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寶,怎麽又哭了?”
男人炙熱的呼吸,吹拂過耳畔的發,帶來意。
聞笙覺得自己仿佛躺在一支又窄又晃的小舟,
沿著悠悠流淌的細水,順流而下。
迷迷糊糊的,簡直不知今夕何夕。
廖宗樓說這話的時候,
幾乎跟臉對著臉,著。
小時候看外婆家的那些舊時話本子,
裏麵寫男人和人,至親的時刻,不過“耳鬢廝磨”。
今日才親領教,是怎麽一番意思。
上難得厲害,哪哪兒都不舒服極了。
一聽到男人這句仿佛含笑的戲謔,
不使了小兒,抬手一拂,就想要把男人推開。
無力的手,打在男人汗的臉上,
更像是一種無聲的調。
廖宗樓抬手,與指尖纏繞,
一邊教怎麽打自己。
“乖寶想打我,得用點力。”
像現在這樣,隻會搞得他越來越興。
到了這一刻,就連廖宗樓自己都分不清,
此刻濃,到底是那藥太厲害,還是他自己私心作祟。
覺到男人帶著自己的手,往他臉上打。
腰那裏,卻被他另一手弄著,
躲也躲不開,逃也無逃。
聞笙再也忍不住哽咽:“你騙我。”
一滴汗,沿著男人線條淩厲的臉,滴了下來。
廖宗樓聲線低啞,勉強繃著,聽著仍有幾分平日裏的月朗風清:
“我騙寶貝什麽了?”
“你本就……”
滴滴的一把嗓子,
沁著淚,含著委屈,
是聽在耳中,就讓男人更撂不開手。
“你明明什麽都會。”
以前接吻時,就指責過他,說他為什麽那麽會親。
那時他說,是因為對象是,而他從前想過不知多次。
可這種事,難道他也僅憑“想”,就能無師自通的?
廖宗樓笑了一聲。
聞笙努力回自己的手。
不讓,他就湊近,含在間,親昵地咬:
“我就當寶貝是在誇獎我了。”
事實上,他如果不是初次,剛剛那一次,還能堅持得再久一點。
“不要臉……”
聞笙哭得實在厲害,之前隻是眼尾泛紅,
到了這會兒,連眼皮都是腫的。
整個人像是從滾燙的溫泉水裏撈起來,
,著嫣,不勝憐。
廖宗樓見噎的聲音越來越大,連帶全也都跟著繃得不樣子。
隻能暫停了停。
他著孩子的後腰,將人抱起來,自己則靠坐在了沙發上。
徹底換了個姿勢,眼前景,更勝之前。
躺著時,多還能遮掩些。
現在這樣,又又乖地坐在他腰間,才徹底看清,
剛剛那兩番下來,到底被他折騰了什麽樣子。
後腰有人幫忙托著,到底不像之前那麽酸了,
聞笙悄悄了口氣,一條手臂擋在前,
殊不知這樣的姿勢,反倒更為凸顯了。
男人薄抿,用盡了全的自製力,
才沒就著此刻這個姿勢繼續……
窗外的雲,不知何時,稍稍散開了些許。
如水的月沿窗淌,銀冰冰的,傾灑了一地。
聞笙也終於得以看清,
廖宗樓不僅肩膀、脖子、膛,零散著細小的抓痕。
腰側和上的傷口,一直都沒有徹底愈合。
也是,就憑他剛剛那子狠勁兒,傷口怎麽可能愈合得了?
反複迸裂,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男人慵懶地靠坐在沙發上,像隻剛吃得半飽的獅子。
現在這副模樣,哪還有半分平日的清冷?
壯而遍布著傷痕的軀,
毫不掩飾狠戾與嗜的眉眼,
撕碎了那層淡漠驕矜的紳士假象,
眼前這個他,
才是最真實的廖宗樓。
聞笙眉眼輕垂著,兩人目相的一瞬,
忍不住輕輕打了個。
輕輕著後腰的手,將往前一推。
廖宗樓抬手,張開的虎口,格外溫地扣住的下。
“寶貝怎麽了?”
