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漾回了家，洗了個澡，看著自己上那些印跡，哭得有些疼的眼睛又一次沒繃不住。

沒想過自己會發生這樣的事。

調整好了心，換了服走出來，去敲明淮的房間，沒有回應。

打開門，里面明顯是一夜未住的樣子。

委屈和憤怒都涌了上來。

忽然，有人敲門。

明漾吸了吸鼻子，掉了眼淚，去開門。

裴應章站在明淮后，明淮臉上有傷，不知道是被別人打的，還是被裴應章揍的。

“人給你帶回來了。”裴應章把明淮往里一推，“放心，以后我要是再看到他在外面混，我就替你揍他。”

明漾需要有個人能治住明淮，看到明淮在裴應章面前變乖了，心里也就踏實了。

“誰打的？”明漾問明淮。

明淮不說話，直接沖進屋里，回到房間把門關上了。

聽著甩門的靜，裴應章皺起了眉頭，再一次想要沖進去把這小子拎出來揍一頓。

“別人打的，我也打了。”裴應章說：“他現在這個年紀，就得有人得住他，不然他能上天。”

“謝謝你。”明漾深呼吸，“最近，我們家發生了很多事。他其實不這樣的，只是一時難以接，所以……”

明漾現在都不敢去看裴應章的眼睛，“總之，謝謝你。”

“有什麼事跟我說。”裴應章也沒有多問，他識趣地說：“我先走了。”

“嗯。”

裴應章剛轉。

明漾又急著他，“你沒有跟他說吧？”

裴應章想了一下，搖頭。

“好。”

明漾不想他們發生的那件事讓明淮知道了。

就以明淮現在的這種脾氣，他要是知道了，肯定還會去打架的。

事已經發生了，也不是最壞的結果，想就這樣算了。

裴應章點了點頭，“走了。”

“嗯。”

裴應章一走，明漾就關上了門。

走到了明淮的房間外，敲了門，里面沒回應。

開門，門從里面鎖了，開不了。

“明淮？”明漾喊他。

里面沒有反應。

“媽走了，這不是你墮落的理由。如果你想媽在天之靈不得安生的話，就隨便你。反正，我也管不了你。”明漾說完，就回自己房間了。

……

后面的這段時間，明淮要收斂很多，還是會出去，但不會出去太久就會回來，更沒有夜不歸宿這種況發生了。

偶爾回來晚了，裴應章就會把人直接送到家門口。

明漾是激裴應章的，要不是有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得住明淮。

8月底，開學了。

明漾和明淮各自去了學校，以前母親在的時候，會陪著他們去學校的。

現在，他們姐弟都只是一個人。

開了學后，學習力越來越重了，明漾有時候連吃飯都是匆匆忙忙的。

這是高三學生的常態，很正常。

常有新聞報道學生力過大，跳樓自殺。

還有些人頂不住力，直接輟學了。

明漾就是覺得每天都很累，不知道是不是力過大，的經期推遲了十多天了。

這種況不是一個人有的，所以就沒有在意。

上了半個月的課，學校放了兩天假。

明漾回了家，一睡就是大半天。

早上刷牙的時候，發現了異樣，胃里難，干嘔難。

以為是學業太忙，沒有好好吃飯，所以胃出了問題。

中午，煮了些餃子，剛吃了兩個，那種惡心的覺又來了。

趴在馬桶吐完后，都出了汗。

一個念頭從腦子里蹦出來，這不是胃出問題了。

……

明漾的臉越來越難看，心也越來越。

慌無措，卻也心存僥幸，從屜里翻出了口罩戴上，趕出了門，去了離家有點遠的藥店。

買了東西放在口袋里，一路上生怕被人看到了，沖回了家，進了廁所。

等待的時候，雙手握在一起，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看到前面那條紅印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像是被人拋進了大海里，沉下去，呼吸都上來不了。

不敢相信地看著那兩條紅的線，臉上的瞬間褪去。

腦子里只有兩個字：完了。

這一刻，心里的那點僥幸全都破滅了。

呆呆地看著驗孕棒，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怎麼能懷孕？

該怎麼辦，要怎麼做人？

明漾坐在馬桶上，覺到天都要塌下來了。

直到外面響起了關門聲，才有了反應。

害怕被明淮發現了，趕用紙巾把東西包起來，丟進垃圾桶里，然后再把垃圾袋系好，提著走出洗手間。

“姐。”明淮看到出來，喊了一聲，“你臉怎麼這麼難看？”

明漾扯了扯角，沒去看明淮的眼睛，“沒有。我去丟垃圾。鍋里有餃子，你自己吃吧。”

攥了垃圾袋，趕出了門。

把垃圾袋丟進垃圾桶里，站在那里，遲遲沒。

從來沒有這麼不知所措過，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現在，該怎麼做？

明漾不敢回家，怕自己會有反應，被明淮發現了。

不讓明淮發現只需要關在房間里就行了，可是后天要回學校，怎麼辦？

無法想象在這個年紀會懷孕了。

母親曾經在青春期的時候就跟說過了，孩子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千萬不能做傷害自己的事。

孩子要自，自重，這樣以后別人才會好好惜。

如今，卻做出了這樣的事。

明漾這會兒不想回家了，轉走出小區，心里發慌。

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看到了一個廣告，是做人流手的醫院廣告。

站在那里，似乎知道該怎麼做了。

記下了地址，就打車去了那個地方。

等到的時候，看到這幢簡陋的樓房時，遲疑了。

門口就只有一個小招牌，做人流，上二樓。

里面黑漆漆的，墻上到著小廣告。

不敢去大醫院，肯定會被問的。

可是這種地方，也不敢去，萬一手出現了什麼危險，死在里面都沒有人知道。

那能去哪里？

明漾站在原地，掙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