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長安好 560.第554章 你正常時不長這樣?

《長安好》560.第554章 你正常時不長這樣?

常歲寧聽他這哭音,覺得好笑:“你是為我辦事,我豈會不管你。”

“話不是這樣說的,我是自愿為師父辦事的!”崔瑯說罷這一句,看著常歲寧帶笑的神,不由道:“許久未見,師父實在變了許多……”

“崔六郎也大有長進。”常歲寧看向一旁的椅子,示意他:“你有傷在,坐下說話吧。”

崔瑯“嘿”地笑了一聲,撓了下后腦袋:“實話不瞞師父,我如今都有些不大敢與師父同坐說話了。”

他這聲師父,起初喊來不過是為了打馬球,再有便是存了想替自家長兄撮合姻緣的私心,如今回頭看,儼然是玩鬧居多。

那時他待常歲寧固然也有幾分敬重,但多是出于“常娘子很擅長打人”這一茬,多也沾著年人起哄湊熱鬧的心思。

而此時再見常歲寧,哪怕崔瑯對的諸多事跡早已耳能詳,但聽歸聽,真正見到的這一刻,卻又大有不同……

的樣貌的確有所改變,臉頰上最后一稚氣已消失不見,年氣息仍存,皮相骨,而骨相愈發清晰深刻,秾麗的眉眼間又多添了一縷迫人的英氣。

但在崔瑯看來,最為醒目的卻是散發出的氣勢。

隨意地盤坐在那里,不曾刻意端正形,僅披一件寬大羅,頭發也未曾梳髻挽起,就那樣隨手系在腦后,甚至有幾縷松散垂落——這在外人眼中,絕不是可以拿來見人的模樣,可并不曾給人毫“失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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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坐在那里,仿佛早已離一切世俗禮法的框架,無人會去質疑挑剔亦不必再迎合淺表的禮數規則,而化了禮數規則的制定者。

未有刻意顯威儀,但威儀二字似已經與的名字融為一什麼都不必做,氣勢已如月傾灑,無聲如影隨形,人無法忽略。

崔瑯恍惚間覺得,這甚至不是“長進”,理應沒有哪個人能在數載間有如此長進……更像是原本藏在層云之后的烈日,在某一日突然迸現出萬里金,破云穿風而出,向世人萬出了本相。

從前在京師時,那些屢屢惹起風波,人驚嘆的舉,現下看來,不過是一縷微弱寸芒。此時這刀影而又至高磅礴的權力場,才是真正與之契合的棲

崔瑯這諸多紛與沖擊,只在一瞬而已,他一笑,接著道:“但師父既然我坐,我縱是冷汗淹了去,只要人還沒被沖走,那我就穩穩坐著!”

見他嬉皮笑臉地坐下,常歲寧也笑了笑——這便是崔瑯有別于常人的長所在了。

“此次吃了不苦頭吧。”常歲寧看著崔瑯的右,問道:“傷得重不重?可請醫士看過了?”

“都是些皮外傷,不急著看醫士!”崔瑯說著,牽角的傷口,輕“嘶”了一聲。

上說得輕松,但青紫的角,微散的發,尤其是那一狼狽凌袍,幾乎都寫著三個字:我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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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瑯來得的確匆忙,但換件袍的時間還是有的,唐醒也讓人備下了,但崔瑯以“不可師父久等”為由拒絕了。

唐醒哪里又能不懂——對方不愿換下的與其說是袍,倒不如說是吃苦的證據。

此刻崔瑯從頭到腳都滿了證據,話中也有:“傷倒是沒怎麼傷著,就是那范王瞧著寬厚,卻著實險,竟讓一名閹宦以腐刑脅迫徒兒……”

他活一副“還好,但心靈創”的后怕模樣。

聽聞崔瑯這險些了太監的經歷,常歲寧沉默了一下,才問:“他們可是在城中與你傳遞消息的暗樁下落?”

崔瑯點頭。

常歲寧:“不怕嗎?”

“說實話,有些怕……”崔瑯真心實意道:“但我尋思著,煽王不過只是第一步,他殺不殺得段士昂還未可知,這差事我能不能辦得且不好說,若再暴了暗樁小哥的下落,那豈非事不足敗事有余嗎?”

說著,神添了兩分神氣:“再說了,我料定李復也不敢讓人真的傷我,他還得拿我來同師父談條件呢!”

這份篤定,同樣源于他對常歲寧的信任。

常歲寧含笑點頭,眼睛里不乏肯定之

許多道理誰都明白,但能做到冷靜分析,理智執行,卻并不容易。

“此次我能順利收復,崔六郎功不可沒。”常歲寧認真道:“我要代我軍中將士與上下,同你道一句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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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瑯忙擺手:“這話就過于抬舉我了……此次無我,師父也照樣辦得此事!”

常歲寧沒有否認崔瑯的說法:“固然辦得——”

隨后,坦誠道:“我雖早有打算,但想避開段士昂的耳目,找出他與榮王府往來的證據,離間他與李復,卻不是一件容易事。”

做這件事的人選很重要,若無崔瑯,此事想要順利執行,從布局到挑選人手,至還要遲上半月。

之際,每一日都可能有人在新的變故中死去,半月的時間何其寶貴。

常歲寧不是用了人辦事,回頭還要貶低打對方功勞的人,笑看著崔瑯,道:“事辦得漂亮就是漂亮,這是事實。”

“你不是我軍中將士,我無法論功獎賞你什麼。”常歲寧道:“但若有我辦得到的事,你只管與我提。”

崔瑯眨了下眼睛,一句“那師父能給我家長兄一個名分麼”到了邊,又自覺太過冒昧,遂被他強行咽了回去。

他咧笑道:“為師父辦點小事而已,豈敢邀功。”

頓了頓,才道:“但我確有一件,想請師父全……”

崔瑯看向坐在那里的常歲寧,眼底多了兩分鄭重:“我想跟隨師父行事。”

常歲寧微抬眉:“令祖父答應嗎?”

崔瑯坐直了子:“做徒弟的替師父辦事,天經地義!”

在收攬人材方面常歲寧歷來沒什麼道德規則可言,見崔瑯這般“離經叛道”,也樂得如此,很痛快地點了頭。

至于崔家的麼……若是可以,倒是很期待崔瑯能多替撬些人過來,若能將崔家搬空自是再好不過。

“替我辦事,腳得麻利。”常歲寧笑著說:“回去歇息吧,我會讓醫士去替你看傷。”

崔瑯目的達,心中很是安定歡喜,便犯了話癆之癥,雖是上應著起了,但腳下始終不挪步,從常歲安問到常闊,從江都問到海外,又說起“昔致遠”的份與來信,很是唏噓慨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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