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你在害怕,對不對?”
“你是在害怕,回到親王府后,大姐姐問起你,你不知該如何向大姐姐詳細描述今日之事。因為你睡著了,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你無法向大姐姐差,對不對?”
宋意歡每說一句,便往前走一步。
茯苓被從來沒有顯過的氣勢迫得連連后退,直到后背抵在了墻壁上,結結道:“四、四小姐……”
宋意歡朝出手,茯苓下意識閉上了眼,隨后鬢邊的發被人撥至耳后,一淡雅的杏花香撲鼻而來,宋意歡在耳畔輕聲道:
“茯苓好丫頭,我們來做個易如何?”
“我知道回去之后,你需要事無巨細向大姐姐匯報我們今日所做的事和所說的每一句話。”
“我可以告訴你我方才與顧大人都說了什麼,好讓你對大姐姐有待,我也不會向大姐姐你今日玩忽職守睡著的事,讓你不會到大姐姐的責罰與打罵。”
“你在邊服侍了那麼久,你應當知道大姐姐折磨下人時會用上什麼手段的,對不對?”
宋意歡說的沒錯,茯苓十分清楚宋南歆是如何折磨不聽話的下人的。
這位侯府的大小姐表面上看上去和藹可親,端莊大方,被人人稱頌著。可誰若惹了不高興,下場可是很慘的。
可想而知,要是知道今天沒有親眼看到宋意歡和那位顧榜眼劃清界限,等待著的將是令膽寒的懲罰。
咬咬牙,茯苓睜開眼問道:“四小姐打算要茯苓做些什麼?”
帷帽下,那張潤人的櫻桃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你也別害怕,我所求并不過分,只需要你往后每日向大姐姐匯報時學聰明些,知道什麼可以說,什麼不該說。”
br> 茯苓聽著這話,咬了咬下。
這個要求確實不過分,可若是答應,就等同于往后要對大小姐撒謊,這樣和背叛大小姐又有什麼區別?
要是不答應,大小姐得知今日誤了事,也同樣會狠狠責罰。
不論是哪一種,對都沒有好。
茯苓咬著,一時難以決定。
“若你覺得為難,那也無妨。只是我今日與顧大人都說了什麼,就無法告訴你了。”宋意歡說著,轉打算繼續往前走。
袖被人拉住,宋意歡回過頭,茯苓道:“好,四小姐,茯苓答應你。”
宋意歡這一去就是大半日,宋南歆午后小憩起來后來人一問,發現宋意歡還沒回來,心中不免有些焦急,連素日最喜歡的糕點吃起來也沒什麼滋味。
負氣地將手中的杯子重重放在桌上,宋南歆咬牙切齒道:“就不該讓那小蹄子出門,如此便不會有任何意外。”
白芷豎起手指放在邊,朝里屋看了一眼。
宋意軒在宋南歆這里玩累了,趴在貴妃榻上睡得正香。
吵醒那小子是小事,讓他聽到了什麼不該聽到的,引發了他的心疾,才是麻煩事。
這小子是拿宋意歡的籌碼,可不能有閃失。
宋南歆心知這一點,自覺閉上了。
白芷在耳畔道:“小姐莫急,有茯苓看著四小姐呢,不會有什
麼事的。茯苓自小就跟在小姐邊,對小姐極為忠心,小姐信不過四小姐,也該相信茯苓才是。”
宋南歆正心煩著,宜湘閣的房門被人敲響,外頭傳來茯苓的聲音:“大小姐,四小姐回來了。”
話音一落,宋意歡握著帷帽,從外頭走了進來。
一進屋,宋意歡立即便朝宋南歆后不遠的貴妃榻看去。
看到宋意軒面如常安睡著,這才松了一口氣。
朝宋南歆微微頷首,宋意歡道:“多謝長姐替意歡照看軒兒,意歡今日外出已將事辦妥,這便帶軒兒回汀蘭苑了。”
宋南歆朝茯苓看了一眼,見茯苓暗暗點了點頭,宋南歆才道:“一家人,說什麼謝。小軒兒也是我的弟弟,照看他是應該的。”
宋意歡抱起睡在榻上的弟弟。
似乎是聞到了悉的味道,覺到了親近的人在邊,宋意軒睜開了眼,一臉驚喜地環住了宋意歡的頸脖。
“四姐姐,你回來啦!”
