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停覺得有必要再提醒一下。
“我與你說過,莊心思不純凈,你全忘了?”
唐嫻心底“咯噔”一聲,手臉發燙,不敢再看云裊。
云裊嚷嚷道:“哪里不純凈啦,我怎麼沒瞧見?”
“沒給機會呢,你當然……”云停話說一半停住。
唐嫻是被他抓來的,要離開很簡單,只要說出煙霞的下落即可。從來就沒考慮過這條途徑,也沒放棄過離開。
這些日子,唐嫻的種種花樣,包括暗諷他、照顧云裊等等,都是為了等一個機會。
而這機會,必須要在他的控制范圍之外,至要先出了府,云裊就是最好的出府的梯子。
可惜傷病方愈,還沒機會外出。
莊廉當初想給套用假份時,說姑娘家重,等出了,事就簡單很多。
說的很對,云裊已經要對產生了。
云停手住云裊的臉,把的頭往旁邊擰去,看見了后靜默的唐嫻。
目下垂,察覺云停的視線后,深吸氣,眸一,淚水沿著未干的淚痕,再次落下來。
云停對著微不可查地挑眉,臨時改口道:“傷寒痊愈,就該讀書認字了。十八歲之前考不中舉人,我就把你的小貓小狗全抱走。”
這話的沖擊力很大,云裊瞬間忘記前一刻幾人在說什麼,拽開云停的手把頭轉了回來,著急問:“那我要是考中了呢?”
“考中了讓你做公主。”
“考中舉人做公主,那我要是考中狀元了呢?做皇帝嗎?”
“可以。”云停隨口就應下了。
云裊歡喜,沒多久,面又糾結起來,道:“算了,我還是做公主吧,做皇帝太累了……”
云停放做春秋大夢,對著剩下的那個道:“莊詩意,明日起由你來教導,上午認字,下午練習書法。每隔七日我會親自檢查,云裊若無長進,你們兩個就一起挨罰。”
唐嫻聽這兄妹倆說了一堆大不敬的話,腦袋里盤旋著公主皇帝幾個字,想離開的心更迫切了,本不愿意教云裊讀書。
云停說的對,陪云裊玩耍,很大的原因是為了通過。
一起玩耍很容易培養,轉換先生與學生,難免會產生矛盾。萬一云裊不喜歡了,要何時才能有機會離開?
“我沒讀過幾本書,認字,不堪重用。”唐嫻貶低自己。
“你讀過,師從翰林院樓大學士,可是記不起來了?”云停眼都不眨地胡編,“大夫說過你記憶損,這種已經學會的東西也記不清的話,腦袋在墻上撞幾下,就能想起了。”
唐嫻迫于威脅低頭,“記起了……”
隨后,云停沒再說別的,這讓唐嫻不安。
想什麼,云停全都知道,難道就這樣任由與云裊好嗎?不像他的子。
唐嫻邊教云裊讀書識字,邊提心吊膽地防著云停。
云裊與完全相反,讀書格外的認真,目的十分明確:“我要考中舉人做公主。”
唐嫻對很是憐。
公主只能靠緣來做,等你哥篡位功,你能不能中舉,都能為公主。相反,他若不能得逞,你幾歲中舉,都不了公主。
唐嫻原以為這一家子只有百里云停一個心懷不軌的,沒想到年紀小小的妹妹心也這樣野。
猶豫再三,決心提醒云裊一句:“你哥騙你的,孩子是不能考科舉的。”
不料云裊堅定道:“能的,我哥說能就能。”
唐嫻:……也有道理,等你哥真篡位了皇帝,能不能就是他一句話的事。
唐嫻心哀愁,看著努力練字的云裊,百思不得其解:“皇帝不是人人都能做的,要理全天下的大事,肩負重任,你哥為什麼一定要做皇帝呢?”
“我哥就是要做皇帝。”云裊說不清其中原委,只反復念叨這句話,“他要做的。”
唐嫻的愁緒唯有往肚子里吞。
又過幾日,終于知道云停在打什麼主意了。
有封帖子送上了門,據說是百里老夫人的舊友聽說云裊京來了,特下帖子邀前去游玩。
“都是眷,我就不跟著了。”云停拿著金箔紙的請帖,意味深長道,“莊詩意,云裊年紀小,你做表姐的,務必要照看好了。”
唐嫻在心中權衡這是否為他試探自己的陷阱,一時未答。
云停笑:“還是說你怕生,不想同去?”
唐嫻敢說,但凡點頭,云停下一句一定會說,既然如此,以后便再也不要出門了。
所以,這次難得的能逃出云停眼皮子的機會,唐嫻無論如何都要去。
至于這是否為云停的計策、到底有沒有機會離開,都得等到了跟前再說。
第20章 改觀
直到約好前一日,唐嫻才遲鈍地憂心起另一件事。云裊要去見的是百里老夫人的舊友,不知這位老夫人認不認得自己。
以前與唐夫人外出赴宴時,簇擁著們的人太多了,唐嫻可以不認得對方,對方卻是一定認得的。
輾轉一宿,第二日,繡娘連夜趕制的新送來,唐嫻卻仍舊穿著樸素的舊,首飾也不戴。
未免對方將認出,裝扮得越簡單越好,最好所有人都如白太師那般,早早將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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