電梯，上話不停。

就這一句，頓時把穆晚晴弄得舌頭打結，不知如何回應了。

聽那邊不吱聲，鏡頭里人也看不到了，文湛又不滿“你躲著干什麼？”

“不是你說的麼，看到我了煎熬，那就不讓你看了唄。”

繼續躲著鏡頭，忍笑別扭地回復。

“……”文湛抿了抿，也被懟到語塞。

下到一樓，他走出公司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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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已經打開車門等著了。

出門正要上車，站在車邊的司機卻臉為難，“文總……那邊，杜小姐的座駕好像出問題了。”

文湛一怔，回頭看去。

果然，幾步開外，一星璀璨的杜依倩還沒離開，站在的保時捷跑車前，正打電話。

因為視頻是外放的，司機的話正好也被穆晚晴聽到。

杜小姐……

不知是自己敏，還是恰好同姓，擔心問多了顯得自己小心眼，便沒說話。

不過文湛看向手機屏幕，主代“剛才杜依倩來公司找我，我跟把話說清楚了，原以為已經離開……但好像車子出了問題，我先掛了，等會兒再給你打。”

穆晚晴暗忖，果然是那位杜大小姐！

還主去公司找他？

“行，你先忙吧。”

結束視頻通話，文湛轉走向那輛紅保時捷。

“杜小姐，車怎麼了？”

杜依倩回頭看向他，正好也結束通話，落下手機。

“沒什麼，車子突然打不著火，我了人過來理。”

淡淡回應，眼眸打量了男人一眼，還是覺得心。

可想到人家對自己沒意思，心頭又覺憎恨。

“那要麼……你坐我車先走，這邊我讓門衛留意下，等車子修好后派人幫你開回去。”文湛回頭示意了下自己的車，建議道。

不是他留拈花惹草，而是大家都一個圈子的，生意場上避免不了打道，得罪了是給自己添堵。

杜依倩臉意外，微微挑眉看向他，“你還有風度的。”

這話明顯帶著諷刺。

意思是你前幾分鐘還在跟我撇清關系，現在又來關心，一副對人好的樣子——言外之意，有點渣。

文湛客氣地笑了下，“助人為樂，這小學老師都教過的。時間有點晚了，讓我司機送你回去，我自己開車。”

地庫正好還有輛他的車，再折回公司坐電梯下車庫就行了。

杜依倩還以為兩人一起呢，心里漾了下，誰知他為了避嫌，竟寧愿自己開車回去。

這辱……

人神一沉，當即臉龐驟冷，“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

一句道謝說得咬牙切齒。

文湛臉微微尷尬，頓了頓見態度堅決，只好點點頭“那行，你繼續等著，我先走了，家里還有孩子。”

杜依倩“……”

看著男人轉走開，坐上車，揚長而去，杜大小姐站在原地氣得口梗塞。

原本不想打電話控訴的，可這會兒實在忍不住，從包包里取出手機就給蔣麗娟撥過去……

————

文湛在回家路上，手機響起來。

看著是母親的來電，他不用接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忙了一天，心疲憊，他不想再爭執，便沉著臉按了靜音，當做沒聽見。

可蔣麗娟哪是這麼容易放棄的人，知道兒子是故意逃避，馬上又打來語音通話。

文湛了解母親，知道逃不過，煩躁郁悶之后，還是接通了。

果然，手機才放到耳邊，母親的斥責聲便傳進耳朵——

“文湛，你腦子壞掉了是不是？杜依倩條件那麼好，又年輕又漂亮，材也好，人也有能力，還跟我們門當戶對的，找不出比更般配的對象了！人家看上你，主約你，這多好的機會！你居然把人家轟走！你還有沒有點風度禮數！”

文湛閉著眼睛，權當母親在念經，一個字也不聽。

“倩倩說，你還要跟穆晚晴扯一起，我真是不明白了，到底給你下了什麼迷魂藥！一邊對你搭不理，一邊還讓你念念不忘，你這腦子到底在想什麼！那種人，就是故意吊著你，讓你日子不好過，你還看不出來嗎？”

“都是人，關了燈跟誰睡不一樣！你們男人不都是朝三暮四的？怎麼就你死心眼，一個歪脖子樹上吊死！”

蔣麗娟霹靂吧啦罵了一大堆，看樣子確實是氣到了極點，也不知杜依倩是怎麼跟描述的。

文湛閉目養神，一言不發。

察覺到兒子的沉默抵抗，蔣麗娟更火“我說了半天，你都不說話，你是不是非要氣死我才行！”

文湛挑了挑眉，這才睜開眼睛，坐起一些，回復道“我說話您也會更生氣。”

“……”果然，蔣麗娟氣到不吭聲了。

“杜依倩是不錯，但不是我的菜。你這麼喜歡，可以考慮收個干兒之類的，做兒媳肯定是沒可能的。不過，您也可以嘗試再生一個兒子，反正看您閑的，現在的醫學科技也能做……”

他還沒說完，蔣麗娟幾乎是憤怒低吼“文湛！你真是逆子！我看你就是想氣死我！”

