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寒眉間一蹙,“書?”
“爸爸還在裝蒜。”
男人低笑一聲,“你將你發現的東西都找出來給我,我今天保證不打你。”
小祁越眼神狐疑,“真的?爸爸真的不打我?”
往常他翻東西。
可都不了一頓的。
陸瑾寒似笑非笑,“如果你不找出來,那你肯定得挨頓打。”
祁越:“………”
頓了幾秒。
小祁越跳下椅子,走到博古書架最底下得一排得青瓷花瓶中,倒出來一個鑰匙,他拿著鑰匙,走到書桌後方的一個暗格,把鑰匙進去。
陸瑾寒蹙眉。
這個暗格其實他知道。
但是他從不會在那裏藏東西。
小祁越打開暗格,將一遝類似信封紙的東西拿了出來,遞到陸瑾寒麵前桌子上。
男人眉心微微一凜。
信封紙看起來像是上了年份,有些泛黃。
他小心翼翼打開。
最上麵的一張,是藍圓珠筆寫的一行歪歪扭扭不是很好看的小字:【我沒有手機,也見不到你,所以拜托程辭將這封信轉給你,謝謝你今天送我回家。】
——20XX年3月29日
三月29?
阿笙,是在那年的2月份被接回顧家的。
可……
他會是好心送迷路的小姑娘回家的雷鋒嗎?
他皺眉心。
翻開下一頁。
【瑾寒哥哥,還有個忙,想讓你幫,我在學校和人打架了。老師讓請家長,我能不能問問你,你明天……有空嗎?】
——20XX年四月5日
請家長?
阿笙小時侯很乖巧。
會是調皮搗蛋的壞孩子嗎?
而他。
還會幫小姑娘開家長會嗎?
他有點難以相信。
【瑾寒哥哥,我做了最新鮮的杏仁羹,我養的小兔子可喜歡了,也送給你一份嚐嚐。當作你上次給我開家長會的謝禮。】
——20XX年四月9日
他不喜歡吃太甜的,尤其是杏仁羹。
他隨手又翻開一張。
【今天降溫了,你要多穿一點啊。】
——20XX年4月15日
【瑾寒哥哥,謝謝你幫我解決掉王小帥,你說的話我記下了,我會好好學習,絕不早。】
——20XX年4月26日
小丫頭年紀小小,就有人追了嗎?
……從小就是個禍水!
他再翻。
【瑾寒哥哥,你教我的那道題目我考試的時候上了,全班我隻有我做對,老師還特地點名表揚了我。謝謝你。你是除了我爸爸之外,對我最好的人!這張好人卡送你啦。】
——20XX年5月23日
嗬。
陸瑾寒看到這裏笑了一聲。
小丫頭這麽久了才發好人卡?
掌心,還剩下最後一封信。
陸瑾寒忽然有些不敢打開。
按照時間度。
三月之期快到了,會在信裏對他說些什麽呢?
他微微抿薄,最後還是選擇點開。
【瑾寒哥哥,今天是兒節,其實我都初二了,不用再過兒節了。不過,你在天上答應要等我長大,我聽見了哦。】
——20XX年6月1日
原來這就是最後一封信。
他眉心擰,腦中不自覺倏地閃過一個畫麵——
小孩兒坐在坐在天,對溫淺笑:“剛才你親了阿笙,是不是代表你喜歡阿笙啊?”
他聽見自己說:“是啊。”
“那等阿笙長大後,你願意娶我嗎?”
“好啊。”
陸瑾寒眉心驟然一疼。
那疼痛來的太劇烈,他腦中像是有一弦繃。
小祁越嚇壞了:“爸爸,你怎麽了?你沒事吧?”
陸瑾寒緩慢回神:“沒事。”
“沒事就好。”小家夥的小腦袋湊過來,看向那疊紙張,笑道:“爸爸,這個孩的字真醜。哪有孩子字跡這麽醜的?我的字都比好看。”
陸瑾寒抬眼看向他。
小祁越被他眼神盯得一怵:“……爸爸,怎麽了嘛,我說錯話了?”
陸瑾寒:“這是你媽的字。”
小祁越眼眸睜大。
“媽……媽媽?”
男人點頭。
“啊,媽媽的字,媽媽的字……真好看,媽媽寫的字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字,比爸爸的字還要好看。”小祁越磕磕盼盼的說。
陸瑾寒了他的小腦袋,“其實我也覺得醜的。”
祁越:“………”
陸瑾寒幽邃的眸子落在那些信紙上,“你先回去吧,有問題再來找我。”
祁越點頭:“好。”
小祁越抱著本子噠噠噠的走了。
他走後。
男人深吸一口氣。
這裏麵,難道就是他忘掉的東西嗎?
可按照這上麵說的軌跡來看。
分明是他,先招惹的。
……
陸瑾寒並未向任何人坦白席允笙懷孕一事。
而席允笙也保持著原本的生活節奏,上學,放學,在全國鋼琴總決賽還沒到來的時候,學校各個角落裏都張了的海報與個人名片。
好像了學校的紅人。
還會有人衝上來問要簽名。
“你好,你就是海報上的那位已經提前鎖定冠亞軍的席小姐嗎?你簡直是我的偶像,國際的各個衛視最近都在播放你的那首鋼琴曲,你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可以。”
簽完名,孩子高興的走了。
席允笙歎口氣,朝海報方向瞥了眼。
上麵是上次在現場演奏《鬼火》的圖片,下麵配了兩行大字:
——寶刀未老,砥礪前行!
席允笙:“………”
寶刀未老???
老嗎?
進了階梯教室。
今天這一節,是金融課,金融課上,陸瑾寒並未給學生們講課,而是在前方投影儀給大家播放了一臺電影。
要求每個人都認真觀看。
還要寫兩千字小作文。
說電影,其實更像是一個紀錄片,詳細的記錄了卵為胚胎,一個孩子生長出四肢,有自我意識的過程。
配上旁白論述,學生們看的很有意思。
席允笙皺眉,全程未坑一聲。
課程結束後。
席允笙本想直接回到月牙灣。
卻在半路被陸瑾寒攔截。
他將帶到了一家飲品店,吩咐人給上來一杯溫的藍莓甜茶,席允笙卻說:“我不喜歡喝甜的。”
陸瑾寒一怔。
“……可我記得你小時候,喜歡吃甜的。”
席允笙掀起眼皮,“難為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了。”
陸瑾寒低低笑了聲。
“我還記得我們初次相見,是在一場晚宴上……”
“你錯了。”席允笙沒什麽的打斷他,“不是晚宴。”
陸瑾寒眸底劃過一抹深邃。
果然。
他忘記的,就是與有關的一切麽?
“……我把你出來,其實是有一件事。”陸瑾寒拿出兩張協議,“這是有關祁越的養權信賴書,你看一下。”
席允笙瞥了一眼。
上麵條件很優厚,允許在範圍接手祁越的任何事,但是條件是生下肚子裏的這個孩子。
陸瑾寒將筆遞過去:“如果你願意,我們即刻就可以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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