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鶯攥著他的袖子:“三叔能不能不去……”
他捧著的臉,將額頭抵在額上,“羅百益已經被調去了北關。他不悉北漠的形,我在那邊有眼線。”是非去不可。
“戰事還沒打響,何時出戰,是未知之數。”顧長鈞道,“若我能平安歸來,周鶯,我們可能還有一場更大的仗要打,你愿不愿意與我一同面對?”
周鶯沒想過這些。自從顧長鈞不自的吻了,鎮日就如活在不真實的幻像里。
貪這片刻溫存,又不敢太過奢。
尤其這還是一段見不得的關系。
能做的就是什麼都不去想。
一想,就沒法子面對他了。
顧家的名聲,祖母,二嬸,所有人會怎麼看?外頭會傳多麼不堪的樣子,三叔在朝堂上做又怎麼面對同僚?
對他沒奢。他熱也好,冷漠也罷,都能接。
在心里,這段關系本就不可能長久。
三叔是個懂得權衡利弊的人,他那樣冷靜,絕不會容許不利于自己的況發生。屆時三叔會怎麼對?
從來不敢奢,自己會為別人心里不可替代的人。這一生,飄搖如浮萍,從來都是百般的掙扎討巧。就連祖母,曾經也只怪毀了顧家原本的平靜。是養父的故去,才祖母對的態度改變了。覺著是養父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掛,所以想要盡可能地置好的將來。
不論真相如何,已經心滿意足,有這樣一家人,肯給一個棲息之所,人不敢輕忽,作踐。足夠了。
記憶中那個久遠的紅子的影,已經在生命中越來越模糊了。接自己作為顧家的養而活著,如今所擁有的的,也不過就只有這一個份。
可三叔說,他不會不明不白的跟著他。
該如何理解?
三叔會給一個什麼新的份?
看過的某個話本子,陳生為迎娶寡嫂,先設計了寡嫂假死,然后藏匿在郊外的一個小院子里,的給陳生做外室。
順著幻想了一遍自己活在顧長鈞給置備的小院子里一輩子的形。
眸中躥上了恐懼。
那將是一輩子見不得……
顧長鈞輕輕了的,低聲問:“還疼嗎?”
周鶯的思緒斷了,那些七八糟的想法都不見了。
仰起頭,只看得見他深沉的眉目。
“三叔……”輕聲喊他,除此外并不知該說什麼。
顧長鈞了的,聲道,“我過去一直未曾娶妻,覺著人麻煩。”
“但現在,”他掐著的下,流連地一吻再吻,“我想早點名正言順地,和你更進一步。”
周鶯怔住,沒明白他的意思。顧長鈞在耳畔,低聲說了幾個字。
轟地,像被雷劈中了,周鶯張口結舌,臉頰紅得像被潑了朱砂。
他……他怎麼能,說出那麼……那麼沒廉恥的話……
顧長鈞不逃,兩手按著的肩膀,一字一句道,“所以,給我點時間,知道嗎?”
**
周鶯回到青蘿苑,還沉浸在長久的懵怔中。
兩人私下里說過什麼,沒人知道。周鶯不能問落云,也沒有任何的傾訴的出口。
那些沒想過的事,三叔想過啊。
他到底從什麼時候懷了那樣的心思。
搜遍記憶,尋不到半點端倪。
但顧長鈞還沒出征,兩人的危機就來了。
這一天,忽有宮中的來到。
顧老夫人認得,那是秀毓宮的掌事太監,和皇上邊的柳公公。
顧長鈞不在家,顧老夫人接見了兩人。
與秀毓宮的吳公公的眼高于頂目中無人不同,柳公公很客氣,乖覺地給顧老夫人打個千兒道了萬福,才緩緩說明來意。
“秀毓宮冷清,貴妃沒子,就羨慕年輕的孩子,常請了各家的姑娘宮說話兒,過去顧小姐守喪在家,還沒除服,貴妃娘娘不好召見,如今喪期已滿,這才奴們上門致意,想請顧小姐撥冗進宮坐坐。”
顧老夫人笑道:“謝娘娘抬舉,只是我這孫兒弱多病,前些日子才著了風寒,可不敢過了病氣給娘娘,待好些,再去給娘娘磕頭。”
顧家羅家不對付,世人皆知,貴妃娘娘出自羅家,請周鶯進宮能有什麼好事?顧老夫人不不地拒了。
那兩個太監訕訕出了來,吳公公在羅貴妃跟前狠狠地損了顧家一通。
沒過兩日,宮里派來個太醫,說奉皇命給顧小姐診治。
周鶯不能裝病,沒幾日再下圣旨,連老夫人也沒了法子,只得春熙跟著,一道與周鶯了宮。
作者有話要說: 下午三點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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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天帝的掌上明珠》by冷千言
【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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