孫子都有了，現在再去生二胎，城墻厚的臉皮也不夠人唾棄。

文湛無奈地嘆息了聲，索把話挑明“媽，活到你這個歲數應該把一切都看了，我不懂你的執拗有什麼意義。從小到大，你都沒有把我當做你的兒子真正疼過，否則你不會在我那麼小時，就把我丟給爺爺照顧，你就顧著追求自我。”

“等我長大，你依然沒有真正關注過我到底喜歡什麼，追求什麼。我都當父親了，不是三歲小孩，不需要你來安排我的人生。”

“我喜歡的人，如果你也恰好喜歡，那皆大歡喜，我們可以多來往多走些。如果你不喜歡，為母親你看到我高興、幸福，你也應該尊重我的選擇，大不了我們來往，不走。”

“我實在不懂，你這麼強烈固執地干預，到底在圖什麼。我從沒見過哪個母親，這麼不希自己的兒子幸福和睦，非要把兒子好好一個家攪散！”

文湛已經許久不曾跟母親談心了。

他知道，談了也是白費口舌，沒用的。

可今晚實在忍不住，只好把在心里多年的話全部吐出。

他覺得母親從來都沒過他，沒把他當做兒子那樣疼。

他甚至都不懂既然不，當年為什麼要生下他？

這麼多年，他沒有過人們歌頌的偉大的母，反倒一直對母親這個份和角帶著點反。

說完那些話，他心里對母親的不滿到達頂峰，有句話就在邊，他猶豫了下，沒忍住，最后語氣很重地說“蔣麗娟士，我覺得你本不配做母親！”

他連媽都不喊了，直呼其名。

另一邊，文家老宅的蔣麗娟，被兒子犀利嚴重的一番話得遍鱗傷。

尤其是最后那句，讓痛得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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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抖，人都癱在沙發上。

“文湛……你……你——”被自己唯一的兒子這樣指責，蔣麗娟心痛到說不出話來。

可這還沒完。

文湛想到另外一事，沉默了下突然問“你是不是買通了人，想要穆晚晴的命？”

“什麼？”蔣麗娟驚訝得嗓子都變了調，沒聽懂這話。

文湛把話說得更詳細點“晴晴在外地出差時，突然遭遇嚴重車禍，車子都被燒毀了。車禍疑點很多，我懷疑是有人故意針對，想通過制造意外的方式讓徹底消失——你不打這通電話，我還想不到你……”

他話沒說完，蔣麗娟又恢復戰斗力了，厲聲反駁“文湛！在你眼里，你媽壞到去殺人的地步了？”

“我不知道，反正我覺得你有足夠的機。”

在沒說出這話時，文湛只是有那麼一點點懷疑。

可現在，他心里的確定又多了幾分。

“總之我告訴你，杜依倩跟我沒關系。穆晚晴要是出事，我會讓整個文家陪葬！”

落下這話，他不想再跟母親爭辯什麼，直接掛斷。

心落到谷底，他再次閉眼深深呼吸，一手按著眼角。

此時此刻，特別希心的人就在邊，能讓他抱抱，讓他煩躁的心平復下來。

回到家，已經晚上九點多，孩子們都睡了。

他去房間看過一雙兒后，考慮到心不好，原本不打算給穆晚晴打電話了。

可不料，那邊竟主打過來。

看著來電顯示，他整理了下緒，雙手又使勁了臉，而后才接通。

“喂……”

穆晚晴好奇地問“你還沒回家嗎？我都快要睡著了，還沒等到你打過來，我說想看看孩子們呢。”

文湛低聲說“剛到家，孩子們睡了。”

人明顯有點失落……

悶悶地說“都九點多了，當然睡了。”

聽怏怏的不高興，文湛又心了，“那我還是發個視頻吧，你看看他們睡著的樣子，很乖，很可。”

“好啊。”

電話掛了，文湛又打視頻過去，穆晚晴秒接。

鏡頭對準兩人，彼此都清楚地看清對方。

穆晚晴見他眉心蹙，一下看出端倪，關心地問“你怎麼不高興的樣子？按說送回家，該心很好啊。”

故意調侃，其實是想知道文湛到底怎麼理那位杜小姐的。

文湛被蔣麗娟那通語音電話弄得心糟糕頂，都忘了要跟穆晚晴解釋杜依倩的事。

經這麼一提醒，他又想起，馬上便說“我沒有送回去。”

“啊？沒送啊……”

“沒送，而且——來公司找我，我跟當面把話說清楚了，所以你不必再計較這個人。與我們之間沒關系。”

文湛不想提起母親那通電話。

跟說了也無益，反倒讓心里愧疚。

穆晚晴不解“看你一臉不高興，我還以為你是舍不得呢。”

“胡說什麼，我是太累了。”文湛拿著手機朝孩子們那邊走去，故意說些葷話轉移人的注意力，“你也不想想我昨晚就睡了多大會兒，今天中午還加班加點，床事最耗力了，回來又馬不停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