男人輕蹙著眉,幽深的眼,一寸一寸逡巡著臉上的神。
剛剛那是什麽眼神?
怕他了?
聞笙輕抿著,沒說話。
現在渾哪哪兒都疼。
就連舌尖都被他弄出了細小的傷口。
剛才如果不是哭得太厲害,這會兒他還不一定又做出什麽來……
怕他,難道不是應該的事?
廖宗樓瞧著一片瀲灩的紅,呼吸不由重了幾分。
確實,是他太過分。
他憐地在角親了親:
“我們歇一會兒。”
“二哥先不你……”
一會兒?先?
聞笙氣得人都在哆嗦:“你……”
廖宗樓輕輕親吻著滿是淚痕的臉:
“別哭了好不好?”
“二哥保證,以後絕不會像今晚這樣……”
什麽以後?
現在覺得,能不能有命活過今晚,都還是個未知數了!
*
與此同時,古堡外。
古堡的安全裝置啟之後,
想要破除眼前這道重達數百公斤的鐵門,就了一件難事。
這種地方,或多或都儲藏著一些違品,
若是選擇直接破,很可能會引發火災,造不必要的傷亡。
無奈之下,趕來的消防隊員,隻能采取最傳統的破門辦法。
等鐵門終於破開,已經是快兩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孟寒徵不顧旁隨從的阻攔,第一時間就衝了進去。
衛黎和林九等人隨其後。
雖然早就恢複了莊園裏的信號,但他們剛才已經試過,
廖宗樓的手機,本打不通。
整個古堡的房間多達數百個,眾人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搜索過去。
到了三層,每次敲開房,但凡裏麵是有人的——
個中的景或是聲音,都讓所有人臉僵。
孟寒徵和衛黎對視一眼,都在各自眼中看到了濃重的擔憂。
當時廖宗樓單槍匹馬地直闖譚問海的老巢。
他們這些人,也都隨其後地追了過去。
事後想來,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是在那個房間裏中的招。
除了事後跟著警方一起抵達的衛黎,和一早被帶出城堡的薑明珠、林九,
包括孟寒徵在的所有人,當時都中了藥。
隻不過,因為特殊部門抵達的及時,
孟寒徵等人都注了和聞笙一樣的針劑。
誰都沒想到,古堡裏居然還會有這麽一套隔絕外的安全裝置。
前後不過短短幾分鍾的景,沒來得及撤離的人,便被鎖在裏麵。
盡管剛剛蕭雲峰一直在解釋,他給聞笙留了兩支針劑。
可還有廖宗樓呢?
除了廖宗樓之外,這裏還有許多其他人。
眾人都不敢去想,最壞的可能。
……
隔著一道房門,沙發上的廖宗樓,幾乎在第一時間,就聽到了靜。
他一把懷裏的人抱起,在房迅速逡巡一圈——
隨即在間的大床上,找到一條毯。
幾乎剛將人裹好,那邊,門就被人從外麵強行破開。
一片漆黑的房,格外安靜。
金屬輕輕撞的聲音,
令門外的幾人作都是一頓。
廖宗樓不慌不忙地扣好腰間的皮帶扣,隨即轉過。
他的臉上,紅和盡數褪去。
俊而冷峻的眉眼,鋒芒盡顯。
赤而壯的膛上,細小的抓痕沁著漬,危險又曖昧。
腰間的傷口,不知是被什麽利所傷,好像將將才止住。
男人後的沙發上——
蜷在毯裏的孩子,從頭到腳都捂得嚴嚴實實。
隻出半張小小的、雪白的臉孔。
緞子般的黑發披散著,
細細的眉輕蹙,像是睡得並不安穩。
眼角眉梢,都是一副狠狠哭過的模樣。
別說孟寒徵和衛黎兩個打頭的大男人,看得呼吸都停了。
就是隨其後的林九,都看得心頭微梗。
嗚嗚,早就說了。
他們爺發起瘋來,本就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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