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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周衡快到禹州之時,寫了信隨著沈南的信一塊讓驛差送到禹州去。信全送到沈東手中,再由沈東轉到刺史府。
周衡到禹州之后, 第一件事便是把從靈山鎮帶來的東西弄到了典當鋪,沈南也跟著一塊去的, 差的腰牌一亮, 當鋪的也不敢故意價, 一下子給了個實在的價格。
第二件事,便是打算拿著沈東托人給他所辦的戶籍所在去尋個宅子。
戶籍所在地, 是南溪鎮。
沈東說他知曉周衡是定要買宅子的, 剛好他有朋友在南溪鎮, 而那朋友也知道有好幾宅子出售, 價格也算公道,所以他便托人給周衡辦了南溪鎮的戶籍。
沈東是這麼說的,周衡也沒有多疑。
在去南溪鎮看宅子前,周衡問沈東。問他關于刺史府的消息,還有小啞的消息。
沈東道:“你離開這段時日, 齊五小姐一直假扮沈如月住在幽靜的院落,就在前幾日你寄信回來的時候,刺史府已經傳出了大夫人摔落樓梯而去世的消息,雖然信是送到了,但現在還沒有回復的消息。”
周衡聽了沈東的話,斂眸沉默了許久.
許久后,抬眸看向沈東:“能不能讓我見一見小婉的爹娘?”
沈東想了想,“我可以幫你傳個話,刺史會不會見你,我也說不準。”
原本打算去南溪鎮看宅子的事也暫時擱置了下來。
等了一日,沈東才帶了消息回來,說是刺史同意見他一面。
時間就定在當日晚上。
傍晚,由沈東帶路,把周衡帶到了一宅子。
了院子,院子外邊看守的人只讓周衡一個人進去。
周衡進了屋中,齊刺史背對著門口,似乎聽到了聲響才轉過來。
齊刺史是個嚴肅的人,即便臉平靜也讓人難以放松。
這是周衡和齊刺史第一回 單獨見面。
看了眼周衡,隨即走了幾步,坐了下來,淡淡道:“說吧,何事。”
“小婉在哪里?”周衡的臉如常,但握著的手微微收手心。
齊刺史抬起視線,定定地看著面前這個讓小兒心心念念了這麼久的男人。
雖不是他所滿意的那等文韜武略的婿,但也算是一表人才,也不是那等畏畏的農家漢子。再者,若不是這周衡,他們父也不知還能不能再見,婉兒更不知能不能得以保全。
而最為重要的一點——他聽夫人說,若是讓婉兒在他們和這個周衡的男人之間選一個,婉兒很大的可能選周衡。
都這樣了,為父親的他還能如何反對?
只是雖知道兒對這周衡死心塌地,但并不知這周衡對自己的兒是否也是這般。
齊刺史手把桌面上的茶水端起來飲了一口,不不慢道:“若我不告訴你,你又當如何?”
目銳利,不怒而嚴。
周衡一怔,但隨即反應了過來齊刺史在試探自己。
“大人若不告訴我,我會自行去尋。”
齊刺史放下了杯盞,瞥了一眼他,語調淡淡:“你知道我不會真把婉兒藏起來,婉兒舍不下你,我舍不得我自己的兒。”
說到最后,嘆了一口氣:“失而復得已經萬幸,只要健康安樂,就讓下半輩子隨心所也無妨。”
齊繡婉上邊的都是四個哥哥,齊刺史只有這麼一個兒,也是最小的,所以自小最為疼這個孩子。在幾個月前兒生死不明之時,堂堂一城刺史,都差些倒下了。
周衡雖不能理解這種父之,但齊刺史話里的意思卻是聽得明白。
“我會讓健康安樂。”
齊刺史聞言,看了許久他,最后才語重心長地道:“希你能信守承諾,至于婉兒……”話語一頓站了起來,朝著門口走去,在周衡的旁腳步微頓:“起碼等你安頓好再說。”
話落,抬腳走出了屋外。
兩人見面,不過是寥寥幾句話。齊刺史走后,沈東進了屋子。
“刺史與你說了齊五姑娘在什麼地方了嗎?”
周衡回過神來,看了眼他,搖頭。
沈東拍了拍他的肩頭:“放心,總歸不會不讓你見的。”
周衡點了一下頭,隨而認真而嚴肅地看著沈東:“明日一早,我想先去南溪鎮看一下宅子。”
一聽周衡要去南溪鎮看宅子,沈東頓時來勁了:“那,明日一早,我陪著你去。”
周衡微微搖頭,“大可不必這麼麻煩,你只要告訴我如何去南溪鎮,如何尋你的朋友即可。”
沈東忙道:“不麻煩不麻煩,況且我明日不用當值也正好想外出走走。”
沈東都這麼說了,周衡也就沒有再拒絕。
第二日一早,天才亮,二人就往南溪鎮而去。
到了南溪鎮后,沈東進了間鋪子,周衡在外邊等候,過了一會才出來。沈東說他的那朋友外出進貨了。好在他有代伙計,若是他來,就直接去涼茶鋪子尋個王婆的牙儈帶去看宅子。
先去看的一宅子,地方雖然大,院子也整齊,但靠近大街,平日巷子人來人往,再有各種賣聲,很是熱鬧。
這地方顯然是不行的。
小啞如今的況周衡清楚。不僅是怕人多,就是要靜養子,這個地方就已經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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