宋意歡笑道:“是,我回來了,還給軒兒帶了糕點呢。走,我們回去吧。”
離開宜湘閣時,宋意軒一臉笑意地朝宋南歆揮揮手:“大姐姐,軒兒同四姐姐回去啦!今日多謝大姐姐陪軒兒玩,軒兒很開心。”
宋南歆笑得眉眼彎彎:“小軒兒記得常來看大姐姐,大姐姐最喜歡你了。”
宋意歡聽到這話下意識抱了懷中的弟弟,眼底滿是冷意。
茯苓沒有跟在宋意歡后離開,在宋意歡走遠后,茯苓跪在了宋南歆面前。
宋南歆便迫不及待問:“
如何,今日那小蹄子可還規矩?與那姓顧的榜眼可說清楚,斷干凈了?”
茯苓不聲,回道:“四小姐已經與顧大人說清楚了,顧大人今后不會再來找四小姐了。”
宋南歆雙目盯著茯苓:“他們是怎麼說的?那小蹄子可有向他人一星半點?”
茯苓搖搖頭,道:“四小姐與顧大人說,患惡疾,恐不久于人世,不愿拖累顧大人,請他另覓良緣。那顧大人得知后,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宋南歆笑出聲來:“患惡疾,不久于人世?虧這小蹄子能想得出來。”
不過宋意歡這麼說,也算是切了。待那小蹄子生下孩子,不會讓那小蹄子再活在世上,可不就是不久于人世麼?
自認一切都被自己牢牢掌握著,宋南歆得意地笑了起來,隨意揮了揮手:“好了,你回去吧,繼續盯著汀蘭苑就是。”
茯苓應了聲“是”,躬退了出去。
走出姝嵐院,一陣風吹過,茯苓才發現自己的后背被冷汗給打了。竟真的幫著四小姐欺瞞了大小姐,這放在從前,是想也不敢想的事。
想起大小姐折磨下人的手段,加快了腳步趕回了汀蘭苑。
宋意歡今日出了這一趟門,心其實異常疲憊,為了不讓宋意軒和春杏察覺,一直在強撐著。
夜后,將宋意軒哄著睡下,回到房中正躺下,房門被人輕輕打開,茯苓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四小姐,大小姐那邊來人了,要奴婢護著您趕快過去。”
宋意歡睜開眼,坐直起,攏著裳的手得指節泛白。
“婉婉,天色已晚,快入寢吧。”南宮婉看著在她床上招呼她就寢的某王爺,沉思。這是她的房子、她的床吧?為什麼對方一副男主人的姿態?!她不過是順手救了對方一命,對方不報恩也就算了,怎麼還強勢入住她的家不走了?入住也就入住了,怎麼還霸占她的閨房?!“王爺,救命之恩不是這麼報的。”“救命之恩,實在無以為報,本王隻能以身相許了!”
她是相府嫡女,生而尊貴身世顯赫,卻受奸人所惑,扶正居心叵測的姨娘,將惡毒庶妹當個寶。害得外祖一家滿門傾覆,親弟慘死,活在黑暗里的那三年猶如地獄里的惡鬼,待醒來竟回到了十二歲那年,蒼天有眼,這一世的她光芒萬丈,素手翻云,再不是那個任人拿捏的小可憐,卻沒想到會遇見他,那個年少成名,殺伐果斷傳說能止小兒夜啼的少年將軍竟然是……
無雙十五歲便跟了龔拓,伺候着他從青蔥少年到如今的翩翩郎君。 外人都道她得了伯府世子寵愛,日子舒坦,不必起早貪黑的勞作。 只有無雙知曉那份小心翼翼,生怕踏錯一步。那份所謂的寵愛也是淺淺淡淡,龔拓的眼裏,她始終是個伺候人的奴婢。 韶華易逝,她不想這樣熬到白頭,琢磨着攢些錢出府,過平常日子,找個能接受自己的老實男人。 將這想法委婉提與龔拓,他淡淡一笑,並不迴應。 他的無雙自來溫順乖巧,如今這樣小心,不過是因爲家中爲他議親,她生出了些不安的小心思,太在意他罷了。好吃好住的,他不信她會走。 出使番邦前,他差人往她房裏送了不少東西,也算安撫。 半載之後,龔拓回來卻發現房中已空,家人告知,無雙已被人贖身帶走。 成親日,無雙一身火紅嫁衣站在空蕩蕩的喜堂,沒有賓客,更沒有她未來夫婿。 主座男人手捧一盞茶,丰神如玉一如往昔,淡淡望着她。 她雙腳忍不住後退,因爲氣恨而雙眼泛紅:世子,奴已經是自由身。 龔拓盯着那張嬌豔臉蛋兒,還記着手上捏住那截細腰的觸感,聞言氣笑:是嗎? 他養她這麼些年,出落成如今的模樣,可不是爲了便宜